“傅总,您觉得我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我一脸淡漠地看着他,脸上并无过多情绪。
傅南笙走了过来,俯身怒视着我,“叶岑,我劝你别玩火自~焚。”
他随手抽出那支温度计,然后瞟了一眼,“三十八点六度,恭喜你作死成功。”
我:“……”
推开他的身子,我一手勾起床上的枕头猛地朝他砸了过去,“就是作死也用不着你管,哼!”
傅南笙冷着脸瞪我,“碰”的一声,重重地甩上了卧室房间的大门,尔后还特别暴脾气地在门板上砸了一拳,门板猛然震了一下,然后才是他愤愤离去的脚步声。
这人有病?
我也懒得理他,直接掀开被子,才发现刚刚自已的无知让床上尽湿。
烦躁地揉了揉自已的脑袋,我愤怒地光着脚丫就从地上踩了出去。
幸好家里的卧房比较多,随便再挑一间入住也不成问题。
倏然脑子里闪过一个主意,我瞬间脸上一喜。
没错,我好像还真是忘了一个特别的地。
在我很小的时候,每次一惹父亲生气,我就偷偷地躲进那间密室里,然后好一阵哭泣。
说是密室,道不如说是我最想安静的一块地。
我喜欢一个人呆在那个细小的房间里去思考更多的问题。
推开~房门,看着眼前那熟悉的一幕,眼底一热,咸咸的泪水直接从眼底涌了出来,就跟滚豆子似的,不停地往外涌。
那时候,母亲常常会跑来安慰我,然后给我说好多好多她年轻时候和父亲在一起的故事。
母亲是一个非常温柔感性的人,从她的言语间不难看出,她是真的很爱很爱我的父亲。
缓步移至那扇书柜的门,两年前母亲就经常给我唠叨,让我多看看书柜里装着的那些东西。
说实话,呆在这间小小的秘密基地里那么多年,我还真没用心去翻过这书柜里的一些东西。即便有那么多次动了心,却终是被旁边其他我中意的东西给吸引去。
打开柜子,迎面扑来的是厚厚的一层灰尘,我猛地抬手捂着自个的嘴鼻,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看样子这间屋子傅南笙他们并没有发现过,不然也不会没人来打扫囤这么多灰尘。
打开窗户,我赶紧让里面的空气与外面的流通,尔后站在窗台边深深吸了口气。
倏然想到母亲曾经跟我提过一个盒子,尔后眼前一亮,立马又朝书柜走了过去。
找到了当年母亲给我留下的那片钥匙,我在书柜最底层找到了母亲当年的那个盒子,然后拂了拂上面的灰尘,拿起那细小的钥匙片对准了那盒子的插口,却瞬间愣了神。
我只知道母亲一直都留给了我一样东西,却没发现这片钥匙根本就不是用来开启这个盒子的东西。
因为这不是一个普通的盒子,远远望去它就像是一件昂贵的工艺品,还是带着密码的。
这个工艺品在云城来说已是罕见,并且绝对可以说是价值连城。
我皱了皱眉,再抱起那细小精至的盒子再看了几遍,怎么会这么奇怪?
那里面轻飘飘的,不像有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
抬手又看了看我手里的那片钥匙,这分明就是两样东西,可为什么母亲的话却是那么在意?
我来来回回地拿我自个的生日去套了一下密码,从左到右,从右到左几乎都试了个遍,终究是没能打开。
看着盒子上那嘀叫和闪烁的小红灯,我也不敢贸然再试,生怕会碰的一声会突然爆掉,那样我会最终得不偿失。
其实关于这个盒子,我先前不是没有好奇过,但是母亲却一直不给我讲其中的秘密。
当时她还一直鼓励我,然后开导我说,总有一天我会知道它存在的意义。
会是什么呢?
拿着钥匙,我翻来覆去地看了会。
明明就是一片很普通的钥匙,与其他的钥匙其实并无两异。
这盒子里到底会装些什么东西?
我瞬间觉得好奇不已。
坐在桌子旁边,我撑着脑袋,看着眼前那独特的盒子,心底惊了一下,然后又将它给收进了一旁的口袋里。
看样子下次有时间得去找一个行家来看看这玩意,指不定还能带给我不少的惊喜。
脑袋一阵眩晕,疼得我一阵发疼发紧,然后杵着个脑袋,靠着那桌子,竟那样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头顶却是雪白一片,然后整个人都沉浸在那刺鼻的消毒水味的病房里。
“岑岑,你终于醒了。”宋妍见我睁开双眼,立马激动地窜了起来,然后跑到门口去叫医生。
我揉了揉自已泛疼的眉心,然后一脸懵逼地看着她,“我怎么会在这里?”
尔后使劲地冲着自已的记忆往回想才知道,我指不定是晕在了那细小的屋子里。
许是嫌弃那医生的速度太慢,宋妍直接冲出去,然后从值班室里拧来了一男医生,然后一路拽到我的病床边,“医生,帮我看看病人的情况现在怎么样?”
是上次负责我病情的男医生。
他翻了翻我的眼皮,然后摇头沉沉汉了口气,“毒素已经入侵比较严重了,她如果还不懂得适当爱惜自已,那别说两年,就是一年我也会觉得多。”
他说我机会不多?
我猛然抬眸看他,“医生,您什么意思?”
医生淡淡地扫向我,然后看了病床旁那柱子上的药物一眼,“就你理解的意思。”
我这是要死了?
心瞬间一冷,我像是掉入一个长长的冰窖里,冻得似乎抽不开身。
哪怕是小家伙特别不开心地一脚踹向了我,而我却依旧一脸毫无生气。
“岑岑,你怎么回事?”宋妍推了推我的身子,我这才猛然回神,然后擦了擦自已有些模糊的眼睛,摇着头,“我没事。”
宋妍一点也不信我,而是抬手就去拨电话,却被我好奇地夺过手机,一脸没好气,“你这是给谁去通风报信?”
宋妍“噗嗤”一声毫不客气地笑了出来,然后翻了个白眼道:“放心,不是给傅总。”
我哼哼两声,对于她刚刚的话似乎并没太多的反应。
我可不想再提那个黑心的男人,指不定他现在看我这副林黛玉的身子又要一阵暴跳如雷了,我还不如安静的做个小女子,静静地养病就成。
门却在此时“吱嘎”一声开了,我脸色倏然一白,就那样闭着眼睛躺了下去。
“不作不死!”傅南笙凉凉地出声,然后又抹了我的额头一把,只见他细细地嘀咕道:“勉强退了,但她的身体机能已经越来越差了,后续的日子也说不定动不动就晕。”
宋妍听傅南笙这么一说,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拉着我的小手,一阵轻颤道:“那怎么办?”
“难道你们研究了这么久,都没能找到那记解药?”
傅南笙起身从盘子里找来一记药,然后拿着注射器轻轻地将那透明的液体全给吸了进去,“病毒这东西,并不是一时半会能说得清的。”
我看着傅南笙手底那长长的针头,却怎么也抹不开面子,然后侧身往里挪了几步。
“叶岑,你给我出来点!”傅南笙突然之间提了嗓音。
宋妍也不管我适应不适应,直接帮他摁住我的身子,“傅总,我来帮您摁着,您来帮她用药。”
傅南笙这回可不客气了,直接走了过来,然后抬手就将手里那药物给注射进去,疼得我身子一颤,头部一阵冷汗。
也不知道他刚刚都给我注射了什么药物,整个人的感觉刺痛得很,人也变得越来越精神。
“铃铃铃!”
傅南笙的兜里响起了一阵急促的电话铃音,我轻笑地看了宋妍一眼,估计是那女人查岗来了,他绝对是去得马不停蹄。
果不其然,傅南笙在外面嘀咕了几句,然后沉脸看向我和宋妍,“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宋妍你好生看着她点。”
宋妍一脸狗腿地点了点头,“傅总您放心,我绝对伺候得她寸步不离。”
“宋妍。”我皱眉出声,总觉得这丫头有点多变得很。
先前还不赞成我和傅南笙呢,这会又这个样子,都让我搞不清楚,她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等傅南笙彻底消失在病房后,宋妍才一脸担忧地看向我,“岑岑,咱们不能再闹脾气。”
“嗯?”
宋妍扯了扯唇,然后继续道:“你的身体免疫系统越来越不行,所以现在才会状况百出。”
“如果你还想好好的活下去,又或者不想牵连你这腹中的孩子,你就必须得听话,好好配合治疗。”
我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一脸的不以为意,“讲成这个样子,难道我病入膏肓了?”
不就是发了下烧,然后睡了过去?
“岑岑。”宋妍急,“你别不放在心上,你的毒素已经慢慢扩散侵入到肺腑了。”
“这不是开玩笑,我怕稍有不慎,你真的会是一尸两命。”
我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然后抬眸看她,“医生是不是已经将最坏的情况都告诉了你了?”
不然她不会这么担心。
宋妍没有接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我,“你别多想,只要配合治疗就成。”
我却是拉过她的手臂,“宋妍,我想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