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宜,你知道为娘为什么一定要用你的血吗?”文氏慈爱的看着她。
宋相宜自然是不知,于是摇摇头。
文氏叹着气,解释了原因。
这不听还好,一听,宋相宜颇有点无语。血液还分贵贱不成,这种观念可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忽而又意识到在古人的眼中,血脉可不就是这么一回儿事吗?
子嗣身体内留着自己的血液才是自己的子嗣,也不怪他们偏激,实在是多年传承,无比强。
连州心里惦念着两位主子,很快就整出了几个小菜和芙蓉粥,文氏和宋相宜都去了正厅的桌子前,连州把小菜摆好了。
趁这个空档,宋相宜先盛出一碗,然后从袖子中拿出一个小包,不动声色的把一些白色的粉末洒进了芙蓉粥里。
在文氏身边做好,她撒娇道:“闻着香味,真是觉得更加的饥肠辘辘了。”
文氏便笑着说:“小馋猫。”
粥和小菜都备好后,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聊天,期间宋相宜对连州说道:“这粥食还多着呢?你也饿了吧,多少用一点吧。”
连州连忙推辞,文氏想着连州也辛苦了一天,估计早就饿了,于是说道:“你只管吃吧,不必这么不自在。”
文氏既然发话了,连州本身也是真的饿了,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捧着小碗喝了,感觉胃里面舒服多了。
这边文氏用完饭,只觉得困顿的很,相承转危为安,也算是了解了心头的忧虑,可她多少还是有点不放心,强撑着精神不肯入睡。
连州也是一样的状态,困得不行,可是文氏不睡,她就是再困也得忍着,眼皮子打架打得可怜巴巴的。
宋相宜看到这场景,便知是药效发作了,须得自己再推一把,于是劝导:“娘,您看都要一更天了,赶紧去休息一会儿吧,大哥这里有我和连州看着呢,不妨事。”
文氏不肯,宋相宜就显得生气的神色来:“莫非娘是信不过相宜和连州吗?”
脸上讪讪的,文氏连说:“怎么会呢?”
宋相宜这才笑道:“那就赶紧去休息吧。”
无法,文氏只好和连州回到偏房休息去了,连州返回正厅的时候,看见宋相宜冲自己笑,然后脖子后面一痛,整个世界就乌黑一片了。
望着倒下的连州,烟霞对自己小姐很是不理解:“小姐为什么要敲晕连州啊,若是醒来了,奴婢要怎么说才好。”
“无事的。”宋相宜说“连州早就喝了安神药,就算明天醒来也不会察觉的,对了烟霞,你来的时候不是说有事情要跟我说吗?”
烟霞张嘴本来是要说的,但是脑子里很多事搅和在一起,让她又默默的闭上了嘴巴,只是摇头。地
烟霞有心事,宋相宜知道,但是她不会主动去解开,现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只能等一切事情都了解之后了。
宋相宜拍着烟霞的手:“委屈你了。”
烟霞愕然,以为宋相宜看出了什么,只是低声说:“奴婢不委屈。”
“烟霞你来的刚好。”宋相宜带着她进入内室,静静的看着宋相承轻轻地说:“从今天起,你要当做我大哥已经死了,知道吗?”
“小姐您在胡说什么啊。”烟霞吓了一跳,她急急忙忙的打量着宋相承说,“大公子不是还活着呢?”
正问着呢,李云和李素和两人都赶来了,李素和在屏风外面说道:“五小姐,您说要小的和表哥一更天的时候过来,不知道有何吩咐?”
宋相宜转过身淡淡的说:“刚好烟霞也在,那么我现在说一遍,记住听完之后立马就忘掉,你们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能说,明白吗……”
宋相宜说完之后,烟霞等三人全都感到惊心动魄和恐惧,明明一片宁静的夜晚,他们却看到惊涛骇浪不断,危机正在步步紧逼。
三人都清楚,出一点差错,就是血流成河,这担子太重了。
宋相宜看着三人问道:“害怕吗?若是害怕,现在还可以退出,但是直到事件结束之前,要暂时被拘禁起来。”
李云是最先抬起头,他面容有些扭曲:“去他娘的,那群王八蛋害得少爷和我这么惨,就是五小姐您不让我参与这个事情,我李云病好之后也会拿着斧子,为少爷和自己讨回个公道的。”
表兄表了态,作为表弟的李素和不得不站出来说:“五小姐,小的身份低微,原也是没有资格参与此事的,只是早已无路可退,小的也请五小姐委以重任,必当赤胆忠心,绝不背叛。”
宋相宜点点头,李素和多少是被逼出来的,估计也是想看着李云,免得出差错,那么现在只剩下一个人了。
她问道:“烟霞你觉得如何,我不强迫你的。”
烟霞扑通一声跪下了,她直说了一句话:“奴婢这条命都是小姐的,便是为了小姐去死也愿意。”
内心深处,涌动一股暖流,宋相宜有些感慨,眼角温热的泪水蔓延,她扶起烟霞说:“你们以性命相托,我宋相宜不胜感激,请受我一拜。”
烟霞和李素和等第三人慌忙阻拦,连说:“受不起。”
宋相宜振作精神说:‘那么行动开始,李素和我爹爹应该给你了一个信号烟花,你去把他放了,然后烟霞你再去……’
如此吩咐一遍,宋相宜说:“可还有不明白的。”
烟霞和李素和三人都摇头说:“小姐放心吧。”
宋家一更天的开始,有一朵璀璨的烟花升上了空中,无声无息,只是那闪亮亮的光芒,让站在太子府木塔中的一干人等看的清清楚楚。
太子淡淡的说:“宋夫子,开始吧。”
宋其凤和魏然、红雪、袁侍郎纷纷行了礼仪之后,方才退下,袁侍郎和红雪另有布局,而宋其凤则一出木塔就两眼泛红、悲痛欲绝的模样。
魏然一边安慰着宋其凤,一边喊道:“来人啊,不是说找到人了吗?还不赶快把宋大人的爱子,送过来。”
几个护卫答应着,用木板抬着一个人形的物体过来了,上面盖着雪白的被单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魏然和宋其凤走到木板面前,
魏然说道:“您先看看再说,也不一定就是令公子啊,说不定是护卫们眼瞎认错了。”
宋其凤强忍着痛苦掀开单子,只看了一眼就嚎啕大哭:“相承啊,你死得好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