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这刘四刀还想给咱们颜色看,老子非毙了他不可!”冯百顺说完,从腰间取下了枪,就要找刘四刀的麻烦。
“这刘四刀可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冷云峰哼了一声。
冯百顺诧异的看了冷云峰一眼,显然心中很不服气。
“土匪的大当家有两个本事特别重要,一个叫十步装枪,就是说我现在坐这儿,我这裤裆上放着枪的所有零件,突然外边一声枪响,我扯着这裤裆,边走边装枪,走十步到门口枪装好能打这才行,叫十步装枪。
还有,有时双枪打的时候,你子弹没了,这时候再开枪,那只手得装子弹,一只手这么装子弹是没法装的,拿腿夹着,就是在这个俩腿弯之间拐着拐着开着枪咔装完了,再打出去,这叫十步装枪,两腿夹弹。
这些本事都有,你才能当大当家的,而且呢当一个活着的大当家的,因为你没有这个本事,你十二步才装这个枪,你旁边有的人在第十一步就开了这个枪,你可能就被自己手下就干掉了。”黑面狐耐心的解释道。
“更重要的是,土匪的大当家枪都打的极准,老子在川中义字堂做红花双棍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土匪一棍打下了飞行的大雁。”冷云峰说。
“这知厉害。”冯百顺睁大开了眼睛。
“呵呵,再告诉你一个,土匪就算是打大雁也是从不打头雁的。”冷云峰说。
“为什么?”
“土匪的日子过的也苦,有时也想改善生活,打打鸟儿,天上的大雁也就经常开枪打,而且呢这也是练枪法的事,但是有一条,不能打头雁,打死了头雁,雁群就散了,那就缺德了,这大雁满天飞都回不去家了。
而且这兆头不好,打死了头雁,等于说你把大当家打死了,你敢把天上的长毛的大当家打死,你也敢把人间这个大当家打死,所以这个就是已经算在这个欺上犯上了,土匪中间好多忌讳,我在川中学了一些,总之,在这里少说多看,不要胡乱行事。”冷云峰说道。
石径盘旋,道路飘渺,两侧云雾缭绕,这黑虎山似巨兽盘卧,曲径通幽,冷云峰一行三人来到了黑虎山顶端的山寨之中。只见那山寨终于聚集了许多的人。
方入山寨就有一人前来引路,将冷云峰三人引入聚义厅之中。
只见这聚义厅与一旁其它建筑的木质结构不同,由青石砌成,看起来很是壮观,寨内的大厅威武壮观,一张虎皮帅椅立于台阶之上。
此时的大寨中聚集了许多的人,各方豪杰已经来了不少,众人纷纷落座,时不时的聊上几句。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厅内的人逐渐变得多了起来。各路绿林武装纷纷前来。就在这时几个人走入了大厅之中,原来是沂蒙山游击队的朱书记与马队长。当看到马队长得时候,冷云峰心头一喜。当初如果没有马队长,自己恐怕早已命归黄泉了。想到这儿冷云峰主动找马队长打了招呼。
马队长也一眼看到了冷云峰,心中很是高兴,心想,这可是一个可以争取的对象啊。
“马队长,藤县一别,已经数月,想不到还能见到你。”冷云峰笑着说。
“是啊,一转眼已经几个月了。那时的你只是一个国民党的一个小兵,而现在却已经成了堂堂铁血杀寇队的队长了。”马队长也感慨的说道。
两个人还要再说些什么。朱书记就在一旁插话,将马队长叫了过去。
马队长有些尴尬,口中说道:“冷老弟,咱们稍后再聊。”
“好。”
冷云峰有些意犹未尽的应了一声。
马队长对朱书记的举动很是纳闷儿,小声问朱书记为什么不让自己与冷云峰再聊一聊。
朱书记不由嗤笑一声,口中说:“我们是纯正的布尔什维克。是真正的共产主义份子,什么能与这些国民党的溃兵混在一起呢。这些人,可是一些反动的啊,同志哥,一定要划清界限,认清大是大非啊。”朱书记语重心长的说。
马队长不由眉头一皱,口中说:“朱书记,我觉得你的话不对。现在的局面并不是以前国共对抗的时候了,现在讲究的是国共合作,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一起打鬼子。
你看,现在连红军都变成了八路军,别说他们是国民党溃军。就算他们是国民党政府军,只要抗日,我们也要跟他们合作交朋友。”马队长不以为然的说道。
“马队长,我觉得你这话犯了严重的右倾主意错误。我们共产党人,一定要分清大是大非,在政治上千万不能犯错误。你可不能变成第二个陈独秀啊。”朱书记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马队长还想说什么,身后的副队长刘元红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马队长不要再说了,以免与朱书记关系搞得太僵,否则两个人都不好下台。
马队长也知道要团结为重,只好把要说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自己一个人在心中生着闷气,他不明白自己一心为公,怎么又变成陈独秀了呢?
不一会儿,一个身后手持青龙大刀的汉子走了进来。那汉子一身黑衣劲装打扮,满脸横肉,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目光在大厅里环视了一圈,那汉子一指坐在前排的一个青年,口中喝道:“仇老九,你给老子起来!那是老子的位置!”
那青年冷眼斜视了汉子一眼,口中阴阴说道:“铁刀,老子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真以为老子是好欺负的?”那汉子与青年唇枪舌剑,一时之间僵持起来。
“这两个人都是什么人?”冷云锋小声的问。
“那后来的汉子名叫铁刀,是铁刀门的门主,门下有百余人,人人会武,使一柄青龙偃月刀,与鬼子打过一仗,门下死了不少人,倒也算是一条汉子。”黑面狐说。
“你看她身后背着那柄大刀,足足重36斤。这铁刀武艺超群,大刀使的极好,。这藤县附近,论起武艺怕是没有几个人能及的上他的。黑面狐说道。
“看这铁刀分明是主动挑衅,这又是为了啥子?”冷云峰问。
“那青年名叫仇老九,绰号双棍,一手镔铁双棍未使得炉火纯青。他本是许寒山的徒弟,火并了师父占据了山寨。那铁刀原来是许寒山的结义兄弟。一心想为结义兄弟报仇。所以与双棍仇老九势不两立。
“原来他们两个就有这样的过节。“冷云峰点了点头,也在一旁冷眼旁观起来。
只见铁刀与双棍仇老九互不相让,言语间越来越激烈,最终,铁刀终于按捺不住,抄起青龙偃月刀向着仇老九袭了过去。
仇老九虽说心中有愧,但却也不会坐以待毙,立即从腰间抽出两条镔铁棍,与那铁刀战在一处。
铁刀力大,一口青龙偃月刀被他使得虎虎生风。双棍仇老九年轻力壮,与之相战,毫不逊色,
四周的众人却是一个个看着热闹,没有一个人趟这趟混水,对于这些绿林好汉来说,打架是家常便饭,司空见惯了的事情。反正也不关自己的事,反而乐得瞧个热闹。
时间一长,那铁刀毕竟年纪大了,武器又比较沉重。呼吸开始粗重起来,双棍渐渐占了上风,越战越勇。
冷云峰心中还是比较欣赏铁刀的。听了黑面狐的话,心知这铁刀这人比较仗义,不似双棍仇老九一般阴险狡诈。见铁刀渐渐不支,冷云峰就存下了帮忙的心思,当下冷云峰已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