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姐的回答验证了我的想法。
她说,她四处找我的时候,去了九丈崖上的那个山洞,那个被李承烨砸出的坑还在,可财爷已经不见了。
听到这个噩耗,我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一般。
财爷,一直是我心中的一个梦魇,在我家的时候,他便阴魂不散的缠绕在我们周围。
后来,他变成了那副模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好不容易被李承烨打死,竟然又死而复生。
正愣神的时候,十三姐继续说:“其实和财爷比起来,老夏,才是最让我头疼的。”
老夏?
我这才想起,在棺材里的时候,我听到coco父母的对话,好像老夏失踪了。
他去哪儿了?
十三姐说,他也不知道老夏去哪儿了。更可怕的是,她连老夏到底是谁,都不知道!
听到这句话,我反应了一下,才领会她的意思。
这么说来,老夏的身份是假的,他另有其人?
仔细想想,也对,这么一个厉害的老头子,比coco父母都要厉害,竟然甘愿当coco家的下人,这本来就有点不正常。
只是,连十三姐都不知道这个老夏到底是谁,就有点怪异了。
“十三姐,老夏到底是哪边的?”
我大着胆子问。
她没有吭声,两眼望天,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我明白了,连十三姐,都看不透这个人。
就在这时,十三姐的脸色猛然一变,啊呜一声,一口血吐了出来。
就吐在我面前。
看到那抹鲜血后,我猛地回头,跑到岩壁边上,不呼吸,不睁眼,尽量让自己不要想那鲜血。
尽管闭上了眼,我的眼前满满的都是血红色,獠牙已经生长出来,腹部开始不停的叫唤着。
这种吸血的本能,是不被我的意志所控制的。
许久,十三姐才淡淡的说,我可以回头了。
回头,地上的血迹已经消失,十三姐的脸色更白了。
吸了一口空气,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十三姐笑笑,轻声说:“不要紧的,吐啊吐的,习惯就好了。”
我心里很清楚,十三姐的身体已经差到极点了,很可能会……
似乎能看透我的心理一般,十三姐打断我的思路,继续跟我说正题。
她说,‘那个人’实在是太厉害了。百族之中,面前没有人能对付得了她。
不过,在特殊生物中,一直流传着一句谚语。
“那个东西,那个人。”
意思很明显,只有‘那个东西’才能对付得了‘那个人’。
而‘那个东西’,已经被我身体吸收了。
只不过,一方面我只是新生的吸血鬼,等级还停留在贵公子阶段。另一方面,我没有任何武功基础,即便身体里有‘那个东西’,也不知该如何使用。
即便遇到一般的特殊生物,我都对付不了。
所以,她要传我‘御脉术’。
要想学御脉术,正常的途径是,先学习十年的拳脚功夫,再打坐十年,将脉息稳固住,方能学习。
而十三姐,就是这么过来的。
如果要短期内稳住脉息,只能通过极高强度的训练,才有可能。
而这种训练,正常人是不能忍受一天的。只对一种人有效,就是体内有‘那个东西’的人。
所以她才硬生生的打了我一天,一方面锻炼我的敏感度,另一方面通过外力相加,巩固脉息。
我摸摸脸颊,这才发现,本已被自己打得浮肿的脸颊,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
看来,这是体内‘那个东西’的功劳。
十三姐说完这些,深吸一口气,能看出来,她现在特别难受。
许久,她站起来,抬手便又要打我。
只抬手,她便身子一哆嗦,似乎又要吐血。
我心疼她,问她,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既磨练了我,又不让她动手。
她微微皱眉:“有是有,不过……你吃的苦,会多很多。”
我马上表态,不管吃多少苦,我都是可以忍的。
她犹豫了会儿,伸手轻轻的指向对面陡峭的悬崖。
“你从这里爬上去,再下来。可以做到每天来回一百次时,说明你体内的脉息已稳。”
顺着她的手指,我看向那悬崖,那里并不是很高,却也足有几百米,而且悬崖极为陡峭,中间几乎是直上直下的。
只有一些比较突兀的石块,可以供人攀岩。
说到这里,她又开始咳嗽起来,惋惜的说:“这是最笨的方法,效果比较慢,只能靠无比的勤奋和艰辛,才可能打好基础。”
说到这里,她再次咳嗽两声,吐到手心一口血。
“如果我身体健康,通过击打你的身体,十几天的功夫,就能把你体内的脉息巩固好。可如果靠你自己,就不好说了。”
尽管我听不大懂她的意思,却很明白,她是在为我好。
只是,爬上这么高的悬崖,再下来,这本已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
更何况,她让我每天上下一百次?
一百次是什么概念?每天有24个小时,即便我不吃不喝不睡,需要每14分钟就能上下一次,才可完成。
按照我现在的水平,别说每14分钟上下一次了,就是140分钟,我都不一定能上下一次。
十三姐还专门强调,尽管我现在体内有‘那个东西’,可如果我失手从悬崖上掉下来,死去的可能性,依然很大。
听到这里,我没再说话,脱下上衣,朝悬崖走去。
悬崖边上,怪石嶙峋,我努力抓住一块石头,双手用力,左侧肋骨下传来一股力量,将我顶了上去。
这种感觉很奇妙,左侧肋骨下,仿佛是一个压力泵一样,那里有源源不断的力量,只要我用力,便会有无穷的力量。
看来,爬上去,也不难。
有了力量,我爬起来异常的欢快,没多久,便爬到了悬崖顶端。
这里虽说面临着大海,不过周围山头密集,从外面看,很难看到我,所以不会暴露给公众。
爬到悬崖边上时,我兴奋的坐在那里休息了下,不觉得有多累,便往下爬。
手刚换到一块石头上时,那块石头咔嚓一声,断了。
我整个人,像个断线的风筝一样,从悬崖边坠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