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琛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见我瞪着他面色越来越不善,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制止住那控制不住的笑声。
我收回刚刚的想法,他还是刚刚那副伤感的样子让人看着顺眼,现在这样子让人恨不得掐死他,如果杀人不犯法就好了,我一定会奋不顾身的让他知道嘲笑我的下场。
我的眼神散发的“杀意”终于制止了慕琛夸张的笑意。
他的皮肤微微泛白,有当小白脸的气质,这时候因为拼命隐忍笑意的缘故,脸上带着红晕,像是害羞而出的羞涩,硬生生的将一个阳光男孩弄的有股妖媚的气质,如果他是断背山上下来的,一定会是被压倒的那个。
幻想到他被压的画面,我忍不住有些想笑,又不敢真的笑出来,就怕他问我笑什么,我要是说出来,他可能真的会杀人灭口。
“你在干嘛,抽风吗?”慕琛狐疑地看着我,审,判的视线想要将我看穿。
我翻了一个白眼,我是那么容易看穿的吗,开玩笑。我摆了摆手,然后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现在这样子挺好!”
“啊?”他被我说得糊涂了。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看起来挺开心的,不像上次见你半死不活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得了绝症呢。”我嘻嘻地笑着,然后不经意的抬头,对上莫天恒站在栏杆望着我的双眸。
他在那里站了多久了,为什么不下来,是可以听我跟慕琛聊天的吗?我跟慕琛聊天又有什么好听的?
慕琛看我突然看着某一处发呆,于是顺着我的视线望了过去,脸上原本开心的神色瞬间收敛了起来,仿佛刚才哈哈大笑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他们互相看着彼此,一种诡异的气氛在两者之间蔓延,那么一瞬间我甚至觉得慕琛变成了蔺誊。
我微微晃了晃脑袋,有点不知所措。这两个人不是最好的朋友吗,怎么会突然的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难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两个人吵架了,看样子吵的挺严重的,不会打架吧?
如果真的打架我要怎么拦?不对,我干嘛要拦,我现在好歹是伤患,总不能单脚去拦吧,那么受伤的肯定是我,而不是其他人。
我摸了摸鼻子,我要是因公受伤,不知道能不能多享受几天莫天恒的温柔。
“咳咳。”我忍不住咳嗽起来,脑子里到底在乱七八糟的想些什么呢,这时候是想这些的时候吗?
我的声音让“深情对视”的两个人回神,慕琛重新回身看着我,莫天恒也从楼上走了下来,手上拿着一瓶药酒,这不是我上次腰部受伤的时候,从医院拿回来的药酒么?
他将手中的药酒扭开盖子放到桌子上,然后声音冷冷地说道:“将脚给我。”那话语的意思就好像是要我受刑一般。
我看出来他是想要做什么,所以没有什么抵触,只是因为害羞,有点不好意思将脚伸出来。
他的脸色有点不善,不知道是因为我此刻的迟疑,还是因为我刚刚跟慕琛的谈笑嫣然。
慕琛看不下去了,出声道:“你要做什么?”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伺机待发的模样,只要莫天恒做出伤害我的举动,他就要反击了。
我连忙将脚放到莫天恒的腿上,快速说道:“又要麻烦你帮我上药了。”
他对我的大胆皱起了眉头,似乎没料到我会直接将腿放到他身上,我讪笑了两下,也惊觉自己的大胆,原本我只要放到他身边的沙发上就可以了,只不过为了阻止一场因我而起的战争,于是就下意识地将腿放到他身上去了。
我抬起脚想要拿下来,莫天恒已经伸手按住了我的腿,开始拆我脚上的纱布。
一层又一层,没一会儿他手上的纱布就有一团,明明只是扭伤,沐笙箫偏偏闲的发慌给我缠了这么厚,就好像纱布不用钱一样,是缠上不用时间还是拆不用时间啊,这么奇葩的举动也只有她能够做的出来,不过慕琛去做医生的话,应该也是能做的出来的。
应该庆幸慕琛不是医生,不然大家不就得怀疑起医生的技术问题了么。
终于,莫天恒手里的纱布呈现毛线球状的时候,纱布终于拆完了,露出了红肿的脚腕,轻轻一碰都痛的我吸冷气。
慕琛也看出来了,当下撇了撇嘴道:“这一定是姓沐的给你缠的吧,也就只有她才会这么无聊。”
对峙气氛缓解了很多,只是又多了一丝紧张。
我也没有想到会伤的这么严重,以后还是不要再穿高跟鞋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莫天恒将药酒倒在手上,然后双手快速地摩擦,刺鼻的味道在空气里蔓延。
慕琛看了看专注的莫天恒,又看了看准备受刑的我,然后起身去将门窗打开,好让这股味道能够飘散出去。
“啊……”尽管我已经做足了心里准备,莫天恒按上来的手,还是让我忍不住叫出声。
慕琛的步伐立即朝我迈了两步,然后又停在原地不动了。
莫天恒也被我的叫声吓到了,手下的动作放轻了许多,声音也柔和了很多:“忍着点,按摩之后会好的快,长痛不如短痛。”
我点了点头,然后在沙发上躺了下来,将自己缩进沙发里,痛的我忍不住想哭,不是真的想哭,而是下意识的流泪。
我不想让莫天恒看到我哭,怕他觉得我矫情。自尊的心里作祟,只想在他的面前表露出坚强的一面。
我咬紧牙关,将痛呼声都隐藏起来,后面我又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似乎这样就可以转移脚上的疼痛,嘴里蔓延着血腥的味道,我知道自己将嘴唇咬破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个方法有效,还是因为脚腕处的疼痛轻了,又或者是因为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疼,没有一开始那么痛了。
我还是窝居在沙发里,装作睡熟的样子,那是因为我确定自己的眼睛一定是红的,这个时候出来就露馅了。
莫天恒将东西收拾好,然后说了一句:“好了。”
我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没有回答。
他皱了皱眉头,感觉到手上异样难受的感觉,我听到有人走远的脚步声,应该是他去洗手的脚步声。
我见他离开,刚想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却感觉有人将手放到我头上,似乎是在抚,摸我的头发,那动作实在是太轻柔了,就像只触摸到我头发而没有摸到我的头皮。
我咽了咽口水,感觉气氛有点诡异,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