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笙箫耸了耸肩,摊手:“我不知道啊,他将你放下,说了一句崴脚了,然后就不发一言地离开了,我还以为他是给你挂号去了,现在看来应该是没有。”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去忙工作去了吧,我笑了笑,也没有指望莫天恒能够陪我。
“可能去忙了,我这个需要住院吗?”
“本来是不需要的,现在看来还是住院吧!”沐笙箫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知道她的意思。
如果莫天恒在的话,她就可以抱着我离开,可是他现在不在,以我现在的情况根本没有办法离开,就算有她的帮忙也一样。
她看着我的脚,肿得越来越厉害,皱了皱眉头,劝道:“不会穿高跟鞋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穿,如果非要穿的话也不要选择这么高的跟,你可以选择粗一点矮一点的高跟鞋,不然受伤的是你自己。这次的伤已经很严重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你以后走路可就要变成瘸子了。”
我顿时一惊,也不知道她这究竟是在说真的还是在骗我,我干咳了两声,道:“真的假的?”
她瞄了我一眼,“不信的话,你可以继续试试,不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我才不呢,万一是真的,那我不就成了瘸子了,我又不傻,怎么可能会用这种方法去验证。”我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沐笙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刻意拖长声音道:“原来你不傻啊,我还以为你就是靠着自己这傻劲才将莫天恒吃得死死的。”
“喂,你别乱说。”我连忙说道,这根本就没有的事,莫天恒应该是有事急着去做,所以才会表现的那么急躁,我不想让自己有太多不切实际的幻想,于是连忙打断她暧昧的话。
她还想说什么呢,却看见莫天恒走了进来,我咳嗽了两声,示意她不要再乱说话了。
莫天恒进来的时候我正在在诊室唯一的病床上,原本因为疼痛泛白的脸色带着淡淡的潮红。沐笙箫坐在办公桌处,一脸揶揄的笑意。
他径直朝我走来,手上带着一个袋子,看不到装着什么。
“咦,这么快回来了,我还想着一会下班了帮小鸽子办住院手续呢。”沐笙箫并没有理会我的示意,也没有因为他进来就停住打趣,而是继续说道。
小鸽子?我愕然地看着她,这又是什么称呼?
莫天恒淡淡地斜视了她一眼,然后将东西放进我的怀里,我还来不及看,他已经拦腰将我横抱起来:“不用麻烦你了,我们现在就准备回去。”
他将我放到副驾驶位,待他坐到驾驶位的时候,我扬了扬手里的袋子:“这是?”
袋子里面是吃的喝的,填肚子用的东西,是刻意买给我吃的,还是专门买给他自己吃的呢?我不清楚,更加不确定,只能迟疑地问出自己的疑问。
莫天恒的眼眸淡淡扫了一眼,然后发动起来,这才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不是肚子饿了吗,凑合吃点,回去还要有一段路程。”
我侧过头去看着他,他像是没有发现我的注视,专心地开车,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可以打扰到他,专注起来的他充满了魅力,散发着一种耀眼的光芒,让人没有办法将视线从他身上离开。
默然良久,我才轻声道:“谢谢!”
袋子里的东西也不是特别难寻的东西,面包,牛奶,街边小超市都可以买到的东西,难得的是这份心意。
以他的身份地位,别说是超市了,只怕就连商场都没有去逛过,这次能够为了我去超市买这些,我心中充满了感动。
我将牛奶的盖子打开,小心地抿了一口,有一种舍不得喝掉的感觉,可是我不喝,他会不会认为我不识好歹。罢了,还是喝吧,留着空瓶子,总比让它坏掉的好。
我将买来的东西吃了一多半,差不多快吃饱的时候我才想起来忘记问他,我轻轻咳嗽了一下,掩饰自己的尴尬:“你吃了吗?要不要也吃一点?”
莫天恒用眼角余光扫了我一眼,那眼里带着笑意,仿佛看穿了我。
我不好意思地笑道:“还有很多东西我还没有吃,可以给你留的,你要不要吃一点?”
他还没有说话,我倒先脸红了,我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如此的厚脸皮,可以睁着眼说瞎话,还将谎话说得漏洞百出。
我原本以为,他会毫不留情地拆穿我,然而,他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非常正经地说道:“不用了,我要专心开车,不可以一心二用,否则,我们两个就要一起去医院,难道你对医院那个地方流连忘返,想迫不及待地再去住一下?”
我连忙摇头,这个误会要不得,我以前三天两头地往医院跑了,可不想以后一直都住在医院。我又不是医生,更不是护士,怎么可能会喜欢医院?
莫天恒勾了勾嘴角,没有继续说话了,我也闭上嘴,将没有吃完的食物整理了一下,然后将东西放到一边,靠着椅背看着车窗外,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梦里的画面模糊不清,我只记得我一直在跑,眼睛不停地在寻找着什么,好像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给遗失了。
我找了很久,却什么都没有找到,茫然无措,让我很想哭。我拼命的告诉自己不可以,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都不可以哭,一定要忍住,眼泪只有在对的人面前,才能发挥它应有的作用,否则,那只是软弱的证明。
巨大的绝望笼罩的我,我找不到逃脱的出口,天大地大,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让我容身,被世界抛弃的感觉,压迫的我快要崩溃。天地突然变了,在我面前裂开,一条看不到底的深渊,我一个站立不稳,朝深渊跌去,我手忙脚乱的,抓住旁边突厄出来的一块岩石。
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有人晃动着我的肩膀,我感觉一双有力的臂膀,在拉着我,在梦里我看到有一个人,向我伸出的手,将我慢慢拉出深渊,我却看不见那个人的脸,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有强烈的安全感包围着我。
“凌歌,凌歌?”熟悉的声音,带着不耐烦,手下的动作,却又显得轻柔,这是一个矛盾的人,是莫天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