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因为白宁的话吸引过来的视线并没有听到莫天恒的话,不然现场还不知道会晕倒多少人。
白羽轻咳了一声,面色已经快速地整理好了,像是一开始见到的样子,温柔婉约。
她伸出手握住我的手,柔声道:“你好,称呼你凌小姐实在有些太见外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就直接称呼你为凌歌可以吗?”
“恩,可以的。”
“你也别白小姐白小姐的叫了,不如直接叫我白羽好了,既然你是恒的女朋友,那么我们彼此也不必那么客套,你说呢?”
白羽在跟我说话,视线却是看向莫天恒的,而且她故意只用一个人字来称呼,似乎是在宣告主权一般。
如果我真的是莫天恒的女朋友,一定会因为这一点而生气的,然而很可惜,我不是。
所以我对对方的宣战一样的态度没有丝毫的愤怒情绪,事不关己地回道:“好的。”
“还有那么多宾客,我就不多招待你们了,你们先坐下,我去补个妆,一会再来陪你们。”
白羽的眸光里闪过一丝意外,显然是没料到我会这么平静吧。
我当然能这么平静了,在我看来,对方的敌意完全不是针对我,而是针对不存在的莫天恒女朋友这个人。
“恩,你去忙吧,不用招呼我们的。”莫天恒点头。
白羽拉着一点都不想的白宁离开,莫天恒则带着我随意找了一个位置。
一些认识莫天恒的人纷纷过来打招呼,一来二去的,就聊到了工作上,我坐在旁边百无聊赖,昏昏欲睡。
这时候一名服务生走过来,在我耳边轻声说道:“白小姐请您过去一下。”
我闻言思索了两秒,然后看向莫天恒。
他好像一直都在注意着我一样,我投过去的视线正好对上他的眼睛,他的眸光里带着询问和冷漠,完全没有在白家姐妹面前的温柔。
“白小姐请我过去一下。”我轻声说道。
在这里,我完全不具有任何自由,这一点我心知肚明,若是莫天恒说不让,我是一定去不了的,当然了,我也一点都不想去。
我一点都不想跟白宁有什么冲突,毕竟我是她的替身演员,她要是给我穿小鞋,我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现在我已经能够猜到白宁为什么针对我了,因为莫天恒决定带我来参加婚礼。
额头隐隐有些抽痛,不知道是感冒严重了,还是因为眼前的这一滩浑水。
“去吧!”莫天恒吐出我并不想听的两个字,随即凑过来,假装替我整理衣物,脸凑到我耳朵的地方,小声说道:“别露馅了。”
我抿了抿唇点头。
服务生连忙说道:“请这边来。”
我跟在服务生的后面,穿过嘈杂的人群,穿过放着精致食物和酒水的桌子,越过即将成为焦点的舞台,来到幕后。
服务生将我带到一间房间的门前,然后对我微微一笑就离开了,这是要我自己打开门的意思么?
我抬起手,刚准备敲门,却隐约听到房间内传来的说话声,我不是有意要偷听的,只是刚好听到了我的名字。
瞬间,我的耳朵像是装了雷达一样竖了起来,左右看了看,没有人经过,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在门上。
“姐,他们真的没有什么关系,我保证。”白宁确定性地说。
“我了解恒,如果真的没有关系的话,他不会向我介绍那是他的女朋友的。”白羽柔柔地劝慰道:“宁宁,趁着你对他的感情还不是很深,早抽身吧!”
“我不,谁说我对他感情不深了,这辈子我非他不嫁,从我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他了。”白宁嘟着嘴大声抗议。
我想里面应该只有他们两个人,不然的话,怎么会这么大声地说出这样不知廉耻的话?
白羽还没有说话,白宁接着说道:“姐,你已经要结婚了,就把天恒让给我好不好?”
我震惊地睁大了眼睛,难道说,莫天恒喜欢的是这个叫白羽的新娘子,然而白羽不喜欢他,并且要跟别人结婚了?
莫天恒还能这么若无其事地来参加别人的婚礼,真的是够强大的。
“宁宁,我跟恒早已经分手了,哪有什么让不让之说的,而且他现在已经有了女朋友,难道你要做第三者?不行,我绝对不允许。”白羽义正言辞地说道。
“姐,我能够肯定地告诉你,他们绝对不是男女朋友。”白宁突然用起了撒娇的语气,“你就相信我这一次嘛。”
“好好好。”白羽投降了,“那你说,如果他们不是那种关系,为什么恒会带她来参加婚礼呢?”
白宁皱着眉头思索许久,然后说道:“你有没有觉得她的相貌很熟悉?”
当初谢采找我来就是因为我的容貌外形跟白宁熟悉,对于这一点,我没有觉得有什么是不正常的。
“啊,我知道了。”白宁一拍双手大声说道:“当初谢采找她来的时候,就是因为她长得有点像我,但是呢……”
她绕着白羽转了两圈,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眼,“你没有发觉她跟你更像吗?”
白宁这话一出口,我立刻明白了白羽给我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
我很少会照镜子,所以对自己的样貌并不是特别关注,常常被我忽略,只知道自己长得对得起观众。
如今听白宁这一说,我的脑海里浮现出自己的样子,跟白羽一对比,不能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却也有八成相似。
“你是在开玩笑的吧?”白羽不相信地说道。
我从中听到了欣喜的情绪,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
白宁没丝毫察觉,反而得意洋洋地说:“一会她来了,你观察一下就知道我是不是撒谎了。”
“恩,好了,快别说了,差不多她也该来了,要是让人家听到我们在背后议论,多不好。”
我知道没有什么可听的了,悄悄后退了几步,然后刻意加重了脚步声朝白家姐妹所在的房间走去,然后对着空气说:“是这里吗?”
停顿几秒后,开始敲房门。
我这样做只是想说明我是刚来的,并没有听到她们先前在议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