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辰想了想,便又问道,“那你呢,你还愿意再见到我吗?明天之后,还愿意再见到我吗?还愿意吗?若瑾?你会愿意吗?”
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大堆的话,说的内容却全是你愿不愿意愿不愿意看到他之类的话,安若瑾当然是愿意的,只是,这时候的愿意,是不是欺骗更多怜悯更多真实更少呢?
安若瑾不想骗人,可是当他看到路北辰那幅噬魂路破的样子,终究还是笑道,“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决定的事情,最容易变卦,你又何必执着于一个答案呢?”
路北辰苦笑,是啊,他又何必执着于一个答案呢,这么多年不求回报的爱一个人,这么长的单相思,难道他还会觉得心疼和委屈吗?那自己是不是太矫情和可笑了呢?
他路北辰所求不多,从头到尾都只是想要保护自己心爱的姑娘,即便这心爱的的姑娘已经变心,已经不再喜欢自己,他还是仍旧爱的那么义无反顾。
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会成为情圣,竟然会这样去爱一个人,这样的情绪,在遇到安若瑾之前,是万万没有过的。
路北辰现在想来,都觉得万分的奇妙,那个总会黏在自己身边要糖吃的丫头,竟然已经长得那般高大了啊。
她已经变成了一颗参天大树,只要是她愿意,什么东西,都会有人给她送到,即便是自己,也会为了她鞍前马后,死而后已。
爱的力量,就是这么奇妙,让人不顾一切迷失自己,却又各种各样的甘之如饴。
只是他们之间这段感情里面,唯一不完美的就是,宫晨煜的出现,打乱了这一对青梅竹马的恋认的重逢。
路北从有足够的信心,只要安若瑾没有遇到宫晨煜,他就永远都不会让安若瑾离开自己的身边。
可那毕竟是如果,那只是一个虚构的东西,事实上,安若瑾还是遇见了宫晨煜,并且跟宫晨煜相爱。
不过想想也对,一个人十多年前不辞而别的小哥哥,一个是深情专注的霸道人物,这世界上,有什么是比爱情更适合上瘾的东西呢?
不告而别是导火线,是爆炸点的开端,的确是很不完美,很不应该继续存在记忆里面,别说是安若瑾,就是路北辰自己,也会这样选择。
自己喜欢的人,自己期待的人,在自己遭受磨难的时候,永远不知去向,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他都没有出现,她不需要他的时候,他的确没什么好存在的。
如果他是那个女人,他也会做跟安若瑾一样的选择,他太能为别人着想,以至于,任何事情,他都觉得,那是自己的错,从来都不是别人的问题。
他也不想在意那么一个虚无缥缈,随时都可能变卦的答案,只是那样的答案,也只有那样的答案,他才能够光明正大的追寻。
“若瑾,真是一个问题,就那么难以回答吗?”路北辰发觉自己的声音越发的颤抖,颤抖的他自己都不听不到他的声音。
但是他真真切切还是说了话,只是他没有听到罢了,安若瑾听到了,还听得分外真切,他说的是,“还是说,你从来就没想再见到我?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安若瑾苦笑,她哪里是讨厌他,她安若瑾何德何能今生能够得到他的关注,可是她安若瑾哪能真那么理所应当接受他的馈赠?
她不是不知道人情世故的傻白甜,也不是不知道男女之间超过友情还能有纯粹的友情,超过友情那玩意的东西,叫做*爱情,不是友情。
这些东西,她全都知道,也正是因为知道,她才会觉得那么难过,那么无奈,那么的心疼,那是对她最好的小哥哥,她实在是不愿意让他伤心。
她实在是,实在是无法接受自己伤害他的感情,因此连疏远他,都显得那么得小心翼翼,只为了在意他的感情。
安若瑾是真的吧路北辰当做了朋友,放在了心上,不然的话,路北辰是否难过,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要不是在意眼前这个人,又怎么会让自己面临如此尴尬的境地,因此,面对路北辰这么一副模样,安若瑾始终狠不下心肠。
最终,打破诡异沉默气氛的人,是给安若瑾打电话的苏扬,“若瑾,我已经都处理好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以前是因为孩子,所以她才会各种顾忌,如今她已经没了孩子,南宫婉儿也要嫁给宫晨煜,南宫家也的确没有什么再跟她计较的。
安若瑾听到苏扬这么说,便笑着说道,“很快就好,你在医院楼下等我,我很快就下来,不用担心我。”
“可是。”苏扬明显的欲言又止,最后说的话,也不是最开始想要说的那些意思,“若瑾,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你确定就这么出院吗?”
她皱眉,不无无奈的说道,“你这样是跟谁怄气呢?若瑾,你听我说,这世界上,只有身体是自己的,如果你连自己的身体都不在意,你又指望谁能在意呢?”
安若瑾一愣,旋即一笑,“不是还有你吗?洋洋,你不是还会担心我吗?”
苏扬被她说的话气急,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话,只好不无无奈的叹了好几口气,安若瑾见状,便对着她说道,“苏扬,你看过沧月的书吗?”
苏扬一震,似乎没明白她为什么思维突然这么跳跃,她又不是安若瑾那类型喜欢看书的人,自然是没看过的。
于是,她只好哭笑不得的怒骂安若瑾,“你丫的,是不是想告诉姐姐我没读过多少书,觉得姐姐我见识低,想要我滚回家多看几本书去?”
安若瑾听了,顿时也是一阵好笑,她可真的没有这个心思,她只是突然想到那个叫沧月的作者,写过一句话罢了。
不要叹气,叹气会让幸福溜走的。
就是这句话,不要叹气,叹气会让幸福溜走的,却不曾想,苏扬会这样以为自己的意思,她有些无奈的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