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六啊五魁首!
两头尖尖这么大个!
“陈晋,你输了,自罚三杯。”
陈晋真的感觉请郁兰亭喝酒,简直是严重的自虐,这丫头竟然嫌闷声喝酒太无聊,主动教他划拳斗酒。关键你划拳就划拳,但你总是赢几个意思?
“额……”陈晋打了个酒嗝,头晕晕沉沉,死活不张嘴。
郁兰亭皱鼻,“你耍赖,酒品太差了。”
陈晋,“……”
“兰亭,这些东西你跟谁学的?”陈晋相当无语,“你这一斗上酒,跟学校平日里乖巧,沉稳的尖子生相比,完全两个样。”
陈晋说完还下意识的看看郁兰亭踏在椅子上的左脚,以及高高卷起的袖子。
“额。”郁兰亭尴尬,迅速抽脚,然后乖巧的坐下来。
“在我面前就不要客气了,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吧,看你平时的学习节奏,一定是太压抑了。”陈晋微笑,“既然能难得放松,就痛痛快快一次。”
“陈晋。”郁兰亭低声唤了一句。
“嗯?”
“你真好。”郁兰亭真情流露,举杯敬酒。
陈晋摊手,“客气的话就别说了,喝酒才是正事。”
郁兰亭吐吐舌头,然后拿来书包,打开自己的保温杯,小心翼翼的朝着里面倒酒。
陈晋笑而不语,默默的看着她动作,原本等吃完送她回家,忽然背后泛起一股凌厉的寒意。这种感觉突如其来,让他有股被猛兽盯住的危机感。
“兰亭。”陈晋眸光一闪,沉声道,“我有点事,你吃好没?”
“嗯,好了。”郁兰亭点头。
“我给你打车,你自己回去?”陈晋心有愧疚,本来想直接送她回去,顺道看看任阿姨,但此刻事发突然,他不得不留下。
“没事,我走走就到,不用浪费钱了。”郁兰亭拎起书包,冲陈晋挥挥手,走了两步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继而转头道,“陈晋,我妈妈叫你有时间去家里吃饭。”
“嗯,先代我向阿姨问好,你路上慢点。”陈晋叮嘱了一句,丢下数张钞票,“老板结账,多余的不用找了。”
“铿锵。”
陈晋躬身俯行,沿着夜色的遮拢,以最快速度转到四下无人的地方。不过两个短暂呼吸,暗夜中惊现一道寒芒,有兵器出鞘,迎光闪烁。
“出来吧。”陈晋双手负后,神色镇定。
夜色中,一位年轻男子披肩散发,全身黑色唐装,整个人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偶然闪动的精湛目光,才能引人注意。
陈晋蹙眉,此人先前有意释放寒意令自己警惕,现在又周身气息尽数收敛,没有半点攻击性,令他疑惑不解。
“你是来杀我的,还是找我有事?”陈晋单刀直入,反问道。
“不敢。”唐装男子摇头。
陈晋得到明确的答复,五指放开,并暗中卸力,紧绷的神经也就此舒展开。
“我叫墨鸦,是四爷让我暗中保护你的。”代号为墨鸦的男子没有靠近陈晋,而是隔开一段距离,尽量让自己的身影融于黑夜,以免外人发觉。
毕竟是行走在黑暗边缘的人物,非必要情况,不得暴露踪迹。
陈晋听到熟悉的‘四爷’两字,长出一口气,他早就知道黄金貂会派人暗中保护,现在看来果然没猜错。
这个四叔啊,总会做一些让自己分外安心的事情,以前是,现在是,只怕将来也不会改变初衷。
但现在不是感慨的时间,他张嘴询问,“既然你引我出来,应该有事情要汇报吧?”
墨鸦点点头,将短刃收入袖心,沉声道,“今晚十点,我要清理一个人,还请太子先回避一下。”
陈晋抬手看表,现下九点五十四,还有六分钟到十点。他今晚请郁兰亭吃饭,确实是临时起意出现在附近。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陈青郎派了一个人在抓你的具体位置,已经排查到了附近,我要在这里断了他的线索,将这根刺拔掉。”墨鸦咧嘴笑,露出灿烂的白牙。
陈晋不免好奇,“准备怎么处理?”
“应该会灭口吧。”墨鸦擦手轻笑,然后一跃而上,跳上附近的一堵围墙,三两下就消失在陈晋面前。
陈晋撅撅嘴,倒是很欣赏对方干净利落的做事风格,任务达成,绝不多嘴,即刻消失。
“天黑杀人夜,风高放火时啊。”陈晋感慨,直接离开。
陈晋离开后,天空忽然阴沉,眨眼就是瓢泼大雨,以至于原本就人迹罕至的街道,顿时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滴滴滴。”
夜雨中,一辆高端商务车不期而至,于黑暗中保持匀速行驶。商务车中,一位中年男子仰靠在后座,眼睛紧闭,半睡半醒。而他的身边则坐着一位年轻女性,一身劲装长发竖起,整个人透着凌厉的气息。
十点整,年轻女子掌心朝上,于袖口抽出一柄军刀,刀出三寸,锋芒毕露。
“四爷,我去配合墨鸦。”女子轻语,准备拿伞下车。
黄金貂虽然闭着眼,右手却精准的按在女子的掌心位置,令那柄出了三寸的军刀,无法继续外推。
“我亲自出手。”黄金貂浅笑,语气颇为感慨道,“自从九哥集资上市建立陈朝后,我们这帮老家伙就在他的授意下开始洗白,很多人的手再也没染过血了。”
“当然在江都也确实没什么人能跟我们对着干了,曾经的劲敌,要么死绝了要么全废了,害的老子这几年下来,除了白天玩小鸟晚上玩大鸟,就没事做了。”
“今天的事,我自己动手吧。”黄金貂起身,眼睛虽然眯起,却寒芒炸现,令商务车里包括司机在内的其他四人,惊出一身冷汗。
这就是黄四爷啊,虽然年龄渐长,但那股早已融入到骨子里的杀伐气,依然令人不寒而栗。
“当年四爷是九龙王手里最能打的,现在二十年过去,四爷还是老当益壮啊,可惜了如今的江都,后继无人,再也找不到像四爷这么血性的男人了。”四人感慨,遥望着黄金貂融入夜雨中的雄伟身影,不无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