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之战。
光是准圣就出现了四位,吴家兄弟,金家兄弟,虽然彼此各为其主,但这一战何其凶险,招招都是索人性命的阴狠举动。
余下的李文鹤和秦烨虽然实力稍次,但旁中帮扶,还是能起到一定效果。
轰!
这片山林,直接被打的天翻地覆。
无数的参天古木齐根斩断,部分生长几十年的顽石,更是经受不住战斗余波的残酷摧毁,当空炸裂,刺耳喧嚣的声音,不绝于耳。
“嘶嘶。”
陈青帝身为唯一的一位局外人,虽然自始至终没有参与这一战,但周边发生的惊天破坏力,还是让他忍不住倒吸凉气。
这就是圣道领域的威势吗?
弹指间,毁天灭地!
“假以时日,我如果进入这等领域,天下群豪,谁又能与我争锋?”陈青帝呢喃自语,心中沸腾起磅礴的战斗意志。
轰!
一块千斤巨石遭遇金北辙拦空撞击,当场化为粉碎,他翻腾的身影立即绷直,刚离开原有位置,一只如鹰勾般的大掌奔袭而至。
那是大魔神趁势扑杀,奈何金北辙逃离及时,这一掌没有要他性命。
“吴庸,你敢伤老夫!”金北辙怒气滔天,满头狂发倒竖,他虽然避免了刚才惊险万分的一刻,但还是负了点皮外伤,衣物上尽是殷虹血迹。
吴庸阴冷一笑,径直锁定金北辙的身体,追击过去。秦烨侧翼联手,尽最大限度缩小金北辙辗转腾挪的空间。
这种有针对性的攻击,非常具备成效,金北辙才摆脱吴庸的正面撞击,秦烨便当头就杀了过来。
“砰!“
金北辙避之不及,被秦烨一脚踹中腹腔,整个人在虚空中连续翻腾,非常狼狈。若非这种准圣,内在筋骨早已熬炼至金光不坏的境地,这一脚换做寻常人,只怕会肉躯当场爆裂。
“嗯?!”金北辙沉哼一声,周身气息猛然提起,一抖手,再次回归巅峰状态,而后他抬头阴沉沉的凝视向秦烨,“你这是在找死。”
秦烨嘴叫讥诮,默不作声。
“咔嗤!”
彼一段,李文鹤联手吴青山,极力压缩金南辕的活动范围,尤其是吴青山,横空拍击的一掌正中金南辕的腹腔。
惊闻一道咔嗤声,金南辕的肌肤裂开一条可怖的红线,无数血迹喷涌而出。他急速倒滑出去,凝视吴青山的眸子,布满骇人的杀意。
双股战场,同时占据优势。
陈青帝紧张提起的心,终于轻松了下来。
奈何,战场局势瞬息变化,一时的优势不代表最终的胜利,何况金家两兄弟均是准圣,一开局的不利只是时间问题。
只要等到他们适应战场氛围,便能趁势扭转局面。
早先的时候,吴青山判断金家会有准圣负责截杀陈青帝,但实际上入场两人,这让他的屠圣计划,直接化为泡影。
今夜一战,他其实已经不求杀圣,只希望战斗局势能在可控范围以内。
至于其他,不做多想。
嗤!
又是一道流光闪纵,他看到金南辕飘扬的身体朝着他所在的位置倒飞而来。陈青帝懒得啰嗦,一枪就扎了过去。
金家不讲道理,决意以大欺小,陈青帝也没必要和对方讲究什么江湖道义。这一枪确实有趁你病要你命的嫌疑,但又如何?
“放肆。”
这一枪势大力沉,杀意沸腾,金南辕哪怕背对着他,依然能感受到骇人的杀意,奔涌过来。
金南辕在空中翻了个身,五指刹那并拢如刀,盖向陈青帝的头顶。今夜金家兄弟的目标人物,正是陈青帝,所以这一手出击,几乎灌输了金南辕十成十的功力。
必杀一击,当头拍落!
陈青帝立即挑枪,斜向扎过。
“小心。”吴青山咆哮一声,与李文鹤联手补救。但陈青帝和金南辕近在咫尺,想要补救,几乎来不及,只能靠陈青帝自身化解危机。
铛。
现场发出一道巨大的颤音,无数的火星喷溅,像是烟花绽放。陈青帝挑起的枪尖被金南辕一巴掌拍的偏离轨迹。
“嘶嘶。”陈青帝倒吸一口凉气,他瞠目结舌的看着渐渐失去控制的战枪,还没来得及避让,一股沛然的力量冲的他脚跟不稳。
“我杀了你!”
金南辕大吼,连续而至的第二掌,锁定陈青帝天灵盖,试图一击必杀。陈青帝双腿扎马,稳重下盘,尝试贴山靠撞开金南辕。
“铛!”
金南辕也没料到陈青帝会有如此骇人的反撞力,他在接触陈青帝的刹那,被拦腰顶中胸腔,导致这一掌没能击中陈青帝的要害,而是落在了后者的眉心。
蹬蹬蹬。
金南辕和陈青帝几乎同时身体倒退,彼此拉开二十步的距离。前者状态还好,至于陈青帝,则是立即口鼻溢血,双腿更是疲软无力。
“噗。”陈青帝盘膝而坐,张嘴咳血,正当时坠落的白马战枪,横亘于两膝盖之上。而他耷拉的两只手,止不住的颤抖。
“金南辕,向小辈下毒手,很有成就感?”吴青山一阵火大,示意李文鹤去查看陈青帝的状况,立即扑向金南辕。
金南辕冷哼一声,嘴叫讥诮。
李文峰则立即奔跑至陈青帝近前,焦急询问道,“你没事吧?”
陈青帝盘地而坐,虽然不发一言,但嘴角的鲜血,根本没办法止住,丝丝缕缕的滴落,染湿全身。
李文鹤蹙眉,伸手拿捏陈青帝脉络,眉头渐渐凝重,他语气担忧道,“你五脏被震碎了,如果不及时治疗,会伤及性命,我要立即带你走。”
陈青帝一把抓住李文鹤的手腕,摇头道,“你走了,他们怎么办?”
李文鹤知道陈青帝指的是吴青山,一旦他离场,会导致局势不利,一时间,他陷入两难境地,不知如何抉择。
“我还能支撑一会儿,你不用管我。”陈青帝推开李文鹤,开始闭目,他尝试调理内需,以免伤势持续恶化。
李文鹤咬牙闷哼一声,无奈转身。陈青帝动作艰难的抬起双臂,放置战枪之上,然后如同一座雕塑,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