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杨尘突然一反常态,既不修炼也不参与天武帝国的内政,当真如同一个闲散亲王一般,拉着陈煌将偌大的帝都逛了个遍。
当日皇宫一战参与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都位高权重不是轻易就能够得见,扶摇会试得时候杨尘也比较低调,力王狂澜的激战也都被防御大阵的光晕所遮挡,因此关于杨尘这位护国亲王的摸样大多数人都不甚了解。也因此,杨尘和陈煌在帝都游玩少了许多麻烦。
一处小茶馆,杨尘和陈煌对坐,一壶茶几盘点心,乍一看就是两个富家公子。
“我说,你最近是吃错药了,天天闲逛怎么一点正事都没有?”
大约是憋得太久了,陈煌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杨尘呵呵一笑道:“行啊,你是真的长大了,要是放在以前,你可是恨不得天天出来游玩的。”
陈煌摇了摇头道:“以前是我不懂事,经历了这些事情,来了帝都,见识了更多的东西自然要有所改变。以前是我的目光太过于短浅,以为只要能够在星河宗出人头地就好,为的也就是不让父亲和姐姐失望,只是现在,我想要去更高的地方看看。以前我以为李罗那样的人就已经是天才,应该是最厉害的人,不管我承认不承认,我或多或沙的都在以他为目标,以为超过他就可以超过一切。可是在帝都见识了那么多高手,那么多天赋异禀却还不断努力的人之后我才知道,这个世界远远比我想象的大,我以前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点点头,杨尘到:“你能够这么想是最好不过了,本来我有一堆话想要嘱咐你,可是现在看来我是想多了。你自己明白这些道理,比我说多少都有用,天武帝都是一处大舞台,想要在这里绽放光彩需要的不光是努力,还要有决心,有毅力,更需要有脑子。咱们府里面那位何先生可是了不得人物,虽然他行事听遭人讨厌的,不过你有空多和他请教,能学到很多东西。武道一途终究是独木桥,万千武修,能够过桥的不过寥寥几人,你是我在星河宗最早认识的人,我希望在桥的岸边能够看到你。”
大约是觉得气氛有些沉重,又或许陈煌本性不喜欢这样,听到杨尘的话,他呵呵一笑道:“别闹了,你还是研究研究你自己吧,没准我都过桥了,你还在桥上走呢?”
杨尘笑了笑,十分真诚地说道:“我希望有那么一天的。”
陈煌实在受不了这个样子,遥遥头道:“哎呀!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杨尘道:“过些日子要出去一趟,怕是要很久才能够回来,我不在的时候你帮我看照看着杨家人,帝都这块地方水太深了,万事要小心。”
“啊,你要去哪呀,去多久呀!”
对于陈煌的问题,杨尘只是摇摇头没有回答。
这是,楼下传来一阵阵欢呼声,原来是说书的先生讲到了精彩的地方,说的不是别的,正是前不久之前帝都发生的事情
皇宫一战虽活下来的人不多,但是也有只言片语被流传出来,不过并不广泛,说书人说的更多的是皇宫外面的一战,星河宗弟子同安国亲王死战神龙院和焚心院云云,之前的扶摇会试,和极阴门的冲突都一一被串联起来,说书人的口才不错,一时间气氛被炒到了顶点。
只是,这其中并没有杨尘的名字,甚至在册封亲王的时候,司徒伊静都可以隐去了杨尘和星河宗的关系,这么做的深意杨尘自然明白,树大招风的道理他比谁都明白。
司徒伊静这样做就是让杨尘受到打击的可能性降低到最小,毕竟一个凭空而来的亲王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但是那个大出风头,甚至最后护着司徒明宇一路逃亡的杨尘可能会被很多人当成出名的垫脚石,虽然杨尘并不畏惧,但是司徒伊静却很担心。
这个道理陈煌似乎不懂,有些愤愤不平地说道:“这帮人也太不识趣了,陛下也是的,分明你的功劳最大,怎么都不提呢,不行我要去找他理论,给你把面子要回来。”
“哎!”杨尘拉住陈煌的手遥遥头道:“刚说你长大了,原来还是个小孩子,面子这东西那里是找回来的,不就在自己的脸上么。走了,回去吧!”
当晚,杨尘夜入皇宫。
没有人知道这位新晋的亲王殿下和女皇陛下说了什么,只知道两个人几乎争吵了一夜,侍奉的宫女太监都被赶出去了,甚至连郑木轩都只能够在宫门口守着。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杨尘才离开,而他走后,女皇司徒伊静几乎将宫殿里面的东西砸了个干干净净,自从登基以来,虽然严厉却从来平易近人的司徒伊静何曾发过这样大的脾气,不少人都暗自猜测,或许这位秦王殿下和女皇之间终于有了嫌隙,那么是不是该考虑一下站队问题了,真没想到这位新晋的秦王如此之快的就要倒台。
好不容易,司徒伊静平静下来,郑木轩静静来到她的身后,看着坐在一片狼藉之中的司徒伊静面露心疼的神色。
“你说,他是不是傻!”
郑木轩没有回答,以他的能力,就算是站在皇宫外,只要心思在司徒伊静身上也能够清楚她身边发生的一切,一道宫门,并不妨碍他将里面的对话听清楚。
“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想要做那么多事情,可是,到最后,却要他替我去死。”
这一次,郑木轩缓缓开口道:“他也许不会死。”
司徒伊静啪的一声又摔碎了一枚杯子道:“不带着你,不带着何求还有冯晓,甚至连军队都不带,他怎么活,他还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郑木轩木那地开口道:“他说的对,你比他更需要这些。殿下如果真的不想要他有事,那就应该尽快让帝国强盛起来,这才不枉费他的一番苦心。”
闻言,司徒伊静终于彻底平静下来,头也不回离开。
望着司徒伊静离开的背影,郑木轩叹息道:“当真是世事无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