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颤了一下,意识漫入疲倦的元小希像突然有了什么感应,睫毛一抖,已睁开了眸。
俊美的脸,便在咫尺。
他暗瞳湛亮,静静凝着她。
元小希轻眨羽睫,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才拥着他的衣服,站了起来,走到凌严身边,道,“凌总助,阿晟怎样?”
凌严偷偷觎了眼不动声色的许晟彬,心底里却显惴惴。
总裁夫人不直接问总裁,反过来问他,自己会不会被外派出差啊!
见许晟彬只是沉默着站了起来,也不动怒,气度沉稳。
反倒是段景明看好戏一般开口,“我说,晟彬你被自己媳妇无视了。”
许晟彬一个冷冷的眼神飞过去,示意段景明闭嘴。
段景明做了个拉拉链的闭嘴手势,但眼底的笑意不减,故意重复打趣,“好好好,我闭嘴。”
元小希睁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瞅着有些为难的凌严,又把关心的目光落在许晟彬缠着纱布的胳膊,几秒后,还是不放弃追问凌严,“他的伤到底怎么样?”
问完,元小希接着补充解释,“我问阿晟他肯定不会告诉我实话,我只能问你了凌总助。”
凌严被楚楚可怜、眸光涟漪的元小希看的差点满头大汗,谨慎地把皮球踢给了医生,“总裁夫人,你可以问一下专业医生。”
元小希急红了一双眸,颤着声音范围内,“难道阿晟的伤严重到你不愿意告诉我?”
“其实没什么大问题,擦伤加上失血,伤口已经处理过了,按时换药,注意饮食清淡,不要碰水就好了。”一旁的医生尽职地叮嘱,安抚着眼前的小女人。
元小希咬咬唇,点头,在心里一一记下。
“许先生,那我们就先离开了。”医生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也不再多打扰。
“嗯。”久未出声的许晟彬淡淡道,“时间是不早了。”
段景明一脸促狭,摆明了人家这是在下逐客令啊,看了眼仍在碎碎温习注意事项的元小希,再看看外表一脸冷情的许晟彬,就是脚步不动。
许晟彬眸一扬,道,“景明,想来近来你的时间很是充裕,是吧。”
段景明多么人精的一个人,何况又不是不了解许晟彬的为人,轻易嗅到了对方话里的威胁意味,忙勾住凌严的肩,迅速开门,逃之夭夭。
关门的声音,微惊了元小希。
她抬头,对上的便是许晟彬滇黑又沉静的目光。
夜阑人静,这个空间里,便只剩下她与他,独对。
“阿晟,你生气了?”元小希用眼角偷瞄着许晟彬的脸色,怯怯地问了一句。
许晟彬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并未言语。
元小希拉着他未受伤的那只胳膊,像小喵咪一般可怜兮兮地望着许晟彬,那双大眼睛里都快能渗出水来,柔柔地喊着许晟彬的名字,“阿晟,阿晟……”
大厅天花的吊灯开着,流泻了桔色的灯光,颜色蒸薰暧昧。
许晟彬冷凝的脸终于绷不下去,在元小希一声声挠人心扉的喊声里,再硬的心也早已经化成了绕指柔。
单手把元小希揽在怀里,下巴枕在她的头顶,“为什么又不穿鞋子乱跑?”
“嗳?”脸被埋在许晟彬怀里的元小希,拱了拱才好不容易仰起脸,反问,“阿晟你不生气我没问你而去问凌总助了?”
许晟彬轻叹口气气,轻弹了下元小希的脑门,“我本来就没有生气。”
“那你?”那你,为什么还给我摆脸色?
他眯眸,道,“你已经解释过了,问凌严也是为了关心我。”微顿,俯身,单手将元小希抱起,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握住她圆润而白皙小巧的脚,“我是在气你怎么又不穿鞋子乱跑。”
虽然家里铺了地毯,但他也不想她受一点点伤害。
元小希心里一疼,这个男人还真是时时刻刻都在替她着想,抬起手,抚摸着他缠着纱布的手,“我刚刚醒来不见你,就想出来看看,但看着紧闭的书房,怕你们在忙其他事情,不想打扰你,所以就在门口等了。”
“为什么不在客厅的沙发等?”许晟彬沉了眸,这个小女人,还真是让人放心不下,都不懂得爱惜自己。
“我怕自己坐在沙发上会睡着。”想了想,轻吐小舌,“没想到我靠着墙,蹲坐在地上也睡着了。”
她的眼里真挚无比,那担心他的模样温暖了他的心。
她每个表情,无不告诉他,她爱他。
元小希的两手刚好抵在他胸膛上,衬衣下,他的肌理精瘦坚实,男子的温暖弥漫过指尖。
她的小手便在他心口的位置,怀里她的身子温香馥软,衣服包裹不住她婉秀玲珑的曲线,她的发梢飘散着香味,正幽幽飘进他的鼻子。
那莫名的燥热便又在他心间荡开,不请自来。
拥紧了怀里的温暖,许晟彬扣住元小希的手,一脸认真严肃,“老婆,我伤口疼。”
下一秒,柔软的小手覆上他的大手,听得她急切询问,“怎么啦?我刚刚碰到你了吗?”
终于,忍不住展臂拥紧了她。
二人身体再无一丝缝隙。
面对动作的忽然改变,元小希呆了数秒,然后开始像小猫一样在他怀里挣扎,嘴里嚷嚷着,“阿晟,你放开我,我要查看你的伤口,听话。”
即使伤了一只胳膊,但想禁锢她的身子还是易如反掌,嘴角浅勾,迅速的,已一手把她按压在他的胸膛上。
低头,覆上了她的唇。
她的吹息细细,她的芬芳,便盛放在他的唇舌里。
气息,互相缠绕。
该放她去洗澡,让她早些躺下休息。
可惜,对她,他从来不是君子。
也不屑。
起初原本只是逗弄她的欲望瞬间升了温,燎成原。
暗瞳微辉,抱紧了她,把元小希抵在了沙发的一角,画地为牢,束缚了她的所有出路。
元小希无法寻得一字半语去描绘这刻的感觉。
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她知道,她渴望着他。
可是,他还有伤在身。
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想推开,却无力,他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脸上,她只想去承接,不愿放开。
眼角,慢慢被欲望染成湿润,当他的手捧起她的脸,“老婆,别忘了,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勾起她的脸,浅吻,游走在她的颊,每一寸。
最终,许晟彬的薄唇再次含住了她的,直至她的唇红肿,她试着去回应,当她的舌尖碰上他的齿,他的动作便越发放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