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希,你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吧!”安豆豆心疼的攥着元小希的手,叹一口气将她抱在怀里。
说是辞职,其实是因为许老夫人施压,总裁现在不知所踪,像元小希这样的灰姑娘自然是入不了她的眼。
“你想什么呢?我好好的没事哭什么?”元小希失笑推她,耳朵里隐约听到楼道中的摔门声。
好像是沈夏阳家的?
她起身推开门去看,就见一抹高挑的身影提着行李箱消失在了目光中。
“你看什么呢?”安豆豆顺着她的目光趴在元小希肩上问。
“没事。”她目光沉沉看一眼寂静的楼道,转过身走回客厅:“安安,我这里有很多新买的衣服,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
从医院回来时元小希碰到颓然不振的沈夏阳,她讶异的去扶他,才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的味道:“怎么喝了这么多?”她责备。
这几天许晟彬依然没有醒,她痛苦不安、纠结矛盾的情绪也从来没有让她想过借酒浇愁。
元小希其实属于一个半理性的人,在她的认知里酒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她甚至可以断定沈夏阳这副失常的模样一定是和那天夜里离开的乔施妍有关。
他醉眼朦胧着整个人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元小希的腿伤还没完全好,扶着他的时候感觉有点吃力。
果不其然,一切都印证了她的猜想。
沈夏阳眯着眼睛打了个酒嗝,面上的表情像是一只被抛弃找不到家的流浪狗:“我和她分手了。”
落寞且孤寂的声音传在耳里,元小希鼻头一酸,联想到许晟彬醒来时看不到自己那一刻的模样,心底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酸辣感呛的她眼泪差点落下来。
……
经过一晚的深思熟虑,亦或者是在别人情感上弥补自己感情的亏欠,元小希决定去找乔施妍说说话,可是她联系不到她,就只能在乔施妍的签约公司门口等。
这几天沈夏阳的情绪都特别不好,在元小希心里,她和乔施妍的绯闻在乔施妍的心里一定还拧着疙瘩。
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所以不管他们分手因为什么,这件事她还是应该出面解释一下。
临近圣诞,N城繁华区各大奢侈百货携手设计师和艺术家精心创意制造圣诞主题元素。
大量抽象麋鹿元素、雪花元素的使用又给整个橱窗增添了许多童趣。
这里没有人人熟识的绿色圣诞树和红色袜,色彩艳丽的夸张装饰更加衬得乔施妍和元小希内心落寞。
“麻烦元小姐特意来给我解释这一切,可是我和阿夏已经过去了,再也回不去……”
乔施妍放下手中搅拌咖啡的汤匙,平静出声。
元小希听在耳里沉默片刻,想了想还是把沈夏阳讲给她的话转述出来:“感情的事的确没法勉强,但是他是真的爱你我想你应该知道。”
店内橱窗里的乐队拉响一曲纪念曲,小提琴音美妙而迷人,追忆怀念之情却尤为的深。
乔施妍的眼泪刷的一下就落了下来,她爱的不比沈夏阳少,可是那又怎样呢?她的不干净让自己和沈夏阳待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觉得极致煎熬。
她动了动唇瓣站起身,脸埋得格外深。
元小希看不到她的眼泪,只看她高挑的背影渐行渐远。
空气中飘来几个音,乔施妍的声音寂静宛若一滩死水,低低的没有任何生气:“我还有事,先走了。”
华灯初上,橱窗外的街景流光溢彩,店内橙的、紫的、红的圣诞树外缠扰着发光彩带,各式各样的大礼盒摆在各处。
元小希结了账起身先去三楼买了几份圣诞礼物,然后才拦了的士前往医院。
因为是特级住院部,所以楼道内的圣诞老人贴纸以及每一户病房门口挂着的圣诞袜倒是显得沉寂的医院多了几分温暖。
元小希才刚刚走到拐角就迎面撞上了来探视的余琳,她冷着脸觑她一眼,直直的擦肩而过走了。
其实余琳心里都清楚,病房的气息并不只是有医疗团队那么简单,她知道元小希会去,可是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揭穿。
因为她知道团队再怎么悉心照顾,肯定比不上一个女人对自己心爱之人的照料。
“董事长……”凌严有点紧张的注视向余琳,最近全靠她坐镇公司才能勉强持续运行,但是如果总裁再醒不过来,外界的猜忌和舆论恐怕又要引来新一批想要伺机而动的商界大亨了。
毕竟分公司其实是隶属于许晟彬的,余琳虽然是他的生母享有“董事长”尊称,可是那不过是个称号并没有多大实权。
而且两个人的管理方式和经营理念大相径庭,公司里的内部董事其实也早已有了敢怒不敢言的异议。
更何况,元小姐这边似乎有什么他猜不透的事快要发生了。
“怎么?觉得我会不准她去看我儿子?”余琳只猜透了凌严最后一个想法,她挑眉,“是不是在你们心里我这个做长辈特别不通人性?”
“不是不是!”凌严急忙否认,从某种角度来说他其实可以理解余琳对待元小希时的态度,但是总裁想要的绝对不是这种态度带来的连锁效应。
元小希回到病房并没有去细想余琳接下来会怎么做,她知道他有洁癖,所以在打水给许晟彬擦拭身子之时动作擦的尤为认真。
柔软湿润的毛巾在他白净的面上缓慢移动,英气的眉,高挺的鼻,菲薄的唇以及消瘦的下颚……
元小希目光垂落,长长的睫毛卷翘,可是一双漆黑的眼睛却看得出心疼满满。
她想不管许晟彬多么强大,终究是个平凡人,一样会生老病死,一样会受伤。
白净的指尖解开柔质衬衣的扣子,重新打湿了毛巾给他擦着胸膛。
感情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在这一刻元小希并没有什么害羞脸红的想法,或许是因为看清了自己的心,再或许也可能是没了他的调戏。
微微俯身,侧耳贴上他的胸膛,平而稳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敲击在心里,元小希伸出手抱了抱他的胸膛身子,低喃。
“我想你。”
平置在床上的手忽然间动了动,略微冰凉的指尖触了下元小希的肌肤。
她惊喜,回握住他的手按下床头的呼叫器:“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