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纱布沾了地上留下的血液表层放进自封袋,许晟彬敛了下目光重新拿了一卷纱布擦拭着元小希手心沾满的血。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避开烫伤的地方很温柔。
白婉盯着许晟彬目露深情的模样心里觉得可悲,这个男人太优秀了,优秀到即使他不爱她,她的目光和情绪也总是被他牵引。
握着的收紧又松开,白婉心里深知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无奈的事情,而对于她来说,最大的无奈就是爱而不得。
“如果明姨出了什么意外,我一定为她讨回公道!”
转过身跑向诊疗室“砰”的一声合上了门,元小希心情复杂的将目光投到对面的门板上。
纷飞的思绪早就忘了手上的疼痛,她反拉住许晟彬给她擦血的手忐忑问道,“她会有事吗?”
许晟彬无言。
他不想骗她一味去安慰她,如果确认是亲人又不幸出了意外,这对于她来说打击只会更大。
现在这样的情况根本没办法把明姨带走,白爸爸冷脸相对的样子已经不适合交涉,抬起手揉了揉元小希的发顶,“乖,我们先回去。”
一步三回头的走出宽敞的客厅,许晟彬抱着元小希上了巡逻车。
安豆豆和凌严等了好久都不见人出来,两人大眼对小眼,频频往远处张望。
“欸!回来了!”
推开车门往许晟彬的方向跑,在看到元小希双手干涸的血迹时愣了一下。
“怎么了这是?小希你受伤了?”安豆豆惊呼出声想要查看她的伤势,手指刚触到元小希的手背后者就躲了一下,她的手碰到她的烫伤处很疼。
“不是,我没事安安,你别担心。”
内心无力的往车上走,元小希的无心之举让安豆豆皱了下眉头摸不到头脑……
什么情况啊这是,小希讨厌和她身体接触吗?她的手上是谁的血啊?难道他们在白府动手了?
“总裁。”
凌严拉开车门等许晟彬和元小希坐进车内,他将暖气开的更大了几度,同样好奇的等着许晟彬的指示。
“这个是血迹,晚点你拿着小希的血去测一下能不能识别。”
因为不是特殊的采血,这块纱布上提取出来的血样也不知道能不能做DNA,现在明姨受了伤短时间内肯定无法抽血化验,单单依靠项链相认的话,有点不妥。
“好的,那我们现在去新世纪还是……?”凌严扫一眼沉默的元小希征询得问,许晟彬圈住元小希的身子抱进怀里,扫一眼她的手背沉声,“去医院。”-
“莎莎姐,沈夏阳呢?”
晨星的艺人休息室许薇薇挨个找了个遍,可是只看到顶替她的小助理,却没看到她喜欢的人的影子。
莎莎好不容易挤出个空准备躺在沙发休息一下,她才刚刚闭上眼睛就听到了许薇薇好奇的语气。
睁开眼看了看这个好几天没见的女孩,莎莎揉了揉眼睛看了下时间道:“三点的飞机去y市了啊,你不是和他一起去的么你不知道?”
昨天的时候莎莎安排助理随机,可是沈夏阳却告诉她许薇薇明天会陪他一起去,新人没有经验很多事情都做不到体贴细致,可许薇薇因为喜欢沈夏阳这一点对他千般好莎莎是一百个放心。
听到莎莎的话整个人一愣,许薇薇快速的眨了眨眼睛满脸问号。
自从那天她请假以后沈夏阳一通电话一条简讯都没有发给她,她心里委屈又一时生气直接关了手机!
因为一连几天都是吃了睡睡了吃反复循环,睡到第六天的时候,许薇薇再也躺不住出门了。
可是怀了宝宝去泡吧辐射太大,玩电玩蹦蹦跳跳运动量又过高,她坐在车里开车绕了N城大半圈,最后扛不住心里的想念又把车停在了晨星影视。
“我没有啊,上周我不是就给你打过请假电话了吗?我这几天一直在家里哪都没去呢!”
将小皮包扔在小椅子上,许薇薇坐下身杵着下巴好奇。
那个男人干吗啊?为什么骗莎莎姐她会陪他出差,他不是不想见她吗?干吗拿她当借口?
“……”
离三点起飞还有十五分钟时间,莎莎无语的掏出手机给沈夏阳打电话,她疲倦的脸上同样也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最近这两个人很奇怪啊,一个比一个别扭,先是许薇薇不知道以什么原因突然请假,现在沈夏阳又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自己前往Y市。
电话里传来已关机的提示音,莎莎想了想抬眼问,“薇薇,要不我给你安排下一趟航班?”-
明姨经过及时救治出血量降低到最少,白婉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走出诊疗室上楼。
佣人拿着废纸篓准备丢去院子里的垃圾箱,白婉愣了一下拦了住。
“等一下。”
……
舒适的薰衣草色调房间内,白婉坐在柔软的床上视线一直停在手提袋上,这个袋子里面放着一个盒子,里面装的什么她还没打开看。
“我希望你能好好看一下。”
许晟彬低沉的声音还回荡在耳边,她犹豫了一下,打开了盒子。
入目的是一件纯白色的高档烫金衬衣,崭新的,吊牌还没拆。
它装在一个透明的袋子里,整齐叠放好一次没穿过。
褐色的眼瞳眯了下,捏着盒子的手握紧了。
这是她订婚的时候送给许晟彬的礼物,是她报了两个月的速成培训班亲自手工制作的。
那个时候的白婉藏着被针扎破的手期待的问他喜不喜欢,现在看来,那一次的点头也不过是象征性的敷衍。
折起来的天蓝色纸条吸引了她的目光,伸出手拿起纸片看上面写着的字。
眼睛里氤氲起一层失落,白婉闭了闭眼睛有点难过。
她以为许晟彬会愧疚,可她忘了他从来不对没有感情的人愧疚。
怪不得他要她仔细点看,怪不得他千叮咛万嘱咐,他们来白府的目的是想要明姨,只是明姨!
手里的纸条越攥越紧,白婉对大盒子里仅存的小铁盒没了兴趣,将纸条撕碎用力的盖上盒子,抱起来狠狠地甩出门外。
她不知道许晟彬特意命凌严选的礼物在那个小铁盒里,她也不知道一句对于许晟彬来说极其珍贵的“对不起”安静的、永远的,随她扔出去的盒子消失在了生命里。
“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