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此膜非彼膜
“尼玛！代理行长还真不是好玩的……”
刘宝收起了桌面上的《金融时报》，嘴里嘟囔了这么一句。这厮这会儿想起了昨天上午的事情。
昨天是代理行长的第一天，结果一上午的时间全用来驯服许其伟了，今天是代理行长的第二天，看来这一上午的时间要用来对付芦苇了。
刘宝叹了一口气，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内线电话，拨了几个号码，然后便拿着听筒等待那边接电话。
他拨过去的是行办的电话。
“喂，你好！我是信用银行行办任永军！……”
电话里，新上任的行办主任任永军那带着浓重东北味的口音传了过来。
这任永军以前是出纳科的科长，昨天刚刚接任了刘宝的职务，担任了行办主任。
他个头不高，国际金融大学毕业，老家黑龙江，也是因为贪恋临阳美色，娶了一个大学时祖籍临阳的美女，这才落户到了临阳县信用银行来。
这小子之前做出纳科长的时候也算是罗学明那条线上的人，所以这次才能在老罗安排好的选举中坐上了办公室主任的位置。
只要是稍微有些官场经验的人都知道，不管哪个单位，办公室主任的位置看起来似乎和其它的科室处所主任科长的平级，但是谁都知道，暗地里，办公室主任，要比那些一般的业务科室主任科长们稍稍高上那么半级！
任永军这次也可以算是升迁了！
而且，刘宝还知道，任永军在当上出纳科的科长之前，在行里的信贷科做过一段时间的副科长，和芦苇搞过一段时间的搭档！
“我是刘宝！嘿嘿，任主任，你到我这儿来一趟……”刘宝对着电话下达了指令。
曾几何时，当初的刘主任也是在行办的那个位置上坐着，听着的是罗学明的指令，然后也会屁颠屁颠的到宝哥现在坐着的这个办公室里来的！
“是！刘行长！我现在就过去……”电话里的任永军，说话的语气里透着东北人的干练。
放下电话，刘宝装B的拿了一份也不知道是说什么的文件摆放在自己面前，手里拿了钢笔，做出了一副正在批阅文件的样子。
忽然有一种感觉，以前来找罗学明到这间办公室的时候，总是会看见罗学明正手里拿着钢笔，戴着老花镜，在桌子上的文件上一副认真工作的样子。
其间，有很多次刘宝就在纳闷，一个小小的县行行长，怎么会有那么多需要批阅的文件呢？在那个时候刘宝的眼里，罗学明几乎是每天的每时每刻都在批阅文件！
现在当刘宝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看着面前自己随便摆上的文件的时候，他终于醒悟了：原来当官的也要适时的装B！
正为自己的这个有价值的发现而独自得意间，就听见一声东北味儿很浓的普通话：“刘行长，您找我？”
刘宝在嘴里随口“嗯”了一声，然后装作看文件上的文字正是紧要关头的样子，眼睛没有离开桌面上的文件，然后伸出手臂，着自己身体右方有沙发的地方指了指，轻轻的道了一声：“任主任你坐……”
这动作，当初罗学明经常在刘宝找他的时候这样做，每当这个时候刘宝就会肃然起敬――看行长多忙呀，接待人的时候眼睛都离不开文件，那一定是看的很投入了。
然后，刘宝就会静静的在罗学明指定的沙发上去坐了，生怕弄出了什么响声，惊动了正在看文件的罗学明！
而今天，一切重演，不过是刘宝换了个角色扮演了罗学明，而任永军应该就是当初的刘宝……
“你妹儿！原来领导越大，装B装的也就越狠……”刘宝在心里乐滋滋的这么咕哝了一句，约莫着任永军对他的崇敬之情也已经油然而生了，这才将眼光脱离了桌子上刚刚摆上去的那份文件（说实话，直到现在宝哥都还没有弄清楚那是一份什么文件），缓缓的抬起头，将视线对着任永军射了过去！
“呃，……任主任，新的工作岗位还适应吧？嘿嘿嘿……”
刘宝笑了一笑，继续他的开场白：“……这行办主任呀，不如你当初的那个出纳主任，出纳科长业务单一，人比较省心，可是这行办主任却是不同了，你应该能体会到的，各种事情每天你都要管，大到行里的策略机制，小到一个员工的吃喝拉撒，嘿嘿嘿……很不容易呀！但也很锻炼人，办公室主任出身的人，将来一定能有大的发展，嘿嘿嘿……”
这厮竟然很是得意的笑了，也不知道是得意于自己原本办公室主任出身，现在却已经做了行长还是得意于自己的这句话说的好！
“呵呵呵……就是就是，这刚刚干了一天，我就深切的体会到了行办主任和出纳科长的不同，真的是琐事多……”
任永军附和着刘宝的话笑着回道。
刘宝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手里端着茶杯，很亲切的走到了任永军的身边，接着他的话就说道：“……任主任，昨天行里发生的高明星和芦苇之间打架的事儿你知道了吧？”
虽然刘宝是通过高明星自己的汇报才知道的这件事情，但是刘宝估计，如任永军这样的行里其他的同事应该是早就知道了这事儿的。
从行办主任到目前的代理行长，刘宝有一个明显的感觉，那就是官当大了，但是消息来源却是闭塞了。
以前做办公室主任的时候，每天都会有从四面八方各个人嘴里汇总来的五花八门的信息，而做了临时代理行长之后，像是高明星和芦苇打架这样的重大事情，要不是昨晚快下班的时候高明星亲自来说的话，恐怕刘宝还真就不知道身世后才能了解！
这也许是因为当了代理行长以后，没有行办主任那般接触的人多了，但刘宝觉得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因为很多职员都会觉得行长高高在上，不容易接近，所以不会主动找行长说话！
不如当初的行办主任，在有些机关同事的眼里，行办主任就是一行里的保姆家总管，有点儿亲切的味道，什么消息都可以沟通！
果然，任永军的回答证实了刘宝的猜测：“……嗯，知道了！昨天晚上快下班时候的事儿，我没亲眼看见，但是却听他们说了……”
这个“他们”并不是指的高明星或者是芦苇这两个当事者，而是泛指的其他人，代表了任永军的消息来源。
任永军的话适时而止，并不往下继续深入的说，刘宝猜测，他一定是在揣摩刘宝的心思，不知道刘宝问这件事情的目的何在。
刘宝将茶几上的招待烟拿在手里，自顾抽出了其中的一支，让后将烟盒又扔到了任永军的面前，示意他自己拿着抽。
“呃，我不会抽烟，刘行长！……”
嘴里说着不会抽烟，却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了一哥精致的防风火机，“咣”的一下打开机头，又“啪”的一下将火机打着了，双手捧着凑到刘宝叼着的烟头前，将刘宝嘴里的这颗烟给点着了！
“你妹儿！挺上路子呀！倒是比哥当初做行办主任的时候还要做得好！看来，将来又是一个副行长的料……”
刘宝在心里嘀咕。任永军本身自己不吸烟，却特意的在自己的衣兜里装了一个打火机给领导点烟，这说明其心思缜密，深谙官场之道。
刘宝嘴里叼着点着了的烟，浅浅的吸了一口，而后看着依然笑嘻嘻的任永军道：“……我今天上午想让你和我一起，将高明星和芦苇打架的事情处理一下……这样吧，你先去把芦苇叫到我办公室里来！高明星昨天已经主动来过了，我再问问芦苇是怎么回事……”
“呃……好的！”很显然的，任永军对刘宝安排他去喊芦苇这事儿有些出乎意料，但刘宝是代理行长，现在代表的是罗学明，而他任永军是罗学明线上的人，怎么可能不支持刘宝的工作呢？
回答完了这一声“好的”，任永军自顾站起身，买了步子向着刘宝的办公室门外走去。
见他的背影在门口一个拐弯消失了，刘宝也从会客的沙发上站了起来，踱步到了办公桌边，拿起手机拨通了杜盛的电话。
“呵呵呵，刘宝老弟！好久没有联系！这高升了，还记得你老哥？我就说让薇薇带信儿给你，准备宴请你祝贺高升副行长呀！……”
电话那端，传来的是杜盛爽亮的声音，他或许是因为人在江湖的原因，说话的声音一向是这般洪亮，而且带着一种很大气的目空一切的味道。
每一次和杜盛通话，刘宝都得在接通提示音响完了以后，将手机拿着略略的离开耳部一些距离，否则的话，就杜盛那气如斗牛的声音准保能将他的耳膜震动的生疼！
话说这耳膜可是挺重要的，这玩意儿要是坏掉了，不一定就好修补，不像是女人的那个膜，现在满大街都能找到修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