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一直是她在逃避,说结束。
如今轮到他了,她竟然觉得自己很可悲起来了。
“你会不会想多了。”
顾夏没觉得哪里不对啊,毕竟陆氏集团的总裁,不可能每个周末都能抽出时间过来的。
再说了,本来异地恋不就是熬熬电话粥么,见面很难的。
“我倒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可接下来的这一周里,她再也接不到任何他的电话了。
每晚,她都会看着手机发一会儿呆。
想他打过来,但又怕他打来,自己没勇气接。
接起来能说什么,他又会说什么,自己又能否可以接受呢。
这样日子很难熬,几乎快把她给逼疯了。
顾夏说她看不下去了,要是不给陆慕白打电话,那她来代劳。
可要真是一通电话可以讲清楚的事情,陆安染又何必纠结惆怅呢。
……
五月的凉城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可这次陆安染没有再回去了。
找了个借口,陆志恒也想她落了不少学科,就允许她不来了。
不过看新闻,也知道这一场世纪婚礼有多美了。
新娘陆欣妍,新郎秦向远。
订婚决定的快,结婚也毫不犹豫,所以说有的人的缘分啊,真的是注定好了的。
“你的竹马结婚了,新娘却不是你,陆小姐,你是不是有点失落啊?”
顾夏已经怀孕两个月了,天天就宅在公寓里,捣鼓她的网络小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赚钱,就她那点高中毕业的水准,写的东西谁看啊。
“一边凉快去。”
她将新闻网页关了,才不在乎那些呢。
“得,你这个月烦躁,我不惹你。”
陆安染兀自叹口气,如果她没记错,今天是陆欣妍的婚礼,陆慕白自然不会来这里了。
想想,已经快有一个月没见了。
他没有再打来电话,每周六像是固定了一样的短信发来,每次都是那八个字――这周有事,不过去了。
嗯,有事有事,慢慢的她也习惯了他所谓的有事。
……
婚礼结束时,陆欣妍坐上婚车,跟着自己的新婚丈夫去了以后生活的家。
前一段时间,秦向远一直对自己不理不睬的,跟订婚前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要不是几天前他来找她,跟她说了一些道歉的话,又说不能没有她,陆欣妍才收了自己的脾气。
如今,她如愿了,成为了名正言顺的秦太太。
“向远,我们有没有蜜月旅行啊?”
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结婚第二天就是完美的蜜月旅行,陆欣妍也自然是这样想的。
可男人冷然的语气像是很不耐烦――
“没有,这几天公司有事。”
听到他说公司有事,她也就没再说话了。
毕竟他刚接手秦氏,本来每天都很忙,有很多烦心事要处理。
她知道怎么样做好秦太太,蜜月旅行,等以后也有机会。
而另一边――
“子暖今天怎么没来,是不是你让她不开心了?”
陆慕白一身墨黑色西装身姿挺拔,婚礼结束了,会场都在善后,他手中摘了一只白玫瑰,深眸睨着那花瓣。
白色素浅,可白玫瑰却不适合她。
“慕白,我在和你说话。”
许茹念脸上露出几分不悦的姿态,她很不喜欢他这样的无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很抱歉,我不会让你去见她的。”
“我的来去,你左右不了。”
他陆慕白兀自一人在国外这十几年,从来独行独往,不会在意任何人的言行。
许茹念倒也不怒,她这段时间也是想通了不少,依陆慕白的性子,没人敢左右他什么。
但陆安染就不一样了。
“你可以不在乎,但只要你去找她,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的关系。”
“所有人,听起来不错。”
陆慕白勾着浅笑,手中的白玫瑰看着清丽素雅,实则也是有刺的,这样拿着它的人,在欣赏它的美时,也要承受相应的疼痛来换取。
就像是感情,最美最动人的,总是要拿最痛苦的来换取。
许茹念冷下目光,她知道他不怕,也了解,自己不会这么做。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这种丑事,对谁都没有好处。
相反,还会毁了他,同样毁了她如今陆夫人的地位。
“那志恒呢,如果他知道了,又会怎么样呢。”
“你不会说。”
陆慕白噙着的笑意深了几分,若是许茹念真的敢,早就在发现时就告诉陆志恒一切了。
“那可不一定,我说过了,不要逼我。”
她靠近男人几分,冷笑一声:
“你不怕,可不代表,陆安染不怕。”
男人深黑色的瞳孔中尽是凛然,他似乎,之前低估了他的母亲。
的确,他不怕。
可那人儿不一样,她怕,最怕的莫过于是陆志恒知道那种不堪的关系。
因为她在乎她唯一的父亲,所以选择欺骗。
“陆慕白,你能背负骂名,那她呢?最好认清现实,放弃那种恶心的关系,对谁都好。”
对谁都好。
“我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感觉,”男人声音顿了顿,而后嘴角笑意冷肆――
“在你做第三者的时候。”
刹那,许茹念的脸色猛的一变,因为愤怒扬手就想落下一耳光。
她是他的母亲,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为了彼此在陆家的地位,在凉城的地位!
他怎么可以这么说她,许茹念从不把自己当做第三者,也许,这才是陆慕白觉得她最可悲的地方。
却是她的手未落下,那几分邪肆的声音带着幽长的冷意传来――
“想让我娶傅子暖,不是没可能。”
不是没可能,许茹念盯着他的眼睛,知道他的话,没有说完。
“你要怎么样,才肯娶她?”
陆慕白嘴角浮起的笑意,在会场绚烂的灯光效果下,像是毫无感情的撒旦,手中的白玫瑰花瓣从他手中一片片残破掉落。
“你不再是陆夫人的时候。”
这就是他的交易,不知是否公平。
许茹念看着男人转身离开的背影,愤懑怒狠的目光停滞在那白色花瓣上,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有一天,会跟她做这样的交易。
让她放弃熬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得到的陆夫人的位置,根本不可能,就是死她都不会让!
而他,也一样。
“陆慕白,你非如此不可是么。”
非要逼她,是不是。
她是不敢把他怎么样,可别忘了,是人都有软肋。
而陆慕白的软肋,不过就是一个人,一个叫做陆安染的女人。
“总有一天,你会输给我。”
……
秦家,大门和房间都贴了喜字,而刚步入别墅的新郎,就让佣人把这些碍眼俗气的喜字撕去。
“先生,这……”
“让你撕了,别废话。”
秦向远扯去领带,今晚不过喝了一点酒,就烦躁得很。
陆欣妍穿着婚纱在房间里等他,今晚是新婚夜,虽然说两人早已发生了关系,可对今晚的期盼还是有的。
听到推门而入的声音,她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丈夫进了屋,将西装外衣脱去。
“向远,我来吧。”
作为妻子,这些应该是她做的才对。
可当她才靠近,就被秦向远不耐烦的推开,陆欣妍一震,不解的看着男人。
“怎么了,是不是……”
下一刻,就被他粗.鲁的撕开了婚纱,伴随着撕碎的声音,陆欣妍已经被抛向了那大床深处。
“向远……”
她还来不及说什么,男人就像是发泄自己的烦躁一般。
其实,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发泄了。
可总以为,结婚后会不一样,他会把她当做妻子一样来疼爱,而不是发泄的工具。
期间,她疼得想拒绝,可他却不许。
“陆欣妍,给我闭嘴!”
她没资格叫!
整晚,陆欣妍痛苦了一整晚。
……
今夜,注定是不眠夜。
陆安染睡得一定也不安稳,醒来几次,看了时间,怎么还是半夜。
她难道是失眠了不成,因为凉城的一场婚礼?
实在是睡不着,又怕打扰到顾夏休息,就只能躺在床上,在黑暗中看着手机。
没有消息,他今天连一条短信都没了。
怎么,是彻底不再有联系了么。
无聊玩着一个消消乐的游戏,以为就会这样等到天亮,不想――
手机震了震,是短信。
点开的那一刻,她眸子颤了颤,不出三秒,就感觉到了眼中有湿润。
――我在楼下。
紧接着是第二条――
如果你没睡,就下来。
她忍不住碎骂一声傻子,要是她睡了没看到短信,那他是不是就这样等一晚?
套起外衣,小心翼翼的下床,看了眼睡得很熟的顾夏,怀孕的女人都嗜睡,真好。
只穿着居家拖鞋就下楼的声音,似乎有些像是在上演午夜楼道诡异事件。
陆安染跑下楼时,就在那黑夜中寻找熟悉的车子。
路灯下,她像是看到了,脚步刚走出几步,身后就被那力道扣住了腰身,女孩眼睛睁大几分。
那背上贴上来的气息,让她瞬间屏住了呼吸,在他的圈桎中,不敢动弹半分。
时间仿若停止,她眸底盈了点点星光,而那人凉薄的声音贴着她的后颈幽幽传来――
“对不起,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