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征来到密林边缘时,正看到吕关山被金发背头男一掌打倒在地。
在审问黑衣人的过程中,他一直留意着林外的动静。虽然他并不能直接看到,但却可以靠着对吕关山虫息的感应,大致了解到他的情况。
如果吕关山的虫息有一点不对,他自然会立刻毙了黑衣人,然后现身帮他。
现在,吕关山虽然被打倒,但仍没有什么大碍,他一个翻身又站了起来,擦了一把嘴角的血,恨恨地盯住了金发背头男。
“我可以出更多的钱。”吕关山沉声说,“出比吕关河更多的钱。”[
“你出不起。”金发背头男冷冷地说,“因为你那没有血缘的弟弟答应我们团长,今后会将青川军团当成我们的一处基地,一个分支组织。”
“什么!?”吕关山彻底被激怒了,“这个混蛋,他怎么能这样做!”
“所以我说,这个价钱你出不起。”金发背头男大笑着。“认命吧小子!”
说着,人已如一道狂风般冲向了吕关山,一掌打出。
“杀!”吕关山大喝一声,汹涌的虫息重重砸在金发背头男的臂上,让他的手掌向下一沉,动作因此而凝滞。
吕关山趁势向前冲入,手掌带着那种可怕的重力虫息向着金发背头男打去。
但动作不到一半,金发背头男已经冷笑一声,一个旋身闪开,手臂带着模拟成钢甲的虫息,重重扫在吕关山的颈后。
沉重的压力传来,吕关山闷哼一声向前扑倒在地,鼻子撞在地上,鼻血长流。
一只脚死死地踩在吕关山的背上,手背上伸展出的虫息化成了一柄利刃,抵在吕关山的后心处,金发背头男冷笑:“吕大公子,我们在这里好好等一会儿,等你的那个妞儿被捉回来,我让兄弟们给你表演一场秀,然后你们再作同命鸳鸯,如何?”
“混蛋!”吕关山怒吼着,挣扎着想要起身,但背上巨大的撞击力传来,伴随着一阵痛楚,他惨叫一声重新扑倒在地,张口吐出一大口血,再没有了半分力气。
“不想看吗?”金发背头男冷哼,“想先走一步?”
“这三个家伙怎么还没回来?”一个黑衣人抬头向山坡上的密林望去,一脸的不耐烦。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如同闪电一般从林中射出,这个说话的黑衣人还没来得及看出那是什么,一发棱枪已经射进了他的脑袋里。
他头一仰,带着一点残留的意识向后倒去,没等他的身体倒下,又有十几发棱枪飞射而出,分别射入他其他同伙的脑袋里。
而当他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时,除金发背头男外,剩下的所有黑衣人,都已经头部中,像他一样摔倒。
“谁?”金发背头男才缓过神来,自己这一方就已经只剩下了自己一人,刹那间的愣神后,取而代之的是满心尽的惊恐。他颤抖松开脚,飞快地拉起吕关山挡在自己面前,一只手臂勒着他的脖子,一只手用利刃抵着他的后心。
“别……别过来,否则我杀了他!”金发背头男尖叫着,冷汗在瞬间打湿了他全身衣衫。
“杀一个试试。”沈征侧对着他,冷冷地说道。
吕关山睁开眼,在痛苦折磨下打量着站在前方的男子。那人身上没有散发出半点虫息,手里也没有任何武器,站在那里像一个什么也不会的普通人一样。[
但却带给人一种极端可怕的感觉,吕关山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
是了,刚才他被利刃抵住后心,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时,就是这种感觉。
能带给人死亡感觉的人?他是谁?
金发背头男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惊恐地向后退,向着车子的方向移动。
“回答我一个问题。”沈征看着他,缓缓问道。“你们的总部在哪里?团长是谁?大老板又是什么人?”
“这位兄弟。”金发背头男注视着面前这个年轻人,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手下,是被这人在瞬间射杀的。“你是什么人?这事与你关,请别多管闲事。”
“如果我非要管呢?”沈征冷冷地问。
“那也随便你。”金发背头男冷笑一声,突然将吕关山向着路外一甩。下面就是长长的山坡,吕关山已经受了伤,再这么摔一下,死定了。
而他则转身向着车子冲去。
完成任务与保住性命之间,他选择了保住性命。他认为沈征一定会抢着去救吕关山,这样自己就可以逃得掉了。
沈征确实去救吕关山了,他如一道风,在吕关山的身体还没在空中移到路基之外时,就已经来到近前,一把将他拉了回来放到地上,再猛地向前直冲,在金发背头男的手触及车门把手的时候,一掌斩下。
没有汹涌外露的虫息,那锐利的臂刀虫力,完全融入了沈征的掌中,将他的手掌化成了一柄利刃。
声息,这只手掌划过了对方的皮肤、肌肉、骨骼,然后落下。
“啊!”金发背头男惨叫着向后退去,而他的右手连同半截前臂,则永远地离开了他的身体。
“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你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沈征站在车前,平静地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金发背头男恐惧地叫着。
“你只有回答的权利。”沈征声音冰冷。“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快说!”
“你问的这些问题,除了团长叫雷卡特,大老板是控虫者外,其它我都法回答。”金发背头男咬着牙说。“总部的所在和大老板的事,那都是最高的机密。我只是个虫力值89的小人物,根本不知道这些。”
“关山!”就在这时,吕关山的女友刘安娅竟然从密林中冲了出来。金发背头男不由一喜,转身扑向刘安娅,想胁持住她后逃走。
沈征一抬手,一发棱枪飞射而出,撞在金发背头男后心处,那被虫息模拟成的钢甲保护着的地方。
钢甲在刹那间就被击穿,金发背头男不及跑到刘安娅的面前,心脏就已经被棱枪击碎,他的两眼向上翻,身子失去平衡地扑倒。
刘安娅惊恐地退了一步,然后绕过他的尸体,奔向了路边的吕关山,将他抱在怀里,哭着呼叫:“关山,别吓我!”[
“他不会有事的。”沈征轻声安慰着她,蹲了下来伸手按在吕关山的肩头,运起了黏液虫的力量,将包含着这种力量的虫息送入了吕关山的身体。
渐渐的,吕关山睁开了眼睛,当看到刘安娅的脸时,不由一把搂住了她:“安娅,你怎么样?”
“我没事。”刘安娅摇头,“多亏这位先生救了我们。”
吕关山转过头,感激地冲着沈征一笑:“大恩不言谢。吕关山这条命所谓,但你救了我的爱人,我谢谢你。今后我这一条命就是你的了。”
“先别说这些了。”沈征说,“离开这里再说吧。”
说着,他和刘安娅一起将吕关山扶起,上了一辆对方的车,由沈征开着一路向山下而去。
“抱歉,安娅,本来想给你个浪漫的假期,没想到却险些让你跟着我受连累。”车上,吕关山冲女友笑着。
“说什么傻话。”刘安娅擦着眼泪,“我们现在不都平安事吗?再说要怪也只能怪吕关河那个家伙。真没想到他是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
“我饶不了他!”吕关山恨恨地说,“我本来不愿意当什么植虫者,只想当个处在的人,和你过普通人的生活,可半年前爸却非要我成为植虫者。当时他就说,总感觉关河这小子不能委以重任,我当时还和他争吵,却没想到,还是爸说的对!”
沈征没有插嘴,只是静静地开着车。当车子行驶到山下时,他问吕关山:“接下来怎么走?”
“能麻烦你将我们送到青川军团吗?”吕关山笑笑说。
“我不知道路。”沈征如实回答。
“啊?”吕关山一愣,“不……不知道路?”
“我不是本地人。”沈征说,“旅行,到了这里结果在山里迷了路,正巧遇见你们。”
“那我还真是幸运呢。”吕关山笑了。“我叫吕关山,是青川军团军团长吕江的儿子。请问兄弟你贵姓?”
“沈。”沈征随口答道。
车子有点颠簸,吕关山没听清:“哦,原来是申兄弟。申兄弟的名字方便告诉我吗?”
申兄弟就申兄弟吧。沈征一笑没在意,转念一想,玩笑之心又忍不住兴起:干脆名字也说个假的吧。
“申贺。”沈征把方贺的名字借来一半。
“申兄弟,多谢了。”吕关山说,“你下一站打算去哪?是继续在我国旅行,还是……”
“先陪你到你家那边看看吧。”沈征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那个弟弟的行为太令人不齿了,而且这个黑炎盗贼团之前和我也有点冲突,我倒想借机管管这个闲事了。”
“申兄弟愿意帮忙?”吕关山不由一喜。沈征的身手,他方才是看过的,那简直与他有着天壤之别,他已经断定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年轻的申贺,一定是和父亲一样虫力满百的高手。
面对着养子的背头,以及盗贼团体的觊觎,父亲身边能多一个高手帮忙,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