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卿歌忍不住笑了出声,她敢肯定,哥哥绝对是故意的。
虽然宁梓言的漂亮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可他却极其讨厌别人用这样的词汇来形容他,哥哥这样说,只怕他肺都要气炸了。
宁梓言冷哼一声,大步走到佟卿歌和宁卿柠的中间坐了下来。
“太子殿下未免也太过悠闲了,这种时候,太子殿下不是该处理政务吗?怎么会有这个闲情逸致来我小小的睿亲王府?”他只是出去了一会儿而已,他宁卿柠未免也太会挑时间了。
见宁梓言如此幼稚,宁卿柠的心情似乎颇为愉悦。
“我既然出来了,自然就代表该做的事情我都做完了。”虽然不能真的做些什么,但他还是很乐意给宁梓言添堵的。
这张脸实在太过诱人,只怕日后卿卿的情敌会不少。
他真的觉得如此漂亮的一张脸长在一个男子的身上太过浪费了,身为男子,就该阳刚一点,而宁梓言即便什么都不做,却仍给人一种阴柔的感觉,大约是因为他长得太过貌美的缘故吧。
宁梓言气得不行,可却挑不出宁卿柠的毛病来。
忽然想起皇上近日的一些动作和朝中的局势,宁梓言忽然笑了。
“听闻皇上有意将国公府的二小姐赐给太子殿下为妃,不知此事是否属实呢?”
皇上为了留住他,便将他立为太子,却打破了原有的平衡。
如今不仅几位皇子虎视眈眈,而且最近边境也不太平静,这种时候,皇上会想要拉拢国公府也实属正常。
宁卿柠面色微变,没想到宁梓言会连这件事情也知道,甚至还当着卿卿的面说出来。
“言世子未免也太闲了,竟然有心思去关心这些。”宁卿柠的语气不太和善,可见他有多不愿意宁梓言把这话当着佟卿歌的面讲出来。
“还好,怎么说你曾经也是卿歌的哥哥,我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如此精准地戳中了宁卿柠的痛处,宁梓言的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
“那还真是多谢了!”宁卿柠说得咬牙切齿,气不打一处来。
“行了,你们两个大男人在这里吵架斗嘴也不嫌丢人吗?”佟卿歌忍不住笑了起来,说起来,平时还真的很难见到哥哥如此气急败坏的模样呢。
见佟卿歌开口了,宁卿柠不由闭了嘴,不再理会宁梓言的挑衅。
“卿歌,你可别冤枉我,我这是在关心他呢,可不是在吵架。”宁梓言装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配上他那张美轮美奂的脸庞,若非宁卿柠也是当事人之一的话,只怕他也会相信宁梓言说的话。
“哥哥,方才宁梓言说的是真的吗?皇上他……打算让你娶那国公府的小姐?”佟卿歌有些疑惑地问。
国公府的权势之大,即便是相府和将军府也比不上的,怎么说也是百年望族,皇上会把注意打到国公府的头上,也算是情有可原。
只是,佟卿歌却是不大情愿的。
哥哥从未见过那国公府的小姐,加之她得到的一些消息,所以她对此事才会有效抵触。
“父皇确实有那个意思,不过,我拒绝了。纵然世人将那国公府的二小姐说得千般好万般好,但我不喜欢,所以自然是不会娶她的。”宁卿柠温和的笑了笑,算是对此事做出了解释。
他也知道如今朝中局势不稳,可要他依靠一个女人来拉拢国公府,他却是不愿意的。
他需要国公府的帮忙,所以他会想法子去拉拢国公府,但却绝不会娶国公府的小姐。
“不喜欢那便不娶,皇上总不会逼着你娶的。”毕竟皇上之前亏欠了哥哥那么多,他想要补偿哥哥,所以应该不至于逼着哥哥去做他厌恶的事情。
“那可难说。”听到佟卿歌那样说,宁梓言忍不住给她泼冷水,“对皇上你了解多少?真到一定的时候,他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并非他刻意数落皇上的不是,他也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说起来,我倒是有些疑惑想要问一问言世子,我父皇他最近似乎越来越暴躁了,你可知,这世间有什么药或者秘法能够控制一个人的脾气?”他早就在怀疑了,只是却苦于一直没有证据。
以前父皇的脾气虽然谈不上都温和,但却绝不暴躁,而近段时日以来,父皇的性子却越来越暴躁了,许多时候他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所以他才坏怀疑父皇是不是被人用要控制了。
这种事情在见识到祭司的厉害之前他根本就不会相信,可现在,他却有些怀疑了。
对了,祭司……一个大胆的想法忽然冒了出来,宁卿柠忽然觉得浑身发冷。
若真是他想的这样的话,那……大易王朝怕是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你是怀疑有人用药控制了皇上的脾气?这种事情,真的可能吗?”话虽如此,宁梓言却也有些怀疑的。
认识鬼面之前,他也不相信世上有那么神奇的药,可现在他却不那么自信了。
而且,最近皇上的变化他虽未亲眼见到,可却是有所耳闻的,不少朝中大臣都在偷偷议论皇上的变化,也难怪宁卿柠会起疑。
若换做是他,他也会有所怀疑的。
“没什么不可能的。”佟卿歌淡淡的道,炎君砾他们能用药物使自己失去记忆,有人用药物控制皇上的脾气,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哥哥,你可有查过皇上的膳食和他身边的人?”佟卿歌问。
她虽然有些怀疑此事与祭司有关,可却不想说自己的怀疑。
毕竟,她与祭司有过节,也许是她想太多了也说不定。
“我自然有查过,可却一无所获。”宁卿柠有些苦恼地道。
最近父皇的脾气真的越来越暴躁了,若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
“竟然这样……”佟卿歌微微蹙眉,问道:“可曾有让太医给他检查过?”
虽然心知太医能够查出来的可能性很小,可佟卿歌仍然忍不住问了。
“没有,父皇说什么也不肯让太医检查。”宁卿柠摇了摇头,道:“不过,我怀疑父皇私底下应该有让太医为他诊断过,只是可能没有什么结果。”
否则,父皇的脾气也不会越来越暴躁。
越听下去,宁梓言的眉头便皱得越紧。
心中生出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可在见到那人之前,他却并不敢确定。
不过,他却是不想与那人有任何接触了。
“看你们两人这样子,似乎是有了怀疑的对象了?”看着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的两人,佟卿歌忍不住问。
“你想太多了,都还没了解清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我哪敢乱怀疑人啊。”宁梓言笑了笑,虽然语气和平时没什么差别,可眼底一闪而过的心虚却没能瞒过佟卿歌与宁卿柠。
其实若是今儿个坐在这里的不是佟卿歌与宁卿柠的话,宁梓言也不会露出半分异样,只是可惜,今日坐在这里的人是他们二人,他不心虚才怪了。
就在三人相对无言之时,红菱却从外头走进院子,“小姐,方才外头有人送了封信给你。”
红菱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个密封的信封放到了石桌上。
佟卿歌微微一愣,拿起信封,将之撕开,取出里头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却并未急着展开。
“来人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只是说这是故人所留。”红菱也觉得有些奇怪,来人不仅很准确地叫出了她的名字,而且看起来似乎对睿亲王府也颇为熟悉的样子。
“故人所留么……”佟卿歌笑了笑,将信纸展开,上面只写着短短几个字--明日午时,品香楼,不见不散。
没有落款,字迹飘逸且又无比利落,还真瞧不出是出自男子之手还是女子之手。
“卿卿,你可知道这人是谁?”宁卿柠接过那张纸,眼底带着些许疑虑。
佟卿歌摇了摇头,道:“我猜不到,这字迹挺陌生的,我根本认不出来。”
“佟卿歌,你明日该不会真打算去赴约吧?”宁梓言把那张纸从宁卿柠的手里抽过去,三两下撕碎,随手扔在了地上。
“宁梓言!你这是在干嘛呢?嫌听雨轩的人不够忙,所以想给她们制造点儿麻烦是不是?”佟卿歌夺了宁梓言一脚,语气中带着些许火药味儿。
“卿卿,我觉得,你才刚回来,这样的邀约还是不要去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到信中所写的内容,他的第一个想法便是写这信的人是祭司。
没有什么凭据,就只是直觉。
“如果我明天不去的话,只怕对方还会找上来,倒不如明天去品香楼走上一遭。”她倒是要看看,写这信的人究竟是不是祭司。
“对了,宁梓言,话说,你知不知道那位祭司大人的名讳?”一直祭司祭司的,她却连那祭司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宁梓言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半响才低声道:“青竹,她的名字叫青竹。”
大家平日里都叫她祭司大人,知道她的名字的人却是极少的,就连那些皇子,恐怕也都不一定知道她的名字。
“青竹么……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佟卿歌皱了皱眉,却实在想不起自己到底是在哪里听过青竹二字了。
但是,她确信,自己绝对有听过这个名字,只是,到底是在哪里听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