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爱你如初
其实离湘骨子里还是个传统的中国女人。
即使怀疑儿子不喜欢女人,但也抱着希望试图让他接近女人,改变取向。因此,从陈岩大学毕业后,她就开始抓住一切机会创造儿子恋爱的条件,最直接的做法就是――介绍女孩认识。
当一切努力都付之东流后,年念出现了。
离湘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了年念身上――毕竟只有她,儿子相处得其乐融融。但这么长时间以来,即使住在同一屋檐下,也不见两人的关系有什么进展。
曹琳达,满足了离湘对儿子女朋友的最基本标准:女的,活的。
“你找人查查这个姓曹的女孩的背景。”离湘热切地望着丈夫:“说起来其实也还好,大学同学,又是从学生时候就一心喜欢陈岩的,比那些心机重的好多了。”
陈云力有点诧异妻子态度的转变:“前段时间你不是还和惊羽商议,甚至说动菲娜帮忙,非要撮合儿子和年念吗?”
“此一时彼一时吧。年念的性格比较强势,也不怎么喜欢有钱人家。”离湘叹气:“像陈岩这种性子,家里有个温柔贤淑的媳妇更适合些。”
“好,我这两天就查查那个曹琳达的情况。”陈云力往后一靠:“我先休息会儿,等会儿再叫我吃饭。”
谁都不相信陈岩只是在曹琳达那儿吃个晚饭,就这么简单而已。
曹琳达的厨艺,即使比不上星级大厨,做家常菜也算是技术娴熟,味道堪称完美。陈岩发现,自己如果什么都不想的话,在这个被曹琳达布置得温馨异常的小屋里,吃着可口的饭菜,还真是有一种家庭式的温暖和满足。
“下次别做这么多菜了。”吃过饭,陈岩半靠在沙发背上,肚子已经鼓鼓的了:“两个人四个菜,有点多了。”
曹琳达把碗盘快速收好,笑着端上切好的苹果:“看你说的,我也是为了感谢你。这段时间真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陈岩听了这话闷声不语。她说得倒也是实话,要不是她,他也不至于和年念――
“陈岩,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可我也有我的苦衷。”曹琳达见陈岩脸色不好,也低下了头,还擦了擦眼睛,“我把事情给你坦白说了吧。你还记得大学时沈惊羽找到我们班把我大骂一顿吗?”
陈岩点点头,他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以沈惊羽的泼辣,那场面一定惨烈无比。
“后来,我被人说是绿茶婊,不择手段爬男人床,甚至,甚至有人说我是‘强奸犯’。”曹琳达红着眼圈,强忍着自己的情绪:“我后来退学了。”
“退学?!”陈岩大吃一惊,他并不知道曹琳达退学的事,沈惊羽也从来没告诉过他。
“我爸妈也不理我,把我赶了出来。找工作,没有文凭,只能做销售。可是你知道我的,口才又不好,加上学校那件事,我更不想说话。没两个月就被炒了。”曹琳达这会儿倒是平静下来:“我就这样不得不来回换工作,也没能攒下钱。今年初,我爸被骗去外地做传销,偷偷地取走了家里所有的钱,还把房子抵押了高利贷。我妈5月份查出肺癌晚期,用钱时才知道存款都没了。我到处借钱给她做基本的治疗,即使这样,三个月后,她还是走了。我爸开始还跟我联系着,后来,他的钱没了,高利贷收了房子,他也没了音讯。”
后来曹琳达回了A市,找了一家广告公司做业务。碰巧那家公司分担了昀阳的广告公司的一个小项目,她见到了陈岩匆匆走过的身影。
“我承认,我是有些无赖。”曹琳达低下头:“我本想请你给我介绍份有前途的工作,可是,当我再一次见到你时,我才发现,我心里忘不了你,我并不想做一个请你帮忙的同学。”
曹琳达痛快地承认,自己是有“预谋”地想抢先宣告陈岩的归属权。她这么一说,陈岩倒不好愤怒地指责她了。
她不过是爱他,有什么错呢?
在陈岩的观念里,恋爱就是一场游戏,一场没有规则的游戏。
“琳达,我现在并不想恋爱,也不想结婚。”陈岩只能采取劝退的方法:“如果你只是想找个有发展的工作,我可以推荐。但爱情上,我――”
“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年念。”曹琳达打断他的话:“可是你们并没有到‘爱’的程度。我不介意你对她或是她对你的感情,可是,我有争取的权利,不是吗?陈岩,你是我第一个男人,我相信也是唯一一个。”
陈岩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不用有负担。”曹琳达向陈岩笑笑,那笑里藏了心酸和苦涩:“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
“我要走了。”陈岩慌忙躲开她的目光。
曹琳达也不挽留,把他一直送到了小区门口。
“你走吧。明天,我下班还去接你来吃饭。”曹琳达笑着朝陈岩挥挥手,却并不“深情目送”,而是转身往回走去。
冬夜里已经很冷。
陈岩裹紧了大衣,把衣领竖了起来,围住脖子。风还是吹得他的鼻子酸酸的。
年念,曹琳达。
一个是他喜欢的人,一个是喜欢他的人。
他并不想比较,可这两个人的影子总是在他面前晃动。有一瞬间,他甚至模糊了年念的脸。
大学的那一夜,真的是什么都没做吗?
他从来都没有确定过,而只是在潜意识里告诉自己,季勋阳和沈惊羽是对的,他喝醉了什么都做不成。
但,他并不能百分百地确认不是吗?
前面是一家酒吧,彩色的灯球晃动着,嘈杂似乎能掩盖一切杂乱烦躁的心思。
陈岩拿出电话打给司机:“小连,你把车开到我公司附近的sk酒吧门口,然后进来找我。如果我醉了,把我送回家里。”
推开酒吧门,台上有歌手唱着节奏强烈的摇滚,舞池里,看不清面目的男男女女疯狂地甩动着头发和身躯。
陈岩脱了外套,径直走了过去。他用力地做着每一个动作,用力地甩着身体能甩动的部位,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把白天的纷纷扰扰全部扔掉,才能彻彻底底地甩空头脑中令人烦躁的一切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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