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艳欲滴的颜色在清澈的酒杯中晕染开来,呈现出如血月一般的粉红色。段纤纤拔出匕首,也不管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直接将手中的酒杯递给燕崚,“夫君,妾身的血还是热的呢!”虽然她脸色苍白,但却笑的温柔。
赵诗诗一脸的无动于衷,沐璃不愿意多看一眼,在段纤纤将盛着精血的杯子放在燕崚手中时,他便绝望的闭上了眼。在丹田处一股细细的暖流游走在全身,沐璃发现能调用一丝丝的灵力了。
沐璃借着不愿再看的心痛模样做掩饰,实则是在暗中调动灵力。
“娘子有心了。”燕崚接过酒杯,并不着急饮下。他的手随意的摩擦着杯子,然后放在托盘上。取了白绢,细细的给段纤纤擦着手,血晕开来,染出一朵朵梅花来。
段纤纤不语,淡漠的看着他的动作。燕崚似乎感受不到她态度的转变,那温柔的样子真像一对新婚燕尔的夫妻一样。
“夫君,换血是燕家堡的传统吗?”段纤纤歪着头,一派天真的模样。
燕崚若无旁人的把玩着她如玉一般的手指,半响才应道。“嗯。”说罢,他拿起刚才段纤纤我在手中的匕首,在自己的手指尖划开,浓的发暗的血珠浸出来。
“滴答……”杯中的那红色并不如段纤纤滴下的血一样的浅淡,就像正常人的血一样的红。
燕崚深深地看了一眼段纤纤,缓缓地将杯子递给她。她一手捂着流着血的胸口,一手接过杯子。“……夫君。”她的眼睁的大大的,清澈的眼里,任何人都能一眼望透。
燕崚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怔楞。劲风一过,段纤纤被沐璃带离开燕崚的身边。燕崚颜色晦暗的看着沐璃放在段纤纤腰间的手,体内嗜血的感觉不停的在叫嚣,他极快的饮下段纤纤的血,但那暴躁的感觉越来越强。
“娘子,过来。”他的声音有一些黯哑。
段纤纤小心翼翼的护着手中的杯子,静静的看着双方的对峙,仿佛被‘劫持’的人不是她,她也不是燕崚的新娘。只是一个第三人,旁观者罢了。
燕崚越来越暴躁,段纤纤那一副顺从的依着沐璃的样子刺痛了他的眼。燕家堡顿时狂风大作,正厅里的景物全部都像沙画一般散去,显现出阴森森的墓地。
原来这才是燕家堡真正的模样!
段纤纤眼里了然,难怪她总觉得这一切很怪异,但却一直看不透为什么。原来只有在燕崚神志不清的时候才会暴露。
“娘子,过来。”燕崚说了第二遍。原本束起来的发,全部散开,眼睛泛着诡异的红色。段纤纤还注意到他的身体有些僵硬,藏在宽大的礼服下的手已经变成了森森的白骨。
“大魔头,你别做梦了。就算我死了,也不会让你伤害段姑娘的。”
沐璃的话激怒了燕崚,他抬起‘手’,一阵阴从他身边划过,他抱着段纤纤险险的躲开。“段姑娘,你拿着这道符纸,一会默念口诀,便能离开燕家堡了。”沐璃小声在她耳边低语,还将长留派的传送口诀告诉了她。
“你们谁也别想离开。”燕崚现在的样子很危险。身形一闪,一只手握着赵诗诗的脖子,怪声怪气的说:“臭道士,你闯入燕家堡不就是想救她吗?”白骨越收越紧,赵诗诗呼吸有些困难。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