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不想承认,但潜意识中对这个女人,对这个声音的渴望,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压制的。
现在她就这么简简单单地一声问,他就陷入了回忆。
和她之间的那些经历就像过电影似的,在脑海里迅速地放映着;刚接触她脚踝时的感觉,第一次接触她肩骨的那份柔,正骨累虚脱后被她压倒再地的感觉,他不会忘记的,甚至总会在不经意间想起。
她的味道,不是浓妆艳抹的香,是一股淡淡的,钻进鼻孔后就想狠狠再吸几口的香。
她的冰冷,不是冷的可怕,而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冷艳,艳而不妖,艳中有素。
她的声音更具杀伤力,是他内心里最想听到的;而听到这个声音,他想见她一面的渴望更加迫切了。
虽然他知道自己不该、也不可能对不起商冰,但他知道,周心融在他心里的位置是从见到第一面后就固定的,是这辈子也无法从记忆中摒除的。
他痴痴地回忆,傻傻地想,那边周心融不耐烦了,冰冷地声音再次传来:“谁?”
“周,周总,我是段天。”段天在她面前,总是提不起气来,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段天?到了吗?”周心融的声音里居然透出了一丝兴奋!
“我不知道怎么走。”段天知道周心融说话很费力,以前和她接触时巴不得让她一口气说出很多话来,让她累,让她身体更加难受。
时间长没见面,也没有联系,他在心里无数次地想着她的容貌,想着那次车里不小心的一吻,潜意识中开始对她心生关爱之情,不想让她多说话,不想她身体难受,因此他主动多说,把问题都说明白,就让周心融说一两个字。
“您的保镖因为违反交通规则被交警带走了,他并没有说要我干什么,只说是您找我,我就把车开过来,但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您!我想问一下,还是那间办公室吗?”
“嗯。”周心融果然只说了一个字。
“我这就去,是吗?”
“是。”
“周总,请您给手下打个招呼,别让他们在去您办公室的半路上拦住我,好吧?”
“好。”
“谢谢您周总,我马上就到,估计十五分钟吧!”
“嗯。”
……
再次见到周心融,段天大吃一惊。
她憔悴了很多,更是让人心生爱怜,眼角已经陷下去了,脸色也不好,有些发暗;坐在办公桌后面,没有了往昔飞扬的神采。
段天心里一痛,但不知道她找自己干嘛,只能站在她的对面,等着她的话。
“知道吗?我找你干嘛?”
“周总,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可能是车和钱的事儿吧?我虽然没钱,但我不会随便把您的车偷走,不会把您的钱随便转走的;您不信,我真的也没有办法了。”
段天仔细解释。
周心融摇摇头:“不是,这个;帮我,看看,――胸口痛……”
“啊?我看看!”段天上前一步就要看,一想自己不能随便去摸她的胸口位置,不由得停下了手,嗫嚅道:“周总,这――”
周心融也觉得尴尬,蹙着眉想着。
过了片刻,她说道:“跟我走!”
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好像她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大有赌一把的架势。
段天不知道她想的什么,只能不声不响地跟在后面。
刚到门口儿,那个看不惯段天,段天也不屑看他的保镖迎上来,问道:“周总,我们出去吗?”
“你们,不用。”周心融并没让他们跟着。
“可是周总,您的安全――?”
周心融懒得回答,径直走向电梯口儿,按下了下楼的箭头。
下楼了,周心融进了宾利的驾驶位置,打开另一侧门,道:“上来!”
段天一阵惊慌,不知道周心融要干嘛,但她的内心,谁也不能从她的表情上看出来。
他还是上了车。
周心融把车子开出了集团大门。
路上段天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从动作上看出来了,他的活动灵活性大不如前,每一个动作都很吃力。
车子停下的位置段天再熟悉不过,竟然是他曾经工作过的这家酒店!
周心融径直来到服务台,出示了一张卡刷过后,说了声“走!”后当先走向电梯。
段天有些茫然地跟在后面,来到了那个令他极为熟悉的房间。
进屋后,周心融先打了个电话,是打给她父亲的。
“爸爸,我,出来,治病。”
显然父亲知道她说话费力,并没有多说便挂掉了电话。
“你,等一会儿。”周心融忍着胸口的疼痛进了里屋。
约莫七八分钟的时间,她出来了。
段天却吓了一跳,她换上了睡衣!
“隔着睡衣,能,看病吧?”她喘息着问道。
段天傻在了当地。
这周心融换上的是一条淡粉色的睡裙,总是束在脑后的头发也散开了,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女人的气息,彰显着女性无边的魅力。
再看她的脸,居然有些微红!这是段天从未见过的。
“周总,这――”
“安心,治病。”她说道。
段天闭上眼睛,尽量不去想这展现在眼前的魔鬼般的身材。
平静了好久,他才抑制住狂跳的心,道:“能看。”
周心融过去把窗帘拉上,打开棚顶四周的小灯,一片柔和的光洒下来,段天的心跳又加快了。
但这次他很快稳定住情绪,去洗手间把手洗干净,再回来坐在沙发上。
周心融想了想,问道:“坐着吗?”
“这――周总,最好躺着……”
周心融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慢慢地躺在了沙发上。
她这一躺下,呈现在段天眼前的是另一个柔情万种的,美不胜收的女人躯体。
在女人面前从未有过的,只有在炼气时才出现的那两次感觉突然汹涌而出,吓得他急忙稍微弯下腰,使劲儿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凑近了躺在沙发上的周心融。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主动躺在面前的她。
她的喘息已经有些不均匀,喘息时还不敢用力,看来病得不轻。
段天慢慢伸出了手,虚空放在她的胸口上方,却迟迟不敢按下去。
周心融知道他的尴尬,她自己何尝不尴尬?
但这是在治病,不治的话会越来越重。
一狠心,她抓住他的手,一下子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