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峨眉祖师
张羽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之前峨嵋派那么多历代先人都无法修炼成功,甚至连一丝踪迹都不可窥测,这部天皇金经简直就是坑人的。
现在的他,连那点真灵都寻觅不到,又何谈滋养哺育?
神念在小腹中再度转了几圈,依旧一无所获。张羽只能无奈地将神念撤回,向上求索,当神念在经过了胸口的位置之时,张羽的心神却猛然一震!
内窥的神念竟然在胸膛的正中发现了一道微弱的光芒!正是原本日月玄光鉴在体内所藏的位置!尽管只是如同夜空中的星点般稀薄微弱,若是方才一个不留神便会错过,但那却真实地存在着!
那难道……便是自己的真灵?
张羽的神念连忙凑近了细细观看。那光点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在胸膛中央,仿佛呼吸一般闪动着微弱光芒,但无论张羽以神念如何催动,却没有任何变化,既不改变位置,也不会随着张羽的念头有任何波动。
难道这就是自己的真灵?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它的位置怎么会在胸口,而不是小腹的丹田之中?
张羽无暇多想,连忙按照天皇金经之中所记载的法门运转起来。胸口的真灵竟果然有所反应,闪烁的亮度与速度都有了些微弱的提高。
张羽心中大喜,知道自己已窥门径,当下再也心无旁骛,一心运转起胸口的真灵来。这天皇金经之中所载的法门竟然并不艰涩,张羽只感到胸口的那点真灵正在飞速成长壮大着。
可一边运转天皇金经,张羽也一边在心中疑惑着。首先,自己的真灵竟然不在金经之中所载的位置之上。其次,既然这金经并不算何等晦涩,又为何峨嵋派历代以来,竟然没一个先辈能够修成?
这两个问题在张羽心中苦苦纠缠着,却始终找不到答案。而在天皇金经进入了运转之后,张羽也一直在内视的状态下,根本不知道周围的时间流逝,进入了物我两忘之中。
甚至就连精神世界里,那血神子的意识与自己的意识持久不断的争夺,也被张羽淡忘到了脑后,只全心全意地关注着那一点真灵的壮大。但若是此刻有人在一旁看着,便会发现张羽那血红色的肌肤正在一点点的变淡,而体表的黑色花纹图案也仿佛被刺激到了的触手一般,缓缓收缩起来。
在张羽眼中,那点真灵正在不断地变大,但却还不仅仅是单纯地变大,而是更像他悬浮在空无一物的宇宙空间之中,周围都是一片漆黑,唯有一颗星辰。而他却正在飞速地向着那颗星辰接近。随着他的接近,星辰的光芒从原本的闪烁黯淡,到明亮耀眼,眼中的大小自然也越来越大。最终当张羽接近了那星辰时,已经变得远远超越了太阳一般,散发着夺目的光彩。
是的!那看起来完全就是一颗恒星!
张羽直到这时,才猛然意识到这真灵已经壮大到如此地步,心中一片震撼袭来。而与此同时,脑中却突然轰地炸响,眼前那如恒星般放出着光和热的真灵骤然幻化成了一个虚幻的人形。
那人形虚无缥缈,只有外围的轮廓而已,看不清半点五官。然而从身形上来看,勉强能看出那是个男子的形象,穿着一身飘逸的长袍,背插长剑,仙风道骨。
“过去了那么多年……这天皇金经,终于还是有人修成了。”
张羽刚刚从方才的震撼之中镇定下来,眼前这男子的话语便直接在脑中响起,声音听不出年纪,但却无比的柔和。
张羽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阁下……何人?”
那身形发出了一声轻笑:“程远真。”
张羽在记忆中搜寻了一下,发现自己从没有听过这名字。未知对方的身份,只能客气道:“原来是程前辈。”
那自称程远真的身形顿时有些诧异:“你叫我什么?”
张羽不知对方为何突然质问,心中古怪,就听见程远真继续道:“你既然能修成这天皇金经,自然是峨嵋派的弟子。难道面对开山祖师,竟然便只是这种态度么?”
“什么?!”
张羽骇然大惊。眼前这虚无缥缈的人形,竟然就是峨嵋派的开山祖师?!
他的任务只是拯救蜀山界而已。被洛姬瑶带入这蜀山界之中后,每日都只忙于修炼,后来更是不停地深入血海。峨嵋派知道他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唯有卓以宁一人,但却也没有那个功夫和必要,对张羽细细讲述那么多峨嵋派上代的事情。在卓以宁心中,张羽并不单纯是弟子,而更多了一重客人的身份。是以张羽尽管成为峨嵋派弟子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更是修成了日月玄光鉴,却从未听过这些宗门之中的掌故。关于这开山祖师的名号,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可不管怎样,峨嵋派的开山祖师也都是千百年之前的人物了。怎么可能还没死,而且……更出现在自己的体内,以意识和自己对答?这一点上,张羽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张羽有些迟疑地仔细观察了一会那程远真的人形,开口道:“在下确实是峨嵋派弟子。只是……祖师难道不应该早已……仙去了么?”
程远真微微一笑:“我的本体,自然早已坐化,也不知过去多少年了。只不过在我临死之前,却在那封存了天皇金经的玉牒之中灌注了一缕神念。纵使历经无数岁月,只要这玉牒尚在,我的这缕神念就不会消失。你可以……把面前的我,当成曾经存在的我的一个影子吧。而只有当有人修成了这天皇金经之后,才能在真灵之中看见我的存在。但过去这么久,却没想到直到今日,我才见到了第二个修成天皇金经的人。”
张羽这才明白眼前这程远真的身份。
然而回顾自己修习天皇金经的过程,却似乎并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如同顺水推舟一般一气呵成,与之前洛姬瑶对自己说的情形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