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对我的身体袭击而来,那力量特别大,我感觉右肩被一辆高速驶过的汽车带过,那力量几乎让我的身体翻过来,然后这都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在我没有知觉的时候,我看到我的胳膊上冒了烟,然后血飞溅出来,而这个时候我没有丝毫知觉,但是那恐惧已经蔓延全身,我死死地翻了个身然后趴在地上,因为我的手握的枪力量特别大,就是在最后那刻,我也没有松开,死死地握着,我被枪打中后顺带把枪也拉了过来,可以说枪是我握在手里的时候开的,而那个时候,我是想把枪夺过来,正好偏了点,打到了右肩上。
我躺在那里,血流了出来,我感觉胸口开始有种窒息的感觉,而后我听到了两个女人的哭泣声,歇斯底里地,我闭着眼晴,身体一下下本能地起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我似乎在内心祈祷,我没事吧,不会有事吧,我还有孩子,我还想再见到她们,我不能失去他们,不能,然后我出现了耳鸣的感觉,心脏和耳朵都在飞速地运转,感觉是完了,就这样,就这样吗?
我挣扎着,然后我似乎还听到宁宁的哭泣声,而我听不到沈蓝的声音,但是我听到宁宁喊道:“姐,你不要开枪,不要!”,别的我再也听不到,枪再次响了,而我知道完了,一切都要结束了,是的,都要结束了。
后来的那声枪响,沈蓝啊了声,然后还有那个混蛋的一声惨叫,我到今天都不知道沈蓝怎么会那样,她以为我死了吗?她一定以为我死了,我死了,她就会这样吗?我不知道,我的死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是整个世界都不存在了呜?宁宁的哭泣声几乎犹如整个世界的人在对我呼喊,而我似乎再也动弹不了,而后,我也慢慢地失去了知觉,我想我一定是以为我走了,就这样走了,在走的时候,我虽然说不出话来,但是我似乎想到了故事以后,宁宁就这样带着两个孩子,而沈蓝被判入狱,这就是故事的结局,那个时候我是如此想的。
人世间的很多事,都是你怎么都想不到的,我在来的时候感觉阳光明媚,一切大好,但是命运给你意外,怎么可能让你有察觉,正是因为如此,那才是意外吧,我那个时候才突然明白,沈蓝那天晚上让我出去喝咖啡,她那么想我,原来是有原因的,那也许是一个人的预感吧,预感到即将出事,但是什么事又不知道,所以整个人,身体都很难控制。
当我知道我没有死后,我是躺在医院里,我一睁开眼晴,我就看到了宁宁,宁宁已经没有眼泪,我醒来后,她只是抓着我的手,张着嘴,眼晴都肿了,但是怎么都哭不出声音来,手抖动着,拉着我,眼晴里露出惊慌与激动,手抖的不行,我吃力地说了句:“我没事!”
宁宁点了点头,点着头,我静静地看着宁宁,而我脑子特别清醒,脑子没有被伤到,胳搏被包裹的很严实,我微微地看到,而后,我静静地看了下窗外,我知道后来如何,知道以后如何,过了会,我转过来,带着惊恐不安问了宁宁一句:“那个人?”,宁宁忙说:“他没有死,腿被打到的!”,宁宁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带着庆幸,是的,当我听到这个消息后,我也为沈蓝开心了那么一下,但是猛地就是难受,就算不死,腿残废了,沈蓝也难逃法律的制裁。
宁宁说过这句,哭起来说:“姐姐被抓了起来!”
我知道这是必然的,在那刻,我的眼泪就出来了,我只是闭了下眼,那眼泪就那么地出来了,可是也就是那么一下,然后我睁开眼晴说:“宁宁,别哭!”,宁宁点了点头,可是又咧起嘴说:“医生说你没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我点了点头,说:“孩子怎么办的?”,我本能地就联想到了孩子,宁宁说:“我们家的孩子都在家,阿姨带着,姐姐的孩子,出事后,那个混蛋的家人就带走了!”,我点了点头,我想孩子被带走,也算好事吧,至少有人带,不过又想,这一带走,以后沈蓝再想见到恐怕就难了,出了这样的事,这简直什么都会败露了,按道理说我被那混蛋开了一枪,沈蓝怎么可能拿过枪再打自己的丈夫一枪,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给普通人都不会理解,而且一想就想到其他的了。那个时候,我还不能想那么多,因为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我醒来的是第二天的下午,我醒来后,当天警察就来了,要问我很多事,而当时我说话很吃力,后来宁宁就哭喊着赶他们走,弄了半天,警察没有办法,宁宁要死要活的,最后他们走了,说改天再来,当时警察就问了下现场的情况,问我当时对方开枪是不是我激怒的,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情绪特别激动,这明显就是,那边肯定花钱了,我知道,这问题带有很强烈的倾向性,他们想抓住一点,那就是我当时激怒了对方,而且还问我是否先打了对方,这样的问题,我如果不是现在躺在床上,我真的可以跟他们翻脸,看起来对方是要让沈蓝不得好过了,让我,我无所谓,反正对方也腿上吃了一枪,这都无所谓,但是这些结果会导致沈蓝很大的问题。
警察走后,宁宁让我不要激动,我立刻就说:“宁宁,他们是花钱找人了,一定是的,你现在不要担心我,我们不认识什么高管,但是我们也不用怕他们,你要想办法救你姐,如果责任是在对方,那你姐应该没有多大的是,如果责任在我,那你姐会出很大的事,有可能都要好多年,你知道吗?你现在别管我,我给你个号码,你打电话给黄玲,她认识深圳那边很多官员,应该可以帮下忙,至少在这个案件上要公正地处理!”
宁宁点了点头,宁宁出去后打了电话给黄玲,当时虽然我们做生意,但是陈百梁家里在上海算是很有势力的,关系很大很大,如果我们不想办法,那到最后肯定是我们的错,这是在中国,而当时唯一可以帮沈蓝的,也只有黄玲,我让宁宁如实跟黄玲说的,宁宁从外面回来后说:“黄姐知道后很担心,她说让你先别多想,有她在,没人敢!她明天就飞过来,我让她不要来,她偏不答应!”,我说:“没事!”
第二天来的不光是黄玲,还有莲熙,她们一见到我,黄玲还坐在轮椅上,她见到我没有哭,这个女人特别坚强的,只是莲熙怎么都控制不住吧,虽然表面上不说话,但是内心,我知道她很担心,她现在变了,当上老总后就是不一样,整个人虽然还很小的感觉,但是外表是成熟很多,穿的衣服也是有些成熟的打扮,只是她看了看宁宁,黄玲拉着我的手说:“弟弟,你这孩子,你怎么这么不懂事,那万一打到其他位置,不就完了嘛,好在福大命大,没事了,没事了,你看,你妹妹哭了一夜呢!”,我看了看莲熙一笑,莲熙又哭了,牙齿咬住嘴唇,又哭起来说:“哥,我以为你死了呢!”,黄玲忙说:“呸呸,说什么呢,这还不如你哥当初不把你弄会说话呢,说出来就这话!”,莲熙撇了下嘴,宁宁过去楼住莲熙,给她擦了擦眼泪,莲熙又看了看宁宁。
我说:“你应该叫嫂子!”
当初我结婚,当时没有告诉他们,后来我是跟黄玲通电话的时候说过,黄玲当时还说千万不能告诉莲熙,可是现在,她肯定是要知道了,我知道小丫头肯定是要伤心了,莲熙听到这句话,又看了看宁宁,特别搞笑的眼神,宁宁笑了,摸着莲熙的头发说:“妹妹真漂亮!”
莲熙无可奈何地说了句:“嫂子好!”
宁宁笑了,再次搂住莲熙。
然后,黄玲说:“沈蓝的事情,我问过了,的确他们找了人,那家人在上海挺有关系的,不过别怕,要关系你姐有的是关系,要钱,咱有的是钱,比他们多,不要怕!”,黄玲一笑又说:“我真的是挺为沈蓝感动的,她真的,真的不简单,她能那样做,是把命都豁出去的,这宁宁在,我也不回避,宁宁――”,黄玲对宁宁说:“别哭了,我们以前就打过交道啊,都是老朋友了,我跟你姐姐也是很早的朋友,有姐姐在,你姐姐不会有事的!”
宁宁说:“大姐,谢谢你!”
黄玲说:“说什么话呢?以前你们公司还陷害过我们呢,不过都是过去了,一点都不影响我们的情谊,我们啊就像是一家人,这段时间,我跟我闺女就住在上海一阵子,等这个事情忙完再走,小刘,你就好好养身体,其他的都不要多想,我说我前几天怎么眼皮一直跳呢,真是的,特别怪!”
黄玲的到来让气氛好了很多,她面对任何事情都不会很害怕的,都能振作的,这次自然也是如此。
有黄玲在,沈蓝最后被判了半年,几乎是很轻的,当我知道这个消息后,我感觉已经挺好了,而我一直都没有见到她,直到三个月后,我的胳膊康复后,我才去看守所看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