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么多围观看热闹的人群,肖敏也是个好奇宝宝,丢下诸葛封一人,径直钻进了人群之中。
诸葛封无奈的苦笑一声,跟着肖敏也走了进去。他对于看热闹这种事,从来没有多大的兴趣。不过总不能把肖敏一个人丢在那里。
一进去,肖敏整个人就呆愣了。看着地上那位被殴打的女孩,穿的破破烂烂,邋里邋遢的。肖敏感觉像是在哪儿见过。还没想起来,只听身旁诸葛封疑惑道,“紫霞,她怎么会在这里?”
“对!是紫霞师姐!”被诸葛封一提醒,肖敏也想了起来。
虽然,紫霞的样子,已让肖敏认不清。但说话声音和身上那件凌云古服,肖敏总不会认错。反应过来后,赶忙将殴打师姐的几位壮汉推开。
肖敏护在紫霞身前,双手叉腰,“喂!你们这些人做什么呢?光天华日之下,欺负女孩子算什么?有本事动动本姑娘!”
为首那位,是一家酒楼的老板,打量了一下肖敏,看其也是一身中原装扮,自然把肖敏认作中原之人。他的语气变得很不友善,“怎么?你们中原人在我们西域吃饭,就是来吃霸王餐的么?”
肖敏一愣,转头疑惑的看向紫霞。
紫霞羞愧的低着脑袋,没了一开始见到肖敏和诸葛封的高兴。变得支支吾吾,“我担心你们被炎门弟子所杀,就一路往西域赶来。可我没来过西域,没想到青州城到西域竟然这么远……”
“我今天过来,身上也没西域钱币。就……就白吃白喝了一顿。”紫霞很是羞愧的解释着这一切。
肖敏见诸葛封站在看热闹人群中无动于衷,很是不爽的瞪了他一眼,“你干什呢?还不快帮帮紫霞师姐?紫霞师姐可是担心我们,才会变成这副样子。”
心里是十分不想帮。紫霞当初可是陷自己于不义,是个真正的小人;而且,当初她带领他们去找地域炎门的人,她倒是直接跑了。现在再说担心他们的话,谁信啊!
诸葛封反正不信。但肖敏也卷进这事中,诸葛封便不得不帮。
他站了出来,走到肖敏身前,带着温和的笑容对老板说,“这是我的一位朋友。我现在手上也没有西域的货币,等我大哥来了,他自然会给你钱,您看还是先放过她一马吧!”毕竟是在九天大哥的天蚕部落中,诸葛封真心不想闹事。
但这位酒楼老板却显得有些得理不饶人。
可能是西域对中原有偏见的缘故,老板见诸葛封也是中原人,语气很不友好,“你大哥是谁啊?让他出来!敢在天蚕部落闹事,别说你们中原,就是放眼西域也没有几个!”
“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如果实在没钱,把这两女的买在窑子里去,你来这儿给我打上一周的工。我就放过你们。”老板奸笑着,很明显是在刻意为难诸葛封等人。
围观人群也是哈哈大笑起来。
肖敏一听有人侮辱她,火气立刻上来了。正欲发作,却被诸葛封拦住。诸葛封压了压火气,依旧有些低声下气道,“老板,我看这样吧!等我大哥来了,我让他给你付双倍饭钱怎样?得饶人处且饶人!你看行么?”
这是在九天大哥家的地盘,诸葛封才忍气吞声。要是到世俗来,你这么说一下试试?不用自己出手,兄弟们直接两巴掌就把他扇死了。
但现在,诸葛封觉得能过去就过去。尽量别惹麻烦。
“什么你大哥?我还是你大哥的爹呢!别废话,要不拿钱,要不按我说的做!自己选!”
人群发出大笑声。看到中原人出丑,对他们来说好像是件很开心的事。没办法,不管哪里,总有几位刁民。
“你是我爹?呵!那你让我家老爷子该何去何从。”人群外,传来一冷漠声音。这声音一响起,所有人的嘲笑在瞬间几乎戛然而止了。人群不自觉的让开一条道。
见蚕九天来了,围观众人都急忙弯下腰,恭敬的叫了一声,“少家主。”那老板一愣,也急忙弯下腰,两腿瑟瑟发抖。
蚕九天身后跟着若干名天蚕雪芦的人。他冷漠的走到最前头,径直到了诸葛封身边,带着歉意,“我去办事了。早知这样,我就和你一同前来了。你没事吧!”
诸葛封不在意的笑笑,“没什么,是我朋友先欠人家钱在先。九天大哥,我答应了要给这老板双倍饭钱,麻烦你帮垫付一下。”
“给他钱?”蚕九天转过身子,冷笑着走到老板身前,绕着他的身子盯着他,“怎么?刚才是你刁难我兄弟了么?”
人群都惊住了,原本带着嘲笑神色的人,顿时吓得赶忙收起嘲笑之色。谁能想到,一位中原人,竟然是蚕家少家主的兄弟!这简直太令人惊讶。
而老板更是吓得傻了眼。直接跪倒在地,连连冲蚕九天磕头,“少家主,我不知那位大人是您的兄弟啊!要知道,我哪敢这样啊?求你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蚕家少家主,在天蚕部落本就是有名的刺头。比起他老子蚕竹的理性来,他更多一些西域人特有的野蛮与疯狂。这在天蚕部落人尽皆知。有些人,宁可得罪蚕竹都不愿得罪他。
“好了,大哥。饶他一命吧。”诸葛封并不想给蚕九天添麻烦。
而蚕九天,哪有放过这酒楼老板的意思。直接抓住他衣襟,拽了过来,狠狠道,“我让你知道,侮辱我兄弟的下场!”说着,蚕九天冲后面雪芦弟子扬扬头,“把这酒楼给我毁了!”
“是!”
只见,十几位弟子双掌一合,默念心决。手掌拍在地上,地上凭空而起数万只蚕蛹。十几位弟子,便有数十万只。这些蚕蛹纷纷蠕动向酒楼。酒楼里的人吓得四散而逃。
当数十万只蚕蛹进入酒楼后。只听酒楼里发出巨大的咀嚼之声。酒楼随之微微晃动。
轰隆!
顷刻之间,酒楼的房梁等被蚕蛹啃食干净。三层酒楼直接从底部轰然塌下。又过一会儿,蚕蛹将废墟都吃的干干净净。一个个像是吃饱了一样,又回到地下。
之前这儿还有个酒楼,现在却什么也没有了。连个木头屑都看不到,成了一片空地……
老板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己大半辈子打拼的家业就这样没了。可蚕九天没有丝毫心疼的意思,将那老板随手扔到地上,搂住诸葛封肩膀往前走去。
边走边说着,“你们都给老子听好了,这是我弟弟。以后见到他,如同见到我!听到没?”
街道人群瞬间默然安静。大家恭敬低头,送诸葛封和蚕九天远远离去。肖敏扶着被打伤的紫霞,笑着跟在这兄弟俩身后。留下一群敬畏的百姓。
通天台。在西域常见。向神灵告知誓言的地方。
出了天蚕部落,没走几步路,便是天蚕部落的通天台。这样巨大无比的台子,在西域古城之中都可以见到。已经成为西域文化的一部分,融在其中。
诸葛封和蚕九天一步步庄重肃然走向通天台,眼中满是严肃和恭敬。诸葛封虽不信生灵,但他必须要尊敬大哥家乡的习俗。两人缓步走到台子上,面对着天蚕老祖蚕明阳。
蚕明阳不住的笑着点头,眼中满是兴高采烈之色。
为了诸葛封和蚕九天的结拜,今日可是天蚕老祖亲自出马主持。这可是一个大部落的主宰亲自出马啊!
蚕家老小位于高台之下,也是一个个欢笑着看着台上诸葛封和蚕九天二人。唯独不见蚕家家主出现,可能是有其他事情要忙。作为家主,可不光管理自己家事,还有天蚕部落百姓的事。
“你二人,可愿同生共死,结为兄弟?”
蚕九天和诸葛封相视一笑,同时点头,“愿意!”
“你二人,可愿为彼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愿意!”
“你二人,可愿在兄弟贫困苦难时,做到不抛弃,守在彼此身边?”
“愿意!”
一连三个‘愿意’。回答的都很是豪迈。蚕明阳分别将酒杯递给诸葛封和蚕九天。两人划开手指,将鲜红的鲜血滴在杯盏之中,之后彼此互换了杯盏。
“同生共死,赴汤蹈火!”两人同时高声喊道,饮下彼此的鲜血之酒。仪式一结束,蚕家老小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大家都为这两位新兄弟高声欢呼。
而这时,巨大蠕动之声传来。众人的欢呼声停止,转头疑惑的看向快速赶来的蚕竹家主,那速度显然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
众多巨大蚕蛹停下。蚕竹率先从巨蚕上跳下,将一个包裹扔在地面之上,对蚕明阳躬身道,“父亲,包裹中并无圣灵天珠。”
站在高台之上的诸葛封,觉得这包裹是如此刺眼。正是自己藏在雪家的凌云包裹。气氛一时间变得诡异起来,场面极其安静,之前的喜悦反倒像是一场虚伪的梦境。
而现实,一巴掌狠狠的把诸葛封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