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嚣张的,但没见这么嚣张的,小平头也在是外面的混,要是这会儿犯了怂,以后还怎么出去混?
废话也不多说,上来就要给金命好看,几人将金命和陈天给围住,想来个乱战一通,只可惜,金命不是一般人,他们那点本事实在都不够瞧得。
“陈老弟,你千万不要出手啊!”关照一声后,钵子大的拳头就已经朝着离他最近黄毛小子的脸挥了过去,可怜黄毛小子还待明白怎么一回事,整个人就已经腾空而起,飞出去数米之后,重重的摔倒在地,满嘴鲜血的吐出几颗槽牙之后,倒地昏迷不醒。
陈天瞧他这般强势,暗道:“金大哥,这哪是出于关心,分明就是想自个儿吃独食。”
且说金命势大力沉的一拳,击倒黄毛小子之后,其他人瞬时石化,他们没想到眼前这个精壮的中年人会这般的骁勇。
“还有谁?”金命意犹未尽的问道。
……在座的没一个敢吭声,小平头见势不妙,心慌意乱的他顾不得再在一旁看戏,打算脚底抹油准备开溜,可陈天偏偏挡在了他的面前。
“你想怎么样?”小平头倒驴不倒架的张牙舞爪,不过,任谁也能瞧得出来,早被吓破胆的他其实也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他的虚张声势自然吓不倒陈天,陈天淡淡一笑,人畜无害笑着问道:“说,是不是高扬派你们来的?”
小平头看着陈天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分明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张大嘴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形势急转直下,小平头这次算是栽了,他艰难咽了口唾沫后,狡辩道:“谁是高扬?我不认识!”
陈天也不着急哦了一声,手中拿着银针在他面前晃了晃,循循善诱道:“我是一名医生,对于你的失忆,我相信有办法可以解决。”
银针在阳光下格外耀眼,分明刺得小平头眼睛发疼。
“你别……乱来,天阳可是讲法制的地方。”小平头突然开口谈起了法律,实在让人觉得哭笑不得。
陈天可没理会他这一套,淡淡一笑的说道:“你还是老实交待吧,不然皮肉可是要受苦的。”
小平头惶恐的瞧着陈天,余光却向人群的豁口处望了过去,可他那点小心思那会瞒得了陈天,只见陈天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道:“想跑?你可以试一试,不过,至于,结果,我可以提前告诉你,是绝对跑不掉的。”
……小平头很郁闷,自己好歹也在社会混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被人这般的威胁,最让人郁闷的是,还是名医生。
可形势比人强,小平头终于收起强弩之末的强硬,低下头陪着笑脸道:“是高扬让我们来找你麻烦的,我们也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你有什么事就去找他,千万别跟我计较。”
陈天见他已经承认,沉吟片刻后点头道:“可否给我做个证?”
小平头脸顿时萎了下来,苦着脸说道:“求你饶了我们,我们这行最忌吃里扒外,如果这样做,我以后还怎么在这行混,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了我们吧!”
陈天见他说了实情,与金命用眼神交换了意见,也不再为难于他,开恩道:“你们可以走了。”
小平头如得大赦,千恩万谢的刚要跟要抬腿走人,就见陈天在他背后叫道:“慢着。”
“怎么?”小平头哭丧着脸,把身转过来,一边转,一边暗骂道:“这货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这才多少时间就改变主意了?”
腹诽归腹诽,可脸上却不敢显露分毫,不光不敢显露还陪着笑脸道:“不知道您有什么吩咐?”
陈天指了指地上躺着此刻咬关紧咬的病人道:“他病的很重,难道你就打算弃他不管了?”
小平头见他不是找自己的麻烦,长吁一口气,很是人渣的解释道:“其实这家伙我根本就不认识,只不过是借他来找岔而已。”
人不可无耻到这般地步,陈天最不能容忍得就是,有人敢对生命的漠视。
双目圆睁,大步上前,甩手就给了小平头一记响光的耳光,当着众人面怒斥道:“给我滚,马不停蹄的滚。”
面对面色不善的陈天,小平头捂着红肿的脸颊,还没反应过来,事情变得太快,快到让他觉得不可思议,可到底发生什么让这个刚才还和声细语的陈天忽然像换了一个人。
不光是他,其他人也在愣在原地,完全忘了陈天刚才要让离开的事情。
“还不快滚,再不滚就不用滚了!”陈天扬起手来示意要打,小平头见他手要抬,浑身一激灵,连同带来一帮人,连滚带爬的往人群外面跑去,头都不敢回。
小平头一伙人狼狈逃窜,围观的众人见没了热闹纷纷离去,刚吵闹的厉害的假药风波,虽说平息了下来,但经过刚才的一闹,人们仍然对蓝天医药免费相赠的药,存在的疑虑,都不敢再来占这个便宜。
而那个羊角疯的病患,早被人抬在简易床上,现在已是进气少,出气多,随时都会有生命的危险。
老医生主动过去检查了一番,大惊失色道:“不好,快去医院。”
“等到了医院,他就没命了。”陈天反对道。
老医生与其他医生对视一眼,手头上没有抢救的设备,谁敢对病人的生命负责,要知道人命有些时候,轻于鸿毛,有时候又重于泰山。
见他们你瞧我,我瞧你,谁也不愿担这个责任,陈天倒是主动承担了下来,名誉对于他而言如同浮云,而生命才是他心中才是最重要的东西,扭头对萱萱唤道:“萱萱,快把义诊台上的银针给我。”
整个愣在那里的萱萱如同做梦被人唤醒过来,浑身一激灵,不顾脸上红晕未褪去,转身将桌上放的银针盒递给了陈天。
陈天刚才掌掴小平头的那一巴掌可真帅,霸气又富有男子阳刚之气,萱萱花痴般暗道,不自觉的双颊飞红,面若桃李,样子十分的诱人。
可惜,陈天并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些,接过银针,用酒精棉消过毒后,褪去病患的衣服,对着身体几处大穴施针下去。
病患的病正如老医生先前判断是癫痫没错,可陈天通过摸过他的脉,发现脉像力为里实,无力为里虚。邪郁于里,气血阻滞阳气不畅,脉沉有力为里实;脏腑虚弱,阳虚气陷,脉气鼓动无力,则脉沉无力,实为沉脉。
从脉像病表体征来看,陈天意识到病人由癫痫而引发的并发症一并发作,如果冒然将他送至医院,很可能没到医院就会不治身亡。
而病人现在又是气若游丝,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刚才医生们不愿接手也大多这个原因,这样病人万一死在自己的手里,那个责任不是他们可以耽待的起来。
陈天可没顾得上这么多,见死不救可不是他的性格,再说如果让老爷子知道他为了名誉而不去救人,不打断他的腿才怪。
消过毒的银针,并不能在空气中暴露太久,陈天也不敢再多做耽搁,拿着针扎着几处大穴进行,使出炎黄神针里的焚山手,将气源源不绝的通过银针输入患者的体内。
一提一拉,三提三拉,一股股热气在病患身体的游走,天阳的冬天很冷,即便是在中午温度也相当的低,这么冷的天气,对于身体不好的人,极易引发他们潜在的疾病,陈天明白,寒气侵体,邪气攻心,一但心脉失守,人将不治。
运用烧山火也正是此意,将体内的寒气逼出体外,先前经过小平头这么一闹,原本还好医治的病,一下子变得棘手起来,病人的生命也随着时间一起,开始慢慢的流逝。
陈天明白,在座的医生也都明白,周围的人都看着这个年轻人,到底将会上演怎样的奇迹。
每施一针,陈天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短暂的时间里要做各种判断,本来就很累人,再加不断运气施针,让陈天的脸色苍白如同一张白纸。
天气很好,天气有些干冷,穿着厚厚的衣服一阵风吹过人都不自觉打着冷战,而陈天的额头却是大滴大滴的汗珠滴落下来,苍白的脸上有了病态的红晕。
金命见他瘦弱的身体快要支持不住,对于医术一窍不通的他,如同五内俱焚,却又无可奈何,可他不知道的是,赵清雪和萱萱乃至白雪谁又不是如此。
广场一片寂静,围观的人看着陈天,连刚才反应最激烈的将药摔在地上的女子也不再说话,他们集体注视着陈天,像是被人施人定身术和催泪散。
感情脆弱的人甚至开始抽泣了起来,纷纷用手绢擦拭着泪水,陈天对此毫无察觉,仍然在施针救人,身上如同水洗一般,浑身都湿透了,身体也是愈发的虚弱。
“你们难道还不愿出手帮忙吗?”萱萱气极败坏的指着一旁默然旁观的医生质问道:“你们的医德何在?难道你们为了保全自己的声誉,就可以做到坦然漠视一条生命的流逝?”
这一句反问,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到在场每一名旁观的医生的脸上,他们感到脸颊发热,纷纷低下羞愧的头。
医德,就像一把达摩斯利剑悬在他们的头上,拷问着他们的内心……
“让我来!”老医生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冲动,内心饱受煎熬的他再也无法做到漠视下去,疾步向陈天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