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萱和欣欣是个惹祸精,她们只要存在那里,那里必要发生麻烦,对此赵清雪早就见怪不怪,将两人领走甚至连一句斥责的话都没说。
萱萱用很古怪的眼神看着陈天,陈天甚至连一个正眼都懒得看她,这让她很不爽,最后以至于气鼓鼓的,从鼻腔里直哼哼。
又是一天风平浪静的过去了,陈天回到别墅洗个了个热水澡,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盖着暖和的被子,露出惬意的表情,也许是连日来的奔波太过疲劳,以致于让他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气不错,确实是个找人麻烦的好日子,陈天连小黑的都没带,与屠虎两人一起去找妙医门的麻烦,妙医门并不在京都,而是在附近的深山老林里,长时间隐居于此。
陈天好歹在京都也是个名人,出门逛街总会遇到几个粉丝索要签名,以至于他也不敢一个人上街,很低调的开了一辆破捷达,屠虎每当发动引擎,发动机总是发出闷闷的声响。
幸好还能走,出了市区,又行驶了一段,驶进坑坑洼洼的烂地,捷达的避震并不好,一路的颠簸让坐车的陈天很是辛苦。
也不知道开了多久,破捷达终于开到了传说中妙医门所在山脚下,这个地方还是郝美丽告诉陈天,不然,打死陈天也无论如何是找不到的。
山上修了一道弯弯曲曲的石阶梯,石阶梯的尽头被烟雨朦胧的雾气所笼罩,抬头望去似乎与天际相连,屠虎早前在鬼医门修行时也吃过不少苦,在山林里遍寻草药,风餐露宿,他并不陌生,甚至连句抱怨的话都没有说过一句。
两人拾级而上,走到半山腰时,呼吸也渐粗重,现在已近中午,太阳高悬,清晨的水气已经慢慢地散去,宛如仙境的山林,雾气朦胧的影像也逐渐清晰。
屠虎气喘如牛,虽说事先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还是被怎么也走不完的台阶弄得是筋疲力尽,他想不通妙医门的人,咋就这般的想不开,在科技日益昌明的今天,还是脑袋一根筋的躲在山林里故步自封,夜郎自大到,天下中医唯有他们才是最牛的。
陈天抬起头举目眺望着远远的山顶依稀的有了道观式样的亭阁,估猜着是妙医门准没错,拍了拍屠虎的肩膀,给予他鼓励。
屠虎也很是鼓舞的点点头,笑道:“师父,我们比赛一下,看谁先到?”
陈天不禁哑然失笑,都到啥时候了,这小子还有闲心玩这一套,说着话,不知不觉到了山顶的妙医门的门前。
研习中医的人大多清心寡欲,这个道理陈天自然懂,可是,要是啥也不顾,两耳不闻窗外事,躲在山谷里也未免也太清高了。
其实,从内心来说,陈天并不愿与人为敌,他只想要回父母的遗物而已,虽然他并不知道遗物是什么,但是,他一定要讨回来。
山门紧闭,陈天上前敲了敲门,半天没见有人应答。
“师父,他们会不会不在?”屠虎越想越觉得玄,能安心居在山谷里的人都是世外高人,就连说话都带着仙气,以前没有跟妙医门打过任何的交道,他仍然坚信这一点儿,迟迟不见有人来开门,难免犯了嘀咕。
嘟囔的话音还没落,紧闭的山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了开来,从里面探出獐头鼠目,相貌猥琐的脑袋,抬眼望了站在面前的陈天和屠虎半晌,开口道:“你们是求医,还是拜师?”
“我们既不是求医,也不是拜师。”陈天拱了拱手,刚想表明来意,就听那个獐头鼠目的家伙,很不客气的驱赶道:“那就快滚,别再站这里。”
万万没想到,这家伙会这般的不讲究,说话都带着火药味,陈天强忍心头的怒火,夹杂隐隐的不快道:“我们诚意而来,希望你说话能够客气一点儿。”
“客气?!”獐头鼠目用他的那双老鼠眼,重新的打量了陈天,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既不来求医,又不是来拜师,分明就是找茬,还想让我客气,我没让师兄弟出来大扫把轰人,就已经很客气了。”
这家伙满嘴喷粪,要是不给他点厉害瞧瞧,估计,他还真不知道马王爷长了三只眼,陈天皱了皱眉,还没待使眼色,屠虎就已经抢先出手。
嗖的一声,几枚银针从屠虎的手里飞了出去,准确无误落在獐头鼠目的家伙的手背上,疼得他五官都移了位,呲牙咧嘴了痛苦的大叫了数声。
他的叫声引来其他的同门师兄弟,半开的大门也全部开来,妙医门早前是道观道士所创,身着穿扮,每天除了医术以外,还都以道家的一套进行自我修炼。
一直沿习至今,一个个师穿道袍,道家的打扮,手上的兵器也大多是扫把,还有的还拿一个大簸箕,与陈天和屠虎相峙。
他们的所作所为让陈天很是诧异,妙医门的门徒怎么连个道理都不讲,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你们他娘的,不好好干活都聚在门口干嘛呢!”
一声如炸雷般在众人的耳边响起,炸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循声一瞧,一个胖大的光头穿着肥大的道袍从妙医门里走了出来。
光头穿着道袍,看上去很是滑稽,陈天并没有想笑的意思,他分明认识这个光头壮汉,而这个光头壮汉也一见就认出他。
恼怒的骂道:“你昨晚还嫌不够,今天一大早找上门来,你可真够有本事的。”
光头壮汉不是别人,就是昨晚寻衅滋事的家伙,最后虽说灰头土脸的走了,一直是怀恨在心,让他不爽的是,他还没去找陈天麻烦,陈天就已经找上门来。
“师伯,这家伙一上来口口声声的来找茬,还把我的手给扎伤了。”獐头鼠目的家伙,真是睁眼说瞎话,一点儿也不脸红,为了让光头壮汉相信,还特意扬了扬银针还不拔去的手。
光头壮汉本来就窝着一肚子火,再加上这家伙的挑掇,顿时血往脑门上涌,恨恨的骂道:“我不管你是谁,趁我没发怒之前,最好给我滚,不然,我不会跟客气的。”
胖大的光头就是妙医门掌门的亲哥哥,被众弟子称为师伯的鲁明,平时既不修行,也不读书,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不是跟狐朋狗友去鬼混,就是去找自己在山下的相好。
人在妙医门里,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医术却是狗屁都不通,鲁明昨晚与狐朋狗友去奥杰酒吧里寻欢,其中一位见萱萱长得漂亮,便起了色心想去调戏一番,没想到,萱萱就是一个绝不肯吃亏的小辣椒的性格,那个可怜的家伙连手还没摸到,脑袋就被萱萱用酒瓶子开了瓢。
鲁明哥们儿义气想替哥们出头,谁曾想,又遇到了陈天,还叫来了警察,白白吃憋,只好恨恨的将满心忿恨,咽到了肚里。
天刚蒙蒙亮回到了妙医门,和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正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外面嘈杂的声响越来越大,本来就心情不太好的他,立刻火冒三丈,把被子一揭,穿上鞋子就走到外面。
大声一喝,倒很有气势,走到跟前一瞧,娘的,真是冤家路窄,竟会与陈天遇上,真愁找不到人报仇,没想到,这人还偏偏往面前跳。
陈天也是一怔,很快恢复了过来,不卑不亢道:“我们可能有点误会……”
“误会个屁,啥叫误会?”鲁明怒目圆瞪,声如奔雷,唾沫也随着他的怒吼脱口而出道:“你他娘,一大早来找麻烦,还误会,信不信,我一刀砍死你,也跟你说误会?”
鲁明修养很是有限,一开口就是喊打喊杀,不过,陈天倒没害怕,只是觉得可笑,妙医门好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门派,怎么会出了这么个活宝,真让人笑掉了大牙。
“我不知道,你在妙医门担任何职,你好歹也算是一派之尊,怎么说出的话比市井无赖还要让人不齿呢?”陈天本打算大事划小,小事划了,鲁明这般的不客气,让他也觉得心里窝火。
鲁明也是火爆脾气,几句话不合就会动手开干,这回更是有徒子徒孙帮衬,更不会跟陈天客气,当着众人的面前嚷道:“给我往死里揍他们,有什么事我替你们担着。”
原本就跃跃欲试的一帮家伙们都卷了袖子,准备动手打人,他们可没打算跟陈天再客气下去,也让陈天对于这样所谓的名门正派感到羞耻。
甚至连说话都觉得有种深深的羞侮感,也懒得再与他们多说半句废话,拉着屠虎调头就走。
鲁明上前一个箭步,挡在他们的面前,冷笑:“你以为你们这样就可以走了吗?”
陈天也不是省油的灯,再说,这样的场面他已经见过不知多少,深陷重围非但不害怕,嘴角上扬道:“你想怎么样?”
屠虎很佩服陈天的淡定,被围在中间,丝毫没有半分胆怯,他倒是看了周围一圈,见一个个凶神恶煞般,有点忐忑不安的拉了拉陈天的衣角。
陈天若无其事的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冲他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