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翻过比赛场地与观众席特意围起半截高的栅栏,刚想冲上去,就见手持长棍,面无人色的洛火,立刻呵斥道:“速速退去,不然,就是死!”
“我去个你姥姥,我就不相信了,你敢真打死我!”严谨根本就不买他的账,废话不多说半句就要冲上去。
洛火也不跟他客气,一棍子就打中了他的头部,脑袋中棍的严谨立刻就觉得头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眼前的景色也变得一片模糊。
有一股液体从脑袋上流了下来,严谨用手一摸原来是血,鲜血也很快的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盖住了他的双眼,让原本就模糊的景象又染了一层血红之色。
“陈天,我一定要救你。”挨了一棍的严谨早就辨不清方向,凭着一股子倔劲仍然向他认为对的方向走着,一棍子并没有打退严谨,洛火又挥出一棍子。
头上又挨了一下的严谨身子一个趔趄,倒退几步,要不是有人扶着就栽倒在地。
扶他的人就是陈天,陈天没想到,严谨为了救他不惜以身犯险,他很感动,可是在场被感动的又何止的是他一人?
萱萱和欣欣早就哭成了泪人,小脸哭得是梨花带雨,她们长这么大还头一次见到这般惨的场面。
评判席上的严术脸色惨白,他一直拿严谨与陈天比较时,总是一副恨铁不钢的样子,可严谨毕竟是他的儿子,现在又受到歹人的袭击,怎么能让他心疼。
严谨是为了陈天而被袭受伤,这也让严术很欣慰,他终于看到了他的儿子长大的一天。
“严谨,真是条汉子。”顾全由衷的感叹了一句,关洪也是动容的点了点头。
严术相信他们当然是发自肺腑的,丝毫没有看他的面子才会不吝称赞之辞。
“傻货。”洛风面带几讥俏之色,严谨如此让人动容的举动,在他看来不过就是惹人发笑的傻瓜行为,当然,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不然,真怕一向嫉恶如仇的严术跟他拼命。
陈天搀扶着严谨,只见他眼神似闭非闭,安慰道:“严大哥,不要担心我,我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
严谨目光游离,有气无力道:“兄弟,我严谨这辈子还真没服过谁,就连老头子,我也经常跟他顶嘴,但对于你,我真是发自肺腑的佩服……”
陈天听得心里是一阵阵的感动,他没想到这货原来是这样想的,心中像是流淌着暖流,柔声细雨道:“好了,你不要说了!”
“萱萱,欣欣,过来帮个忙。”陈天冲着两个哭得稀里哗拉的两个人招手道。
萱萱和欣欣出奇配合的擦干眼泪,翻过隔离栅栏,走到陈天面前,陈天冲着她们说道:“你们把严谨扶下去包扎一下,千万别再让他受伤了,拜托了!”
萱萱和欣欣一左一右,吃力的扶着处于半昏迷状态的严谨下场。
“请你回去比赛,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就在刚刚施暴的洛火面无表情催促着陈天,他手中的长棍还沾染着严谨的血。
陈天一见不由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怒斥道:“你怎么就能够对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动手,难道你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吗?”
陈天的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引得底下早就对他们暴行不满的观众的愤怒的同时,也出言指责起来。
“将行凶者绳之以法,不能让他给跑了!”
“把这个目无法纪的家伙抓起来,太可恶了。”
“……”
观众席又闹得乱哄哄的,惹得洛火很是恼火,甩手就一棍子,长棍呼啸着带着一股子劲风砸向陈天,陈天面无惧色,纹丝不动。
他始终相信,这世界是有天理报应,洛火也一定会有报应,他不动就是想看看这家伙到底要作恶到什么时候。
陈天不动,不代表小黑和唐雅会坐视不理,他们性子冷,不代表毫无七情六欲,就在刚才严谨的举动让他们也感动不已的同时也带着几分的愧疚。
唐雅一跃而起朝着施暴的洛火冲了过去,她用右手臂替陈天挡住来棍,棍子打在她的手臂上竟然断了,这也让洛火很是惊讶。
不过也激怒了唐雅,眼眸瞬间变得血红,飞踢一脚将洛火踢出十几米之远。
其他师兄弟一见,纷纷赶上来帮忙,就见小黑拿着沙鹰,挡着他们面冷言道:“谁再敢动,我就让他变成死人。”
他是一个杀手,并不代表他喜欢滥杀无辜,但这一刻,他倒不介意大开杀戒,其余七人瞧着小黑手里黑洞洞的枪口,身体像施了定身法,再也不随便动弹,生怕惹得小黑一颗子弹送他们归西。
“贪生怕死的东西。”叶星辰实在看不过眼,低声骂了一句,他实在为自己养了这帮酒囊饭袋感到无地自容。
小黑冷冷扫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很显然,叶星辰是要由陈天对付的,他可不想破坏了陈天的好事。
“好了,唐雅,小黑,谢谢你们,这里没你们的事情了,去照严大哥吧,我不希望他有任何的闪失。”陈天表达的感谢的同时,也向他们命令道。
唐雅没有任何的意见,小黑当然也是言听计从,两人离开的同时还不忘把潜在威胁陈天的人清理掉。
他们一脚一个将剩下的七人全部击倒,洛水等人痛苦的在地上呻吟声连叶星辰半点的同情的心都没唤起,他们对于叶星辰来说,就是一堆使用过弃的废物。
倒是洛风实在看不过眼,吩咐门人抬着担架将八人担下去救治,唐雅和小黑很得意的击掌相庆后离去,将清洁一空的场地重新还给了陈天。
“接下来,就是我们的较量了。”陈天慢悠悠的走到了场地中央,面对着叶星辰笑道。
光着上身的叶星辰面无表情连半点回应都没有,他直视着陈天,仿佛一刻不看着,陈天就会逃走。
叶星辰和陈天将用银针刺对方身上的死穴,直到有一方先倒下为上,在场的人都觉得叶星辰这一个想法实在太过于疯狂,但凡神智稍有正常的人断然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陈天非但没有提出异议,很是勇敢的应了下来,他也将身上的青布长衫脱去,赤裸着上身,他的皮肤较白,跟叶星辰的骨瘦峋柴又是满是伤疤的身体比起来,不知要吸人眼球多少倍。
此时,已经是秋末,京都的深秋乍暖还寒,稍一有风就是刺骨寒冷,听早上天气预报说,今天的温度最低才一度,就这样的天气,两个人竟然当着上身。
他们冷不冷暂且不说,光是在场的观众看得就是浑身鸡皮疙瘩直起。
脱去上衣的陈天并没有觉得冷,他以气御寒,将内劲游走于身体的七筋八脉,加速在身体内的循环,从而使他整个人不怕寒冷。
他相信叶星辰也是这样做的,不然,以叶星辰单薄的身体早就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那有可能站立在寒风中这么长的时间。
也正是如此,陈天当然不敢大意轻敌,他当然知道,没有一定的功底,一般很少有人能够以气御针,他也是练习了许多年才学会。
叶星辰不但是个以气御针的高手,更是一个能将穴位发生的人,不然的话,他又怎么疯狂的敢与陈天做针灸对决到以针刺死穴。
别人不明白,当然骗不了陈天,不过有一点儿,叶星辰失算了,陈天之所以敢于应战,完全就是因为,他会的,陈天也会。
当然,他们之间相互刺对方的死穴,就是要致对方于死地。
其实,就算是陈天不想,叶星辰也会这么做,这一点是勿庸置疑的。
“陈天,我就不客气了。”叶星辰也不再废话,拿起银针就直刺过来,目标很直接,就是陈天的命门穴,也就是第二根腰椎棘突下正中的位置。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叶星辰的狠辣实在超出他们的想像,当中医的都明白,命门穴要给刺中了,不死也得半身不遂的躺在床上。
大家都暗自的替陈天捏一把汗,陈天没闪也没避,用身体硬接下了叶星辰的第一招。
叶星辰将手里的银针扎下去的时候,瞬间的得意荡然无存,他没想到的是,陈天年纪轻轻竟也会移穴换位这门高深的内功。
骇然归骇然,他还是将银针扎了下去,然后,迅速的退到一旁。
身上扎了根银针的陈天没丝毫痛苦之色,很淡然的冲着叶星辰笑道:“叶门主,这回该轮到我了吧?”
叶星辰脸色变了几变,很快沉稳下来,他说什么也不能在陈天面前丢人,冷漠示人道:“你来吧,难道老夫会怕你不成?”
听到这话,陈天也不跟他客气,手执银针就冲着叶星辰奔了过去。
“期门穴。”陈天喊了一声,银针很快的扎了下去,叶星辰也同样纹丝不动,硬生生的接下了这一针。
他的身体没动并不代表,体内的真气没动,早早就趁着陈天动手前把期门穴给挪动开来,陈天这一针下去也是劳而获。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他们的不同寻常的出手,早让评判组的专家们也是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不敢相信的是,两人竟然都会失传以久的移穴换位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