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猛得站了起来,冲着关洪诡异的笑了起来,他这般一笑,反倒把关洪弄得先是一怔,有点莫名其妙望着他,只见他悠悠道:“关叔,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我要先去求证一下,等我把事情都弄明白,再回答你好吗?”
这话一出口,任谁也不好再多说,关洪笑了笑,也没再多说半句。
“唐雅,我们走!”陈天迫不急待往门外冲了出去,连头也不回的撂下一句话道。
唐雅也不生气,追随着他的脚步跟了出去,至于小黑留下照顾元,张两女的安全,贼人能在防守如此严密的地方摸了进来,可见他本事之大,万一心生歹意对元,张两女下手,陈天很难向赵清雪交待。
出了鬼医派,心里着急的陈天一路狂奔,唐雅在后面也是不甘落后的跟着生怕被落下。
唐雅的悍马就停在山下,一路狂奔的陈天,饶是身体素质俱佳也不免会气喘吁吁,好不容易下了山,两人上了国,陈天不没来得及喘口气,定定神扭头说道:“快,去疗养院。”
“什么?”唐雅并没明白陈天意思,很是不解的看着他。
陈天见她发愣半天挪窝,发急的催促道:“好了,你先把车发动起来,我慢慢地跟你解释。”
唐雅脸微微一红,扭动车钥匙,发动悍马这辆庞然大物,朝着疗养院驶去,车开得很疾,悍马就像一头钢铁怪兽咆哮着向前一路狂奔。
“龙傲天的母亲名字叫张萍吧!”陈天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唐雅想了想,默认的点了点头,很快联想到了其中的奥妙,诧异道:“你刚才说的,跟那首诗有关?”
“不错,我怀疑盗书的人就是龙君。”陈天面色平静的说道。
嘎吱……
唐雅本来踩在油门的脚,一脚踩到了刹车上,陈天刚才的话,差点没让她惊得目瞪口呆,刚才她也想了很多,但无论那一个,都没能陈天更让她有震撼的效果。
“你干嘛?”陈天又是一头撞上了悍马车前硬邦邦的前挡风玻璃,揉着撞得生疼的额头,抱怨道:“没看到我刚才着急没系保险带,有你这样停车的嘛!”
“告诉我,为什么?”唐雅并不理会他的抱怨,而是直接问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种直觉,而且诗上也明明白白的写了清楚,我也很想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真的。”陈天向唐雅打听道:“龙君究竟与龙傲天的母亲发生过什么?”
“这是龙怒的秘密,谁也不告诉!”唐雅出于维护龙君,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陈天的打听。
陈天先前就听司马晓提过只字片语,反正又不是啥光彩的事情,多半与龙君年少轻狂有着莫大的干系,唐雅不愿多说,他也不再多问,说起来,唐雅并不是一个可以闲聊的人选。
万一言语不合,动起手来,陈天倒不是怕她把自己打伤,而是,万一得罪了她,一时半刻的找谁给他开车,倒是一个很难抉择的问题。
“好了,唐雅,你开车吧!”陈天也不再多问,催促道:“一切我们到疗养院便回清楚。”
唐雅心里虽怪陈天没事乱打听,一但涉及到要紧的事情,还是暂时将个人恩怨撇开,开着直朝疗养院狂奔而去。
疗养院的龙君所在的大宅里。
他惬意的躺在专门为他量身订做的竹藤椅上,他的身形实在巨大,一般的竹藤椅实在难以容下,叶媚儿特地命人给他量身订做一个。
赋闲在野的龙君没事就养养花,种种草,躺在竹藤椅上晒晒太阳,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只不过,摸了一辈子枪的龙君,突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要说没有失落感,实在有些骗人,可他仍然默默忍受着内心的寂寞,与他相伴多年的老伙计练封尘一起,没事说说话。
练封尘身受重伤,在床上躺了几天,吃了陈天专门为他熬得药,伤势也慢慢好转起来,只不过,内伤的旧患并不是汤药能够治好,好在他的心态不错,尤其能下地之后,脸上也多了几张的笑容。
练封尘伤一好,就闲下来,走出宅院,在疗养院里找个宽敞的地方练练拳脚,让懒散几天的身体能够恢复过来,龙君仍然躺在竹藤椅,神态安详,似乎很享受目前的生活,以往的金戈铁马与他再无干系。
“龙君!”
陈天跳下车就跑进宅院,冲着他低声唤道。
龙君微微睁开眼睛,一瞧是陈天,若有深意的冲他笑道:“你怎么会来?”
“龙君邀请我来,如果我不来,不是显得太没礼貌了吗?”陈天也是笑得很贼的回道。
两人心照不宣对视一眼,很有基情四射的味道,看得一旁的唐雅直撇嘴。
陈天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龙君的竹藤椅的一旁,伸手道:“好了,龙君,你把书拿出来吧?”
唐雅很是吃惊的望着陈天,像是完全出乎她的预料之外,龙君则是似笑非笑,明知故问道:“什么书?我是一个粗人,不读书不看报,又怎么会有书?”
“龙君,你太自谦了,藏头诗写得那么有文采,还说自己是粗人,这不是笑话我嘛!”陈天冲着狡黠的笑了笑,直接把话挑明道。
唐雅也睁大着眼睛不动声色望着眼前一幕,她很想知道到底陈天,凭什么会这般肯定那本《炎黄神针》一定龙君所盗。
“你凭什么说是我呢?”龙君有意想考考他,非但没把书交出来,反而与陈天逗起闷豆子。
陈天一听龙君说这样的话来,心里的底又多了几分,笑道:“其实,一开始我根本没想到你,只不过你在墙壁上留得藏头诗,让我联想了什么,后来又向唐雅……”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跟你说的。”唐雅急了,生怕龙君会怪她多嘴,急忙喝斥道。
陈天见她真急了,嘿嘿笑了几声,岔开话题道:“其实她也没说什么,只不过,我突然想到了不知谁跟我说过,龙傲天的母亲的名字,就叫张萍。”
龙君大有深意哦了一声,他不动声色望了唐雅一眼,唐雅怕他责怪,把头一低将视线挪到其他地方。
两人之间的小动作,自然瞒不了陈天,他立刻明白,原来唐雅也有份参与,心神大定的他,这回算是找对了人,便直接向龙君道:“好了,龙君,你就别跟我打哑谜了,快跟我主动坦白吧!”
龙君哈哈大笑的坐直了身子,冲着唐雅招手道:“好了,唐雅你去把外面练功的练师伯给叫来。”
唐雅点头转身就宅院的门外走去,陈天当然也明白龙君是为了支开故意这么说的,知道《炎黄神针》下落的陈天也不再着急,耐下性子听龙君到底要说出怎样的话来。
“陈天,我想让你治一个人。”龙君爽朗的笑完,脸带几分腼腆的请求道。
看他样子,陈天就已经猜出要治的是谁,能让龙君不好意思露出羞涩的人,这世上估计也不会太多,他饶有兴趣的揶揄道:“你不会让我去治龙傲天母亲吧!”
陈天的话刚一出口,龙君满是褶子的老脸更是通红起来,说起话来也是吱吱唔唔,这让陈天更是好奇心大起,也早不顾两人之间的岁数上的差距,开起玩笑道:“好了,你就说给听听,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龙君直觉得这小子鬼精鬼精,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只好认命的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是我欠她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帮我这个忙。”
听他话语说得沉重,陈天也收起调侃的想法,毕竟,从心里这小子还是挺尊重龙君的。
“龙君,真的很抱歉,我不该跟你开玩笑的。”陈天也是一个有错就改的好孩子,主动向龙君承认错误道。
龙君被他的一本正经给逗乐了,直觉得这小子实在有趣,又恢复刚才的爽朗,哈哈大笑道:“没事的,我一点也不怪你。”
笑罢,当着陈天的面前,他开始回忆了过去,眼眸里满是落寞,道:“接下来要跟你说的,我曾经以为再也不会向任何的提起,而现在能说给你听,实在有一种造化弄人的感觉。”
陈天听他话语的沉重,再也不敢再开半句玩笑,坐在他的身旁认真聆听。
“那是一年秋天……”
龙君眼眸里满是回忆,缓缓地向陈天诉说着以前发生过故事,犹如一张老照片,泛起淡淡的黄迹,如同岁月一般,印在他的心里。
大概说了有十分钟的样子,才将整个故事大致说了一遍,陈天听得都觉得有些入迷,回味无穷望着龙君,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好了,大致的情况你都知道了,对于你来说,我已经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了。”龙君若有深意看了陈天一眼,说出的话也颇让陈天觉得不好意思。
替一个人守秘密,除非是亲人,那么便是死人。
很显然,龙君完全把他当成了至亲的人,说白了,也就是把他当成了成龙快婿,有点想把唐雅的终身托付给他的节奏呀!
“龙君,我……”陈天一向能言善辩,这会儿功夫,他却找不到任何合适的话来。
龙君笑了起来,眼角的皱纹都挤到了一起,一阵风的吹来,一头乱发也随着风轻轻飞扬。
多少年,多少梦,心中有如此多的秘密的龙君活得这般的坚强,不由得让陈天由感而发,心生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