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仇?”
听到陈长生提起了这个,丁浩忽然笑了起来:“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句话说的本没有错,但是如果父仇和‘大夏龙雀刀’这种至宝放在一处,根本不值一提。”
静静望着站在自己前方不远处那名少年,丁浩幽幽的叹了口气:“从我祖爷爷那辈人开始,就已经知道了你们陈家世代传承着‘大夏龙雀刀’,只不过我祖爷爷活了一辈子,也没找到半点机会拿到它。”
讲到了这里,丁浩目光灼灼的看着陈长生说道:“‘大夏龙雀刀’这五个字,已经成了我们丁家嫡子嫡孙心中的魔障,我从小刚一记事起,父亲就对我说过一句话,你知道是什么吗?”
“丁开山对你说的话,跟我有什么关系?”
看着丁浩,陈长生不禁笑了起来:“难道丁开山从小就教训你,等你长大以后,一定要把我们家的‘大夏龙雀刀’给拿到手吗?”
“虽不中,亦不远矣。”
仰头望着天上那轮明月,丁浩缓缓的摇了摇头:“我爹在我记事起,就和我说――宁作野犬,不为人奴!”
听到丁浩的话,陈长生忽然觉得很讽刺。
“你们丁家人不想做陈家的奴仆,自己走就是了。就算你祖爷爷那辈走不掉,我想如果丁开山当初要是和我父亲说他要走,我父亲应该不会强留他。”
“走?”
好笑至极的看着陈长生,丁浩冷然道:“我们丁家人在陈家做了几代的仆人,怎么可能一走了之?”
“所以,你们就想把陈家的世代传承的‘大夏龙雀刀’给夺走,对不对?”
“怎么能叫夺呢?”
很不满意陈长生的那个‘夺’字,丁浩伸出一根手指左右轻轻的摇了摇:“准确的说,那把刀是我们丁家人应得的。几代人在陈家为奴,难道你们想一声令下,就让我们几代人都白做了不成?”
“算了!”
原本,陈长生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着丁浩那一提到‘大夏龙雀刀’就一脸狂热的模样,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把刀到底有着什么样的魔力?为什么会引得这么多人垂涎?”
尽管夏语婵曾经和他说过,只要得到了大夏龙雀刀,就几乎意味着拥有了无尽的宝藏、无穷的力量,但仅仅只是这么空泛的两句话,陈长生真的无法从中得到获得感触。
又或者完全就是因为上辈子电影、电视剧、小说,这些东西他看得太多太多,甚至已经多到连宝藏、力量……等等这些东西,全都已经看到了厌烦的地步。
所以,陈长生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不论是丁开山还是丁浩,这两个平时看起去应该算是比较冷静的人,为什么在一碰到‘大夏龙雀刀’这五个字以后,就会变得完全失去了理性。
“实话告诉你,得不到大夏龙雀刀,我这辈子都会不安心,所以今天你既然来了,那就别想走!”
听到丁浩的这句话,陈长生再也没有半点想和对方继续在这件事扯下去的念头,直接在自己腰间那只巴掌大小的灰色小布袋上轻轻一拍,下一瞬他的手中,顿时出现了一只通体黑黝黝的浑铁棍。
“纳物宝袋?”
见到这一幕,丁浩一双阴鸷的眼睛顿时重重一缩,因为他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年郎的身上,竟然会有这种东西。
“大夏龙雀刀……难道就在那只纳物宝袋里?”
在这一刹那,丁浩仿佛确定了某些事,眸间登时杀机暴闪,整个人没有半点征兆,双足在地上轻轻一点,好似一只大鸟一般,飞快的朝着陈长生腰间那只巴掌大小的灰色小布袋抓了过去。
看到丁浩一出手居然不是先朝着自己进攻,反而是冲着自己腰间挂着的那只纳物宝袋抓了过去,陈长生一时间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小子,难道想宝物想疯了吗?”
然而,丁浩自己作死,陈长生却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毕竟他这次之所以拜托夏侯俊帮他查探丁浩的行踪,为的就是一次性把这个麻烦给彻底解决掉。
“你自己找死,这可怨不得我!”
眼中闪过一缕寒意,陈长生吐气开声,手臂微微一抖,六鼎巫兵一身七百余斤的力道勃然而发,一根近百斤重的浑铁棍,直接被他抖得嗡嗡乱颤,朝着不断与他接近的丁浩胸前就是直直一刺。
虽然陈长生手里拿的是浑铁棍,并没有锋利的枪头。但哪怕就算是绕开六鼎巫兵那一身七百斤的力道不谈,仅仅只凭着浑铁棍百余斤的分量,如果要真被这一棍给戳中胸膛,也不会比被长枪刺中差到哪里去。
只不过,令陈长生没想到的是,尽管自己出手并不慢,但就在手中一根浑铁棍既然戳中丁浩的那一瞬,他心中忽然掠过一缕浓重的寒意。
“不行,退!”
虽说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没来由的会闪过一丝危机感,可对于自己的感觉,陈长生不敢不相信。
如果放到上辈子,他可能会对‘感觉’这两个字嗤之以鼻,但在这一世,面对危险时的感觉,已经救过他远远不止一次两次。
就在陈长生收回浑铁棍飞快朝着身后倒退的瞬间,只见原本凌空朝着他扑过来的丁浩,忽然云淡风轻的挥动了自己的右手。
“喀嚓!”
随着丁浩右手轻轻一挥,长街地面上的青石板,顿时浮现出了数十道纵横交错的细密刻痕。
见到自己挥出手臂的同时,眼前那个应该没有多少实战经验的少年郎,居然直接收回了手中长棍退远,丁浩的眼底悄然闪过一丝失望。
“想不到,人虽然不大,心思倒还不少。”
一击未曾建功,丁浩当即再不犹豫,身体虽然尚未着地,但左手却冲着地面轻轻一拂,整个人仿佛就这么凭空借到了一股力,紧接着又继续朝着陈长生退开的方向扑杀而下。
“咝……”
退开的同时,见到地面那层坚硬的青石板竟然被丁浩随手一击,就直接抓出了数十道深深的刻痕,陈长生的心中顿时为之一惊。
“如果刚才我要还站在那里,恐怕仅仅只那一下,至少就得破相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