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是想到了司空少爷你修炼到现在这个境界足足花了十几年的时间,一时心中有所感慨罢了……唉,真是不知道那位陈长生达到你这种层次又需要多久?”
深深地吸了口长气,强行压下心中想将眼前这碍眼之人就地诛杀的恶念,司空图面无表情的说道:“活人才拥有无限可能,但若是对于死人来说,他永远都不可能突破境界。”
“咦,难道司空少爷想干掉那位陈长生吗?”
自言自语的说完了这句话,司空礼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夸张至极的笑容:“幸好幸好,我谢谢你们司空家把我的名字从族谱上划了下去,要不然等到以后被抄家灭族的时候,我还要给你这个蠢货陪葬,那可真是太不值了。”
“你……你究竟想说什么?”
心中暴怒不已,抬脚狠狠在地面踏出一个深坑,司空图眼中杀机怒涨:“司空礼,别以为我不敢杀你,只要等……”
“你司空少爷当然敢杀我,只不过嘛,光凭你自己,恐怕还真就没有那份本事。”
抬手打断对方口中所说的话,司空礼脸上的神色也渐渐变得深沉了起来:“我知道你为什么想拿到第一个走出通天塔这个名声,更知道你一定会去寻陈长生的晦气,所以……我们赌一场如何?”
“哦?”
从自己对头口中听到了这么一个‘赌’字,司空图的眉头不禁向上微微一挑:“你想怎么赌?”
“就拿陈长生来赌,我赌你在五个月后,会被他牢牢的踩在脚下,你敢和我赌吗?”
“世家子弟大多自幼便已得到本命灵物,但依你之前所说,他应该是在十五岁的时候才得到本命灵物,而一般这么晚才成为巫人的,几乎都是平民。所以……此人无权、无势、无财,你想说我这个堂堂司空家的嫡长子,会在五个月以后,被这么一个平民给踩在脚下?”
满脸好笑的摇了摇头,司空图的眼睛悄然眯了起来:“好,我赌了,赌注是什么?”
“若我赢了,把我父亲、母亲、妹妹的尸骨还给我。”
站在原地等了半晌,但却并未再从眼前这个与自己相貌有五六分相似的人口中听到别的话,司空图的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那如果你输了呢?”
“我不会输!”
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司空礼却是转身就走,只不过在他临走之前,却头也不回的扔下了一句话:“如果要是输了,了不起就和你上擂台公平打一场,生死由命。但是,就不知道你这位过习惯了富贵日子的司空少爷,会不会有那个胆子。”
“好,一言为定!”
扔下这句话的同时,司空图也同样转身离开了西门校场,但他与司空礼所走的却并不是同一条路,而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方向。
和第一个走出通天塔的陈长生不同,不论是司空图,还是司空礼,他们两个都丝毫和西门校场这些禁军寒暄两句的意思。
至于在这里登个记什么的,更是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因为,西门校场这些禁军卫士,没有一个敢不把他们两个人的名字报上去,而之前两人在动手的时候,也同样都把各自的名字给叫了出来,这些禁军卫士不可能没听到。
事实上,何应雄还真就不敢做假,尽管他对那名叫做司空图的白衣青年并没有一点好感,但他却仍是尽忠尽职的从怀里取出了一卷小册子,并在上面写下的两个字名字。
“通天塔开启两个月二十九日,司空图第二个走出通天塔,约十息后,司空礼第三个从通天塔内闯出。”
在手里那只小册子上记下这两个名字之后,分别扭头朝那两名白衣青年各自离去的方向望了一眼,何应雄不禁缓缓地摇了摇头:“这些世家子弟,还真是眼高于顶,像你们这样的作风,早晚得被雷劈……”
心中暗自叫骂了两句之后,抬手把被他记录在案的册子抛给身后一名禁军卫士:“拿去上报!”
“属下遵命!”
站在原地,看着那名禁军卫士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捋着颔下三绺长须,何应雄的眼睛不禁悄然眯了起来:对了,刚刚他们两个好像拿陈长生打了个赌……不行,必须得派人去告诉他,老子拿你司空图没办法,但若是能给你添点堵那也是好的。
想到这,抬手猛的一拍大腿,这名中年壮汉便随手将一名禁军卫士招至面前,随即附耳低声吩咐道:“你现在就去陈公子那里,到时候你只需这样说……”
半晌之后,当那名卫士记下了何应雄口中吩咐之后,顿时重重往胸口一锤:“大人放心,属下必不辱命!”
“很好,这件事很重要,你现在就去办。”
“属下领命!”
……
独自一人走在长街之上,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今天的天气很好,陈长生总是觉得不管看什么都备觉顺眼。
实际上,一个人的心情是好是坏,虽然与天气有着一定关系,但真正最重要的一点,却是在于经历了什么。
说句实话,今天早上在出门的时候,在遇到江月柔之后,他的心情确实糟糕透了。
但是,随着在馄饨铺里得到了这么一只白蚂蚁,并且发现自己的聚兽神通能够控制这只小玩意儿之后,他的心情已经好到了不能再好。
尽管如今他还尚未真正测试与这只白蚂蚁最远在什么样的距离下才能保持联系并不耗费法力种子,但无意间发现了这一点,却真的是令他的心思活络了起来。
在这大商帝都之内,他只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平民,如今秦杰和自己那位丑老师不知藏在什么鬼地方,若是光凭着自己当然没办法走到哪搜到哪。
但若是在自己的手里有了几百、几千只蚂蚁后,它们完全可以代替自己的眼睛、耳朵,继而进入各种自己根本进不去的地方搜寻。
试问,在这种情况之下,他的心情又如何能够不好?
然而,当他一路迈着轻快的脚步回到住处之后,看着眼前大门口处的那一片废墟,陈长生的心情却是从极好瞬间变成了极坏。
“他娘的,才只不过出去转了一圈而已,谁能告诉我,这里究竟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