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有位牛人说的好:命运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强行交配,如果你没有反抗的能力,那就只能选择默默承受。
不思进取也好,自我放弃也罢,反正在当下这种情况,陈长生什么也做不了――事实上,除了拣拣其他人临走时没来得及拿走,这只大粽子也看不上、用不着的纳物宝袋以外,他目前还真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可做。
“管你想搞什么事,了不起再死一次,虽说遗憾了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没准再过个千八百年,我也能成一只大粽子……who怕who啊?”
一旦学会的破罐子破摔,陈长生顿时觉得整个世界豁然开朗。
反正自己如今身上这件青色外衣也被扯掉了大半截袖子,本着就地取材,能不浪费就尽量不要浪费的优良传统,随手再从身上扯下几块碎布将那三只纳物宝袋之上的血迹给擦拭干净后,他也不看这里面装着些什么东西,直接便将这三只宝袋挂在了自己腰上。
眼下自己能不能活下去还不一定,陈长生自然没有什么清点战利品的心思。
本着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心态,再加上自己对这具夏朝古尸确实非常好奇,左右打量了一番,眼见这座墓室里除了几具早就成了渣的千年朽骨以外再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他便迈开步子朝摆在整座墓室最中间的那只青铜棺椁走了过去。
毕竟不管怎么说,最开始计穷带着那几个人拿武器撬开这具棺椁盖子的时候他可没在边上围观,倒是并没有看清这里面装着些什么东西。
甚至就算是计穷那些人在打开棺椁盖子的时候,恐怕也仅仅只不过是大略瞄了一眼,根本都没看清楚里面装着什么东西――那时候他们都在彼此防着其他人偷袭,哪会有什么心思去看这些东西?反正只要把敌人给弄死,所有的东西全部都是自己的战利品。
但这一次,因为此时整座地底墓室内部只有一人一尸,而且那只千年大粽子看起来对自己也没有了什么敌意,虽然它始终不从背后堵着的石墙处离开,可终究却并没有阻止陈长生的动作。
走到青铜棺椁前方,下意识朝那具僵尸所站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对方仍然没有半点反应,陈长生心中不禁悄然松了口气。
虽说他现在完全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思,但不管怎么说人都是好生恶死的一种生物,能活着的时候,谁也不想莫名其妙的就这么不明不白死掉。
“我这可不是‘不问自取’,你这个原主人就站在这里,既然连你都不拦着……那显然就是默认了里面的东西我可以随便拿……”
嘴里喃喃自语念叨着的同时,陈长生眼睛盯着那位‘夏朝大将军’,一只手缓缓伸入了青铜棺椁之内,最终握住了棺椁内部静静放置了两千年的那只长戟。
似乎是因为青铜棺椁完全封闭的原因,哪怕历时两千年,但这只长戟却并未沾染半点尘埃。
前世今生两世为人,要说各种各样的冷热兵器,哪怕就算没见过实物,但图片最起码还是见过的,可若是讲到戟……陈长生确实所知不多,上辈子在拳馆学拳的时候,倒也曾经见过戟这种东西。
不过,如今摆在他面前的这只长戟却并非前世那种铁片子摆设,而是一件真真正正的杀人利器。
只见此戟造型古朴厚重,通体青光湛然,通体为不知名的金属锻造,不论是戟杆还是顶端左右两侧各自突出来的月牙,尽数镂刻着青黑相间的诡异符文,那些完全不解其意的符号,陈长生只不过是朝其瞄了一眼,便立时有一种头晕目眩之感。
这是一杆画戟,方天画戟。
左右月牙寒光闪闪,枪尖修长开有血槽,只是一望之下,便有一种凶戾的煞气扑面而来。
如果要是讲到品级的话,陈长生固然看不出这只画戟是一件什么样的武器,但是他心中却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恐怕连上品宝器也不能与此物相提并论。
当初他在丑老汉门下只学了两个月时间,固然囫囵吞枣般的往脑子里装了不少知识,可终究还是时间太短,至少比上品宝器还要更好的武器应该被称之为什么,他就没学到……
然而,它的品级在陈长生眼里并不重要,自己并不会戟法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极有可能比上品宝器更为犀利的杀器如今成了自己的战利品。
但是,令陈长生觉得万分尴尬的却是,当他右手握在这只画戟金属戟杆之后用力一提,竟是没能把它给提起来。
“怎么会这么重?”
有些不信邪的再用了一把劲,可那只方天画戟仍然好端端的躺在青铜棺椁内纹丝不动,就仿佛在无声的嘲笑着眼前这名青衣少年的不自量力似的。
“好歹我也是个三鼎巫将,肢体拉伸力达到了一千三百斤,没理由连你这么一件兵器都拿不起来!”
尽管觉得凭自己这一身千斤之力,却连一件从体积看最多也不过就是几十斤重的画戟都提不起来这件事有些古怪,但宝物在前,陈长生也并未多想,只当是自己的姿势不对,没把最大力气发挥出来。
一只手不行,那就两只手。
就在陈长生两只手握在戟杆上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顿时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因为枪身表面那些诡异的符号摩挲着手掌,竟是令他心中生种一种错觉,那就是他手里握着的并不是金属戟杆,而是某种未知生物的鳞甲。
“昴!”
胸口猛然一窒,就在这一瞬,陈长生陡然觉得自己大脑一阵刺痛,就连眼睛也仿佛看到了一条黑色长蛇凶神恶煞的张开巨口朝自己脖子狠狠咬来的景象。
就在少年试图提起手中画戟之时,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凭空出现,就这么顺着戟杆涌入他的手掌,最后顺着手臂一路向上,钻进了他的心脏。
“噗!”
仰天喷出一口鲜血,随着长戟左右两侧月牙嗡嗡颤鸣,一缕青光乍起,竟直接把陈长生给打得凌空倒飞了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