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今轻轻点了点头。
他说:“从医学的角度来说,自闭症在几岁之前都无法判断是与否,但像闹闹这样的情况,你们就应该要注意了,可能是天生的也可能是后天的。”
“天生?有遗传的成分吗?”我问,我对自闭症不是很了解,在电视上看到过,自闭症的人一般都是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空间,基本上不和外界的人有任何关联。
岑今想了想,又看了看叶寒声,然后才说:“暂时没有遗传之说,不过跟妈妈在怀孕期间的心理压力或者自己本身的身体情况也会有一定的关联,主要还是在出生之后小孩子的生活环境。”
“我们的生活环境不会有什么问题啊?”像闹闹这么大的小孩,在小区里也常有看到,都是差不不多的生活作息不会有什么问题啊。
岑今又提到:“自闭症的情况也会分很多种,你们现在就多跟闹闹说话,经常带他出去逛逛,他现在还小,容易适应人多的环境,只要适应了他就活泼点儿,慢慢地就好了,不过也许什么事情也没有,只是还没有看到他感兴趣的东西也不一定。”
岑今说,自闭症本身就是一种无法确定的心理情况,因为闹闹还小,所以也不能进行什么心理治疗,只能花心思多陪他,看看情况是否有好转。
叶寒声送走岑今之后,回到客厅坐在我旁边,他伸手想要碰我,但我却在他的手落下来的前一秒躲开了,叶寒声皱了皱眉,试探性地口吻说:“闹闹不会有事的,别太担心了,岑今不是说了吗?孩子还小,说不定只是没有找到他感兴趣的东西而已!”
叶寒声的话说完,我没有理会他,而是站起身想回卧室看看闹闹,但是我刚起身,就被叶寒声一把抓住了,他说:“还跟我生气?”
“没有,什么事都比不上闹闹。”我赌气地说道。
叶寒声听后有些不高兴了,他微微一用力,我整个人就重新做回沙发上了,他说:“沈惑,我对你有意见。”
叶寒声的声音很认真,让我忍不住扭头看着他,只见他一脸严肃的表情。
看到他的样子,我便情不自禁想起今天在陈洁家的那幕,我淡淡地说:“你早就对我有意见了,不然也不至于不相信我啊!”
别怪我耿耿于怀,我心里始终都过不去这个坎。
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被所爱的人不信任了。
在听到我的回答后,叶寒声面色略微凝重,他眉心就跟褶子一样,他说:“自从有了闹闹,你眼里只有闹闹,忽略我不说,还跟我闹脾气。”
叶寒声的语气不像刚刚那么严肃,反而多了几分小孩子在像大人埋怨的意思。
我听的又好笑又好气。
见我表情抽搐,叶寒声抬起手霸道的握住我,他说:“今天的事情,跟信和不信没有关系,你只要知道我心里有你就够了,好吗?”
他目光直视着我,这话像极了给了一巴掌又立刻给颗糖,我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他,没等听到我的回答,他继续说:“给我一点儿时间,很多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你受的委屈我都一一记着,我说了,陈洁这样是我欠她的,只要在她脚没有好起来我对她始终有责任,有时候我的决定也许会伤害你,但我会弥补,用我的后半辈子来弥补,好吗?”
叶寒声的话说完,我怔怔地看着他,我总觉得叶寒声肯定知道点儿什么,可如果他既然知道点儿什么,那么在陈洁家里的时候,为什么他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难道紧紧是为了欠她的吗?
如果真的是,我又能怎么样啊?
叶寒声极少基本面对我说过这种语气的话,带着祈求,就好似怕我不答应会继续误解他一样,最后一句话,要说不感动肯定是假。
我张了张嘴,问叶寒声:“那你信我吗?”
“信。”
“好,我也信你说的,只是.....叶寒声,我可能做不到像你那样去对陈洁,因为我不欠她的,虽然我跟你在一起,理应说一起还,但我不想,我不管你心里是否真的相信,如果不是季庭予,我或许早就不是如今的面孔了,也许在你面前的早就是个丑八怪了,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我也不愿相信,可事实摆在面前,我不得不信,以前我自己我可以不理会,但如今不行了,我不能够让闹闹受点半点伤害,所以我会计较。”
“好,你做的决定,我都支持。”
我跟叶寒声因为陈洁的事情,暂时算是说开了,只是我没想到陈洁居然还会有连来我们这边儿。
第二天中午,陈洁就跟踩着点来的一样,我们正准备吃午饭,她就过来了,当然不止她自己,还有照顾她的阿姨,当陈洁走进来的那刻起,我心里就压抑着一股气,我很想把门打开把她赶出去,但我知道,我不能够这样做,不为别的,为了叶寒声我也不能。
我隐忍着心里的气,连招呼也没打,自顾自低着头吃饭。
倒是陈洁,她主动跟我打起招呼来,她说:“沈惑,我听说闹闹生病了,没什么大事吧?”
“你希望有什么大事?”我反问她。
陈洁尴尬地笑了笑:“沈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想过来看看闹闹,我.....”
“你确实没有别的意思,别有用心倒是不少!”在昨天之前,我估计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对陈洁说这些话,可是现在,我却再也不能像昨天之前对她那样了。
我做不到。
陈洁表情有些僵硬,我想,如果不是叶寒声,她应该早就发作了吧?不过是装出来的,她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是好笑,我没等陈洁出声,便从餐桌上站起来,我说:“陈洁,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不会有这么厚的脸皮。”
说完,我连饭都没在吃,转身就走回卧室了。
我不知道陈洁是什么时候走的,一直到下午两点多叶寒声才回卧室,他一进来,我便注意他的表情,看不出什么,他自顾自走到衣帽架前换衣服,然后还不忘对我说:“我去趟公司,晚上有个合作案要谈就不回来吃饭了。”
他的语气也听不出什么,但我却有点多心,我站起身朝他走去,我问:“叶寒声,你是不是生气了?”
“恩?”他皱了皱眉,明白我的意思了,他说:“没有,别乱想。”
“真的?”
“嗯。”
叶寒声去公司后,我自己在家也无聊,就带着闹闹跟宋仿去逛街了,我和宋仿提起今天陈洁来过的事情,宋仿听后跟我的想法一样,宋仿说:“陈洁心里难道就真的那么肯定叶寒声一点儿都不知道吗?”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陈洁心里在想什么,我始终都捉摸不透。
看我满不在乎地样子,宋仿说:“沈惑,你给我长点心眼,既然知道陈洁是怎么样的人了,你就要防着她,她仗着叶寒声不敢拿她怎么样,指不定还会对你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知道。”我点了点头。
我跟宋仿在市中心找了家甜点店坐下,宋仿她跟徐荣衍准备办婚礼了,因为之前都没有听她提起过,现在突然说道我还挺好奇的,结果问过后才知道,原来这家伙怀孕了,早上用验孕棒验出来的,打算这两天去检查。
宋仿问我:“你跟叶寒声打算啥时候?要不我们一起办吧?”
我叹了口气,有点心累地说:“我俩办婚礼,估计得等好多年吧!叶寒声对陈洁有责任,就算我现在提出办婚礼他也不一定会答应。”
宋仿不出声,估计是找不到什么话安慰我吧!过了一下,她突然问了句:“你俩领证了吗?我在巴厘岛的时候就听你俩说要领证,领了吗?”
“哎,别提了,叶寒声公司忙得很,连在家里吃个晚饭的事情也没有,周末有时间吧!人家民政局休息,我觉得我俩领证都一波三折,感觉结个婚比生个小孩还困难。”
我不知道是不是叶寒声故意还是真的是顺其自然发展成现在这样的?反正我心里挺烦躁的,我有时候在想,叶寒声会不会不想跟我领证啊?
可如果他既然不想跟我领证,那么当初他也应该不会提才对,所以我打消了这个想法。
见我发呆,宋仿推了推我,她说:“这几天找个时间我们四个聚一聚,到时候我跟徐荣衍在饭桌上提,叶寒声要真是忙的话,到时候我就让徐荣衍去公司帮他盯着,你觉得怎么样?”
我看着宋仿,沉默笑了笑,我突然响起莫清对我说过的一句话,她说女人偶尔也要耍点小心机,不然抓不住男人,我对宋仿说:“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过你请客。”
“行,我请。”宋仿笑着点头答应了,还说:“沈惑,你就抠吧!叶寒声给你那张卡里,你这辈子估计也用不完吧?你没看过有个报道么?丈夫嫌弃老婆太节约要离婚,所以你结婚以后尽情挥霍,免得因为你太节约叶寒声要离婚。”
“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儿好?我这儿还没有领证你就说我要离婚,你这张乌鸦嘴,我真想拿个针线给你缝起来。”我白了一眼宋仿,我俩你一言我一句的聊着。
正当我们聊得起劲的时候,我一眼望去,透过甜品店的落地窗看到马路边停了辆白色的熊猫,不过我的注意是小熊猫上面下来的人,居然是秦硕。
我擦了擦眼睛,然后嘴上连忙说:“宋仿,你帮我看看,外面那个人是秦硕吗?”
宋仿扭过看过去,说是,然后我便让她替我看着闹闹,没等宋仿回应我便大步朝外面跑去,我之所以这么着急,原因不仅仅是因为看到了秦硕,更多的是因为陈洁说的话。
我跑出甜品店,看到秦硕从熊猫的后座扶下来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秦硕对这个大肚子的女人特别贴心,我站在甜品店门口,目光直视着这一切,我大声喊了句:“秦硕......”
听到喊声的秦硕抬眼看过来,一眼便看到是我,他表情有些震惊,但还是牵着这个大肚子的女人走过来了,他面色略显尴尬,但语气还算情况,带着淡淡地微笑,他说:“好久不见。”
“是啊!”气氛有些尴尬,我扭过头看了看他身旁的女人,我说:“这位是?”
“我老婆,小雅。”
我冲她点了点头,说了句你好,她也回了我一个微笑,然后松开秦硕的手说:“你们聊吧!我先进去。”
然后便自己走进甜品店了。
我跟秦硕大眼看小眼的望着对方,最终还是我先开的口,我说:“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
“我也是。”
“什么时候回来的?”据我了解,他之前在广州。
秦硕说:“差不多半个月了。”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也许是因为我知道他所做的那些事情,所以我们之间特别尴尬,如果是两个陌生人或许还不会这样,我没有在继续浪费彼此的时间,直奔主题,我问:“秦硕,我问你点儿事情,你能跟我实话实话吗?”
“好,你问。”
“点心坊的事情,是你帮着陈洁做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