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小二来敲门了。高笑天回过身来去开门,看见小二,他并没有说话,只是随手把们带上,向着小二一努嘴,两人便悄悄下楼,来到小二的房间。他看见貂蝉还在沉沉睡觉,这次低声问小二道:“她怎么样?”
小二回答:“还是老样子,嘴里一直说着那句听不懂的话,倒也不吵不闹。给她吃就吃,让她睡就睡。我越来越觉得她不象是个死人。可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呢?”
高笑天说:“有些人经过重大刺激以后忘记了以前的事,这种情况倒也听说过。我感觉她当时也许只是昏过去了,并没有死。真的死了,不可能这样。”
“会不会是被附体了?”小二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
高笑天说:“如果被附体了,那也应该已另一个人的思想出现,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的,你说呢?”
小二想了想后,终于点头:“嗯。”
“车来了吗?”高笑天问。
“来了,在门口等着。”小二答道,随后就去床上把貂蝉抱了起来,“高先生,您替我开一下门。”
高笑天抢在前面,见后院门是半掩着的,还没走到就已经看到门外大车的影子,他上前把门打开,上去把车帘子掀开,让小二把貂蝉轻轻放到车上。刚打算去叫冯得利,却见他已经来了。
高笑天跑到前面跟车夫打了个招呼,让他先到棺材铺。
马车慢悠悠地在街上跑着,远远的看见棺材铺的门已经开了。到了门口沈三发让小二和冯得利坐在车上,自己跳下车接沈三发。他看见木头站在门口,急忙拉他一起进去把沈三发抬了出来,由冯得利和小二一起在车上接住,轻轻地发沈三发抱了进去,又让木头进去拿出一条被子,随后嘱咐他好好看门,才让车夫赶车去方一帖家。
在车上,高笑天用手在沈三发额头上摸了摸,发现他的烧不但没退,反而有些神志不清了。如果再晚一点,事情恐怕就要麻烦了。目前唯一担心的是,这怪脾气的老神医会不会施以援手?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用眼睛瞟了一眼冯得利。冯得利好象猜出了他的心思,笑着说道:“放心吧。我算是找到对付那怪老头的办法了。他脾气虽怪,却经不起别人激他。大概是名气太大,从来没人对他这么不客气吧?”
不一会儿功夫,只听车夫在前面“吁”地一声,勒住了马,回头叫道:“高先生,到了。”
高笑天跳下了车,走到车夫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摸出两块大洋塞到他手里,再竖起一根手指放到嘴边。车夫会意地眨了眨眼说:“您老放心,俺也不是第一次接您的生意了。”
高笑天也回之以微笑,回头看冯得利也已跳下车,向着方一帖的门前走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门上的铜环“咣咣咣”用力拍打起来。敲了半天,总算听到里面有个苍老的声音吼道:“又是哪家的小兔崽子一大清早来捣乱。”话音未落,大门一下子打开。
只见一个留着三羊胡子,戴着老花镜的清矍老人,挥舞着手杖冲了出来。当他看见冯得利时,先是愕了一下,怒不可遏地说:“又是你?”
还没等冯得利开口,他却一下子收起了怒气,对着高笑天施了个礼说:“这位不是高,高先生吗?”
高笑天没想到眼前这个老人居然会认识自己,还对自己如此客气,又见他对冯得利说的话,猜想这必是那位传说中的神医“方一帖”,也觉得冯得利刚才的行为确实过于鲁莽,所以,连忙上前一步,深鞠一躬说:“实在对不起老神医,我朋友刚才因为心里急,所以太鲁莽了。今天我们来,实在是有两个重病人,要是再不救,性命恐怕难保了,因此大清早的,就来打扰神医。还望神医能够救救他们。”
方一帖听罢,点了一下头问:“人呢?”
“在车上。”高笑天答。
“抬进来吧。”方一帖说完,人已经进去。
冯得利用惊奇的眼神看着高笑天:“嘿,这老头。看见您居然那么爽快。”
高笑天笑着打了他一下:“还不快抬进去。”
说完他先上了车,和小二一起把沈三发的身体托出来,交给冯得利和车夫先送进去,自己则在貂蝉脸上盖了一块布,和小二一起抬了走进方家。
随后,高笑天嘱咐了车夫几句,让他先回去。回头看见方一帖已经用两只手分别在给两人诊脉,觉得不可思议,但不敢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候。
过了片刻,方一帖把手从两人脉搏上移开,微微摇头道:“这个沈掌柜的,我认识。他的病好办。是受过了几次惊吓加上着了凉,我只需开一帖药让他连续吃。不过他的病根其实早已落下了,这次只是爆发。彻底复原大概需要一个月。至于这位小姐的病却有些奇怪,怎么不象是活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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