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然说:“陈议员过奖了,我作为晚辈,能得到大家推举成为负责人,很是不安,但有陈议员、来友爷爷、罗婆婆三位长辈为我撑腰,我也不再推辞,但我申明两点,一是遇有大事必须告知我;二是我的决定大家必须听从,如果大家能做到,这个负责人存在才有意义。”
陈议员满脸堆笑,连声说,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公输然很满意,开始安排下一步行动。明天由陈议员将吴天良、王二狗、李清洪介绍给刘长孙等议员,在四合院组成临时暴乱指挥中心,由吴天良统筹整个行动,刘长孙、唐代杰为副指挥;第三天,来友、陈议员、罗依苒、科考队员、高若凌、刘夏出发进入巫彭山查探上山秘道。陈议员与李清洪对分组不是很满意,争吵了几句,还是听从了安排。
来友又将上山秘道的大致路线讲了一遍,听起来险阻重重,大家不敢大意,第二天准备了大量登山用品及各类疗伤丹药。
一切按计划紧张有序地进行着。
第三天很快来到,登山组一早就动身,往镇西的巫彭山进发。
巫彭山与鲁班镇一样都位于万江山脉之中,由于终年被巫法隐藏,山中保持着完好的原始森林生态,树木遮天敝地,萝藤密布,人走进去,立刻没入草丛灌木之中,草叶锯齿、荆棘刮在脸上,会立刻割出道道血痕。在巫彭山正东面有一条仅容双脚的山道盘绕在悬崖峭壁之间,十分险峻,人稍有不慎,就会坠入山崖,尸骨无存,而且沿途有教民、野兽把守,又被施下种种巫法,没有教民护送,常人几乎难以穿行。攻打巫彭山的队伍人数不下千人,若从此路上山,更加不可能了。来友带领的登山队伍正是要在巫彭山东南面上山,寻找当年他曾走过的一处秘道。
秘道虽无巫法陷阱,也无教民把守,但由于大家要穿行终年罕有人迹的山林河道,照样十分危险。他们此行不仅要找出秘道,更要扫除沿途的障碍危险,否则,攻山队伍取道上山,不到山顶,就会死伤遍野了。
大家来到巫彭山下,一股药草香味扑鼻而来,众人又被晨风美景感染,心情极佳。进山后,穿过一片草丛,前方竟现出一道宽逾两米平整异常的山道来,山道两边密林丛生,在头顶交织在一起,将山道遮挡得有如拱门。杜乾坤大喜,高举双手,一声欢呼,朝前狂奔。
来友大呼:“危险,回来!”
杜乾坤已跑出十多米远,他来了个急刹车,转身看见大家站在山道入口处,不肯进来,而自己站在无尽的山道中,两侧凉飕飕的,一股腥臭味传来,心顿时一紧。温子菡却觉得杜乾坤站在绿树萝藤缠绕而成的拱门下这副图案特别熟悉,也很美,她似乎在梦里见过,或许是每个女生都曾有过的梦吧,在梦中,一个男子从无穷无尽的拱形小道深处往自己走来,他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到女孩长到十八岁,还没有走近自己。
杜乾坤在里面喊:“大家快进来啊,没有危险!”
大家迟疑地望着来友,他用鼻子嗅了嗅,缓步走进去,大家紧随其后。山道两侧树木茂盛,遮敝得毫无空隙,中间地面很光滑,寸草不生,只有边缘处有些枯草。一阵风从密林里穿过来,腥臭味更加浓烈。突然林中传来簌簌声,杜乾坤大惊失色,往回狂奔,躲在来友身后,只见山道左侧草木分开,一只獐子窜了出来,它双目如炬,体格健壮,状如小牛,看了看众人,掉头又窜入密林之中。温子菡拍拍杜乾坤的头,嘲笑他:“一只食草动物就把你吓成这样了?我看你赶紧回去算了,免得还不等上山,你就已肝胆俱裂。”
杜乾坤在美女面前丢了脸,讪笑着说:“这不是怕,我是环保人士,不忍心吓着小动物,所以才跑回来。”他立志要讨回颜面,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山道很长,坡度也不大,走起来十分舒服,但让人很不安地是,越往前走,腥臭味越浓。
江未希忧疑起来,她说:“在这种偏僻处,为什么会有这么一条平整光滑的山道呢?”
来友说:“这不是山道,而是兽路,山中野兽外出觅食时,往往爱走同一条道路,久而久之就会形成这样的兽道,我十多年前找到这条兽道,想不到十多年后它依然存在,野兽行事比我们人更加执著埃”来友说话间发现罗依苒、刘夏正定定地望着他,忙停下话头,往前走去。刘夏很伤感,父亲就在眼前,却感受不到丝毫父爱。她自小就缺乏父爱,一方面渴望一个父亲,一方面又恨他,连带地恨上了天下所有负心薄悻,不负责任的男人。罗依苒则已满足,多少年来,她无数次去永州找来友,来友都避而不见,而现在,他至少不反对她跟在身边。
公输然说:“这么大一条山道,这个野兽该有多大啊!”大家想象一头巨大的猛兽在山道中疾奔的景象,不寒而栗。
杜乾坤说:“有我在,你不用怕!”
大家哂笑,公输然说:“正因为有你,我才怕。”
杜乾坤转过身,倒退着边走边说:“那好吧,到时发生危难,我肯定不保你,只救下众美女逃生。”
公输然大叫:“小心!你后面有只狼!”
杜乾坤脸色骤变,急忙转过身去,前面空无一物,他自知上当,又倒退着走在最前面,口中对公输然骂骂咧咧。大家全都笑起来,突然,笑声停卡,大家停下脚步,目瞪口呆地盯着杜乾坤身后。杜乾坤指着大家说:“你们又想吓我,哈哈,我才不怕。”但他又觉得大家不像作假,这时,身后传来嗤嗤的声音,一股阴寒的腥臭扑鼻而来,他慌忙转身,只见一条巨大的蟒蛇正趴在面前,猩红色的蛇信子快速抖动,带着丝丝粘液几乎伸到杜乾坤脸上来。它的身体足有水桶大,在正中间鼓起一大团,似乎刚吞下了什么东西。
杜乾坤一声大叫,坐倒在地,全身不听使唤,竟爬不起来。蟒蛇懒洋洋地将它三角形的头探过来,头顶青褐色的斑纹发出冷冷的光芒,突然,它张开大口,上颚的獠牙清晰可见,下颚有个小孔,似乎是蛇毒的发射孔,黑乎乎的喉咙深处有什么东西在轻轻蠕动。杜乾坤吓得几乎晕死过去。
公输然等人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蛇,都吓得不敢靠近,在后面大声喊:“快跑!快跑!”可杜乾坤恍若未闻。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刘夏的一支扇柄射进蟒蛇口中,蟒蛇受惊,大头一晃,将杜乾坤撞倒在地,它欲往前逃走,身体却移动不得,只能暴怒地将它奇丑无比的三角头摇来摆去,它的嘴角很快流出几滴蛇血来。来友飞纵过去,一掌击在蛇头上,蟒蛇全身翻过来,就此死去。
来友说:“中饭解决了!”
“吃蛇?”大家齐声惊呼。来友点点头,他抱起蛇头,在七寸处割开一片蛇皮,往后褪去,慢慢将整张蛇皮剥了下来。大家扶起依然惊魂未定的杜乾坤,他口张得大大地,但发不出一点声音,估计也不会再有耍贫嘴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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