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因袭的“青龙会”比之流传江湖数百年的“青龙会”显然远远不及,这才开了个头便现出了首脑人物。
要知道“青龙会”的龙头老大至今还是一个谜,估计就是作者也已经忘记,而且是永远地忘记了。
冷然这样想着,却哪里知道,只是机缘凑巧罢了。
若是没有前头的她直言相告,因袭的“青龙会”对他来说,同样也是一个谜。
而此时此刻,是不是也有许许多多的人在想方设法地破解这个谜呢?
这时,前面人忽然停住了脚步,也不知动了什么手脚,“咯嗒”一下,一面石壁应声裂开一条笔直的缝隙,这里似乎便是通往青龙客栈的门了。
果真,她走前两步,因为没有拉手,只得抠住石头间的突起自左向右用力拨。
很快,她就拨开了一个能容三两个人出入的门洞,里面却又是黑黝黝的。
起码不用再回到原始社会,冷然暗自庆幸,却见她一下反倒不急了,而是蹲下身子,似乎凭借外面的光线查看什么。
站都没站起来,猛然地她又后退几步,朝隧道两头深深地望了两眼,一副凝重的神色。她的这一系列警惕的动作,让冷然不由得暗忖,她在青龙会中是何等角色?
不说别的,只对这些暗道能够这般了然于胸,就绝非等闲之辈,应该是帮会里的重要人物。
这才拉近的距离,因为圈子的不同,反而变得更加生疏。
冷然垂手而立,就如一名看客,一声不吭地看着这番表演,直到她又沉稳地走前去,也跟着迈入了黑暗。
在投身黑暗的那一瞬,冷然没有忘记留心令她面色沉重的原因。
其实也用不着刻意,在他跨入黑暗的那一脚下,似乎原来有过一根粗长的白线。现在许多粉末开了小差,脱逃了队伍,使它断成了好几截,凌乱不堪。
冷然心里有数,早在他们之前,必定有人打开过这道石门。
如果此刻有人扑将过来,那该如何是好?
心怀不安的他忍不住后退,可惜迟了,只这一会的功夫,石门倏然闭合,显然又是陌生人动的手脚。
危机四伏中,冷然也只有把自己交给她,任她又牵起了手。
那种感觉仍在,一股电流迅速地通透全身后,他才能平静地走在黑暗中,却不是笔直地往前走,明显地向右拐去。
“我们现在走的地方是一条通道,两面的石壁都是门,平常随便打开哪一扇,都可以进去。但这次不行,要绕道。”陌生人又在泄露秘密,压低声音说。
她的身上为何有这么多的秘密,冷然忍不住低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她更是压低声音,还是那句话:“知道越多未必是件好事情,能告诉你的,我自然会说。”
她感到冷然的沮丧,便接着安慰道:“你只要记住一点,就是我绝对不会害你。等我处理完一些事后,自然会送你离开这里,你就只当作是做了一场梦。而现在你必须跟着我,跟着我才能安全。”
冷然不是一个纠缠不清的人,这里毕竟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索性放任,就像对方妍的放任,是祸是福,一切听天由命。
很快,两人就到了尽头,止住脚步后,又是一声轻微的“咔嚓”,接着便是冷然最为头痛的爬行。
甬道的那头,居然又是一口老井,仿佛回到了爬行的起点。
雨似乎停住了,有一缕月光正对着井口洒将下来。
这一路摸黑的冷然终于盼到了些许的光明,黑暗终究不能长久。
但夜里的光明,意味着暴露。
紧随着黑衣人攀爬上来的冷然,刚一露头,便看见一束光线扫射过来。
同样是黑衣装束的另外一个陌生人急速地迎面赶来,只喝了半句:“什么人”便没了下半句。
冷然却着实吓了一跳,如果不是先看到了人影,估计他会又跌回井底。潜意识里,他只得用目光求助现在变成熟人的陌生人。
不料,恰恰转身过来的她又变回了诡异女子的面容,还是让他惊得松脱了手。
幸好,前面人没有松懈对他的留意,眼疾手快地攥住了他,硬是拖了上来。
回到地面的冷然经过这一番动作后,已是气喘吁吁。
救人的她却跟没事人一般,面不改色,显然有过特殊的训练。她很快收起钩绳,掖进那身奇怪的黑衣装束中。
很肯定,冷然真是到了青龙客栈。
这一会的功夫,他的身边已然多了好几个黑衣人垂手恭立,他们的打扮也很奇怪。
这么多的夜行人突然地出现,似乎只有古装片中才能看得到。
这时,似乎高高在上的她发话了:“老板娘呢?”
冷然心里一片清明,老板娘果然另有其人。他对女人的直觉由来灵敏,一直就没有把她当作客栈里的老板娘。
这时,为首的黑衣人把手一挥,支开随从,回头便应道:“一前一后,刚刚来了两位堂主,估计这会正在北楼和他们说话。”
“嗯。”这副面具下的她稍显年轻,说话却老扎:“小孟,这里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吧?”
“这里?”为首的黑衣人显然就是小孟,听到她这样说,有些不可思议,抗声道:“绝对不可能!所有的明岗暗哨都是您亲自布置的,而且都是些精明能干的兄弟。这会,怕是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诡异面具下的她冷哼了一声,没有去斥责小孟的夜郎自大,只是淡淡地说:“平静日子过得久了,疏于防范,那也是平常的事。我一直是怎么教你们的?”
小孟一怔,马上换了一种口吻,低声道:“那是。”
“客栈里今天来的客人怎样?”她终究是小心谨慎,不放心地又问,“有没有扎眼的?”
这件事,显然每天都必须查得一清二楚。
小孟却没有脱口而出,佯装思忖了片刻,这才慎重地答道:“没有。”
可是他的声音方落,和老井同一侧的只有三层的南楼里立时便有人在起哄,听起来格外刺耳。
小孟的脸青紫了一块,最后涨红,抢过话头说:“那是大堂主的几个朋友在打牌,都是些常客,不算外人。”
“大堂主的朋友?那就不是会里的兄弟了?”诡异女子皱了皱眉,厉声说,“不是说过这两天南楼不住客。”
小孟面色由红变白,讪讪道:“是大嫂她让安排的,说是只住一晚,赶明一早就走。属下也是万不得。”
“那你是听大嫂的?还是听我的?”诡异女子没等他说完,便冷冷地问。
小孟明显地诚惶诚恐,却斩钉截铁地说:“属下是三月堂的,当然听命于堂主您。就算不是三月堂的,也还是听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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