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傅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然后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再回头望了一眼欧阳天骄的别墅,不禁摇了摇头。
头顶,明月已经升起,地上一片洁白的月光,空气里吹着些微风。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你不怕他说出去?”林白琳显然并不放心欧阳天骄,不过,她似乎也不能再做点别的什么,总不能让白傅杀他灭口吧,而且,这件事似乎与他们也没有什么关系。
“他不敢。别忘了,一旦说出去,他的名声可是就全坏了,而且,我觉得这件事有必要和我爷爷谈谈,看看那张图纸到底是何人所为。”
“嗯!我也觉得有必要谈谈那图纸到底是何人所为!”刘礼明连忙迎合道,“没想到你小子这么给力,早知道我就不做这些事情了,你肯定会快很多。”
没想到白傅倒摇了摇头,道:“那倒未必,如果不是你提供这条线索的话,恐怕我也不会知道这些。不过,我还是有些想不明白,我们现在所掌握的情报到底与琳琳的父亲林博逸有着一些怎样的关系?”
“这个……”刘礼明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略微思索了一下,才道:“我想到最后我们就会明白这里面到底有着一些怎样的关系了。毕竟,林博逸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大苍山,与其余三个受害者一样,如果一切都和我们之前在郭水镇所遇到的情况类似的话,那里必然会有某种不干净的东西,只不过现在我们似乎遇到了些别的有趣的事情。对了,你不觉得有趣么?”
白傅摇了摇头,道:“你先到车里面去,我想和琳琳单独说几句。”
刘礼明两手一摊,很快进入了车内。
白傅将林白琳给拉开了些,与他的车子有了约莫五米的距离方才停了下来,林白琳沉默不语,根本就不敢看白傅,因为她心中有愧又或是别的什么缘故,反正她的头就是死死地低着。
“我有事和你说。”白傅放开了林白琳,然后转过身来,对她道:“这件事让我觉得很不安,似乎很多事情就要发生了一样,真的,你嗅嗅空气,我似乎都闻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这让我很害怕,真的,可是,一想到这件事过去了我便可以和你在一起,我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些什么东西来,一看,正是那边裂开了的白玉,他将白玉往林白琳怀里塞去,没想到林白琳不肯收。
“你收下,这东西可以辟邪。”白傅尽可能压低着声音,手心已经沁出了一层冷汗,正来回摸着那块白玉。
周围的光线显得并不那么亮堂,不过,林白琳还是隐约可以看到白傅额头跳动着的汗珠,而且,她也感受到了那种极度的不安。
“我知道,在郭家古宅的时候我就见识过了,上面的裂痕你看到没?就是我用它打马氏的时候产生的。”说着,林白琳不禁打了个冷战,然后抬头望着白傅的双眼,柔声道:“你在害怕,是不是?所以,你更加需要这个东西,我现在不能收这个东西。等这件事过了,你再送给我,行不行?”
林白琳的语气十分诚恳,而且双眼之中分明透露着对白傅的担心。
白傅吸了一口气,道:“那好吧,请你一定要记得,我爱你,真的,只要这件事一过,你就和我去见我的父母,行么?”
“到时候再说吧。”说着,林白琳转过了身去,然后几乎跑着来到了车边。
“琳琳,我会为你找出事情的真相的,相信我!”白傅在她身后大喊道。
林白琳转身,对着白傅笑了笑,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很美。
一路上,白傅不再说话,而林白琳则坐在副驾驶座上,车后坐着刘礼明,将他们两人送回家之后,白傅马上便回家了。
隐约中他已经意识到这件事似乎与自己有着某种联系,确切地说是与白家有着某种联系,而且,他还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白家人不得进入郭宅的古训。这一切是不是显得太过巧合了。
他一头走近大厅,却发现他父亲正襟危坐地坐在那里,似乎在等着他回来一样。
“白傅!”他父亲叫了他一声,让他吃了一惊,当他扭过头去看的时候,发现白啸天竟然一脸的不高兴,“你去哪儿了?”
“我和朋友出去吃饭了。”白傅的声音很小。
“就知道吃,家里难道就没得饭吃?我不是说过让你早点回家嘛?你看现在都几点了?”白啸天看来是很生气。
白傅这下可懵了——难道欧阳天骄那王八蛋先告密了!不过,再一想,即使告密了也与自己没有多大关系吧?关自己什么事情,那都是他爷爷的主意而已,与自己可是半毛钱的事情都没有。
白傅不想再搭理他的父亲,于是继续向前走,不过头一直都低着。
“你给我站住!”白啸天站了起来,很快便来到了白傅跟前,他竟然比白傅还要高了几公分,虽然脸上已经写满了岁月的风霜,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却依旧让人不敢直视,而且,身材十分魁梧,不像白傅那般瘦小。
“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白啸天可是很久没有这么对他了,脸由于生气而变得通红的,“白坚强和白宏伟的事情都还没冷下去,你就给我成天乱跑,白天你不归家就算了,晚上还这么晚才回来,你是要步了白宏伟他们的后尘你才高兴是不是?”
这时,白傅的母亲从楼上走了下来,拉着白啸天,骂道:“你再这么说看我不要你好看!白宏伟他们和我们家白傅能比吗?而且,你就这么希望我们的儿子那样!我呸,我看,你白啸天就和外面的人所说的一样,眼里只有钱,若是儿子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和你没完!”
说罢,她已经来到了白傅身边,然后拉着白傅在沙发上坐了下去,一边抚摸着他的头发,一边安慰着他,让他别听他父亲瞎说。
“这几天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新的保镖还需要几天才能到,你这几天给我注意下,不要给我出什么乱子。我们白家可是丢不起人。”白啸天说着便欲转身上楼。
“爸,”白傅起身叫住了他,“我想问你点事儿。”
“说,别给我转弯子,想问什么就说什么,搞得像是一个下人一样。”白啸天很不耐烦地说道。
“你还记得我们的祖训不得进入郭宅的么?我想问你,郭宅到底指的是什么?”白傅一直都在注意着他父亲的表情,果然,他这么一问,他父亲倒是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
“话说,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郭宅不就是姓郭的人的房子嘛?这个有什么好问的,既然是祖训,我们就要遵守,别忘了,你也是白家的人。”白啸天似乎在转移话题。
“那你知道云苍广场的事情吗?好像动工那天你都没去,这么大一个工程你怎么不去呢?”白傅对于这个可是觉得十分难以解释,从他父亲亲历恭为的一贯作风来看这是说不过去的,而且,他对这个也已经托人去做了调查。
“那天——我好像是不舒服了,我让刘秘书去的。怎么了,你老爸我就必须是铁打的,每件事都要自己去做?”白啸天看上去已经十分不耐烦了,继续道:“祖训都是老祖宗定下来的,你要问就去问那些死去的老祖宗好了,问我有什么用呢?你赶紧休息去吧,别老是给我到处乱跑,到公司做点什么事情吧。”
白啸天打了一个哈欠,慢慢地走上楼去。他母亲再和他稍微说了两句,说要去好好说说他父亲,也便跟着上楼了。
此时白傅愈发觉得这件事里面有着些什么玄机了,要知道,那天他父亲可是陪了他母亲一天,对于一个结婚纪念日都不愿意耽搁一天的工作狂来说,那是让人难以理解的,而他父亲却谎称自己病了,派了刘秘书去,而且,即使是今年的剪彩,他也是没有去,也是派的刘秘书去。而且,他父亲还不让他去参与大苍山主题公园的工作,这显然也是说不过去的。
想着,他心中不禁感受到了一股让他有些窒息的寒意,是的,这一切似乎都是在掩藏着些什么,就像是那神秘莫测的云苍广场一样,白家不单在躲避着郭宅,而且还对大苍山有着某种让人难了理解的敬畏。
噢,这怎么可能?!白傅脑中突然想到了一件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如果郭宅指的就是郭家古宅,也就是郭水镇的那个,那白家与这件事到底有着一些怎样的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知道,既然他可以得到那些案卷的话,凭借白氏大财团的实力,要将那案卷给几乎抹杀掉那也是可能的,他似乎一下子明白了太多的问题,而那种让自己觉得就快窒息的感觉也一下子升到了一个极点,那一刻,他觉得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一样,一股恐惧莫名的死亡气息再一次回荡在了他脑际。
他无法想象,这件事之后的真相后面所藏着白氏大财团到底是一个怎样的角色,不过,他已经可以肯定了,那定然不会是一个让自己喜欢的角色。而且,很可能是与自己之前所理解的相背离的。想着,他不禁又倒抽了一口寒气,一抬头,发现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空气里泛着些深深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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