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听到中年人那么说的时候,身体猛地一震,顷刻间便慌了神,就在那一瞬间,她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不好的感觉,虽然说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之前已经有人将那它借走了?”林白琳的话语之中明显带着些慌乱,接着问:“那人是不是是一个男的?而且他叫刘礼明?”
“怎么。你们认识那个人?”中年人显然也吃了一惊,想了想,才道:“那个男的似乎是姓刘,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说着,中年男子向着里面的一间房走去,并示意林白琳他们跟上来。
当林白琳走入房中的时候,发现中年男子已经拿出一个本子,鼻梁上架着一副厚厚的老花镜。
“你们可以看看,这里留着他的一些信息的。”中年男子扶了扶眼镜,眨眼间便已经打开本子并从里面掏出一张卡片一样的东西,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张身份证,他举过头顶,细细看了看,方才说道:“上面写的好像就是刘礼明。”
说着,男子将身份证递了过来,林白琳几乎是将身份证给夺了过去,一看,上面的头像再熟悉不过了,正是那化成灰她也不会不认识的死东西——刘礼明!
此时,林白琳心中那种不好的感觉变得更加强烈了,似乎刘礼明那个死东西已经遭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还有什么资料?”林白琳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变得紧张了起来,将身份证又给了中年男子,然后直接将男子身前的那个本子给抢了过来,翻开一开,上面的字迹都明显是刘礼明那个死东西的。
林白琳快速地搜索着上面的信息,试图找到自己想要的,终于在本子几乎最下脚的位置找到了他的地址——郭水镇银谷宾馆4号房。
她很快将本子扔了过去,拔腿便朝屋外跑去,隐约还可以听到男子让她转告刘礼明快点还回来的话语。
林白琳几乎就快疯了一样,似乎这个世界已经只剩下了她一个人一样,一切都成了虚无,而刘礼明则成了这个世界某个角落里另一个等待她去发现的人。
之前她已经注意到了,刘礼明比自己都还要早来了一天,而《郭水志》也是在她来的那天被他借走的,可是,郭水镇并不大,为何这么多天他都没有露面,还是说他待在银谷宾馆钻研,或是他现在已经被——林白琳不愿再继续想下去,一冲出镇政府便激动地抓着一个路人的胳膊,问道:“银谷旅馆在哪?”
那人被她吓了一跳,想甩开她,还好白傅很快赶了上来,一把将林白琳扯住,然后微笑着给那人道歉,这件事方才是没有再纠缠下去。
白傅双手抓着她的胳膊,尽可能让她平静下来,大声说道:“林白琳,你给我冷静点!你说,你这算什么?你以为你这样了又能做什么?”
头顶的太阳与地面的高度又低了些,与地面几乎成了一个四十五度角,光芒却依旧强烈,空气的温度恰到好处,不过,较上午比,又多了几分尘土味。
林白琳经白傅这么一问,还真马上安静了下来,不过,很快她又扯住了他的手臂,“帮我找到他,好么?”
白傅安静地点了点头,然后在林白琳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双眼满是柔情地说道:“无论如何,只要是你吩咐的,我都会去做。”
她尴尬地挤出一个微笑来,抬手一看,时间已经过了下午四点,此时正是四点二十差一分。
郭水镇不大,所以,要找到银谷宾馆那可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银谷宾馆看上去与金谷宾馆相差无几,倒是在了镇子的两端,金谷旅馆在东,银谷旅馆则在西。
老板是一个约莫四十岁的中年男子,不高,此时正在算着些什么,见林白琳二人走了进去,抬头一笑,问道:“二位是要吃饭还是住宿呢?”
“这里是不是有一位叫做刘礼明的客人,我们要找他,应该是在四号房。”白傅开的口。
老板的脸色顿时变了,疑惑地道:“你们也在找他?他已经几天都没有回来了。大概是——是两天吧,也不知道是到哪里去了。”
“麻烦你带我们去他房里看看吧?我们有东西在他那儿。”白傅说着,侧身从身上拿出了好几张钞票来,然后递给了老板。
老板脸色马上又变得好看了起来,马上便从身前摘下一枚钥匙,低声道:“从那儿上去左转的第三间房,上面有个门牌的,你们进去就是。”
白傅接过钥匙,然后鄙夷地望了那老板一眼,方才拉着林白琳朝楼上走去。
楼梯是那种旋转木梯,盘旋着向上,很有几分古典韵味,宾馆里的人并不多,所以,也显得十分安静,而上楼之后他们才发现楼上比下面还要安静地多了,似乎隐约之中还透着一股死寂在里面,空气的温度比下面要低得多,光线十分阴暗,加上那一股淡淡的霉味,不禁让人心生寒意。
空气里满是他们发出的咚咚的脚步声,似乎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不一会儿,二人已经来到了四号房门口。房门显得十分古旧,在门上的中间位置,用白漆漆上了一个隐约可辨的四,看上去有些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白傅回头望了林白琳一眼,然后长吸了一口气,方才掏出了钥匙来。钥匙才已插入钥匙孔,他似乎还还未来得及转动,那钥匙竟然已经打开了,顿时,一股刺骨的凉意从他的双手涌入,然后穿透了他的全身。
门“吱”的一声慢慢打开了,一股夹带着霉臭的潮湿空气从房内涌出,里面一片漆黑,昏暗中,对面有着些太阳光,看样子,那边正是窗帘所在的位置。
“你在这里等下,我先拉开窗帘,这里太暗了。”白傅轻声说着,已经踏了出去,不一会儿便将窗帘给拉开了,房内马上变得明亮起来。
林白琳扫视了周围一眼,很快便找到了电灯开关所在的位置,然后轻轻按了下去,随着“啪”的一声清脆的声响在空气里升起,于是,原本不那么阴暗的房间瞬间就像是置于了太阳光下了。
屋内的摆设同样是那么简单,除了一张床之外,就只有一张写字桌和一条椅子了。床上的被褥显得十分整齐,看上去就像是完全没有被睡过一样,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林白琳扭头再朝写字桌那边望着,此时白傅的目光也定格在了那桌上——上面摆着一个本子,很厚,而且,本子还是半开着的,估计是之前正被翻看着,而写字桌前面的那椅子上,很明显搭着一件衣服,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衣服正是刘礼明上次见自己所穿的那件。
林白琳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难道他上次所说的离开就是要前往这里?他其实是发现了线索的,可是,为何不对自己说?反倒是一个人来到这里?
白傅就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等林白琳来查阅那厚厚的本子一样。
空气里似乎眨眼间便又多了几分寒意,林白琳打了一个寒战,然后慢慢地走上前去。
那是一个一看上去就知道已经已经有了很久历史的本子了,边缘处已经泛黄,四角有着明显的磨损,而且,之前她并没有看错,那个本子是半开着的,看样子是夹着一个什么东西在里面。
林白琳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慢慢地伸出手去,当她的手接触到那古老的本子时,猛地感受到了自己是右手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样,顿时浑身凉意丛生,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感觉而已,所以,她还没来得急将手拿开,那感觉就已经消失了。
那是一本厚重的记录,而不是一个本子那么简单,长约三十公分,宽十五公分,厚度也有十五公分左右,虽然年代久远,却还有着不轻的重量,而且明显泛着霉味。
林白琳并不敢去看那东西到底被翻到了一个什么位置,而且,她心中对于这个东西的真实身份也完全可以肯定了,但——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第一页给翻开了,顿时“郭水志”几个巨大的黑字出现在了她面前。
那一刻,林白琳都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失落,没想到手握着自己所期待的东西的时候竟然也会有这种让自己都难以说明白的情绪来,真是让她有些太意外却又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了。
她什么也没说,将《郭水志》给抱在了胸前,转身,慢慢地朝门口走去——她知道,她怀里抱着的,正是一些自己追寻了多年的那个秘密的重要线索,很可能有些事情会因为她的新发现而被重写。
当他们从银谷宾馆走出来的时候,街上的人已经不那么多了,而天边,也正慢慢地变红着,看来,有一个夜已然在临近了。
林白琳朝着白傅点了点头,依旧没有说话,然后又踏出了自己现在已经停下了的脚步,两人一同朝金谷宾馆的方向走去,地上的影子,显得很长,很长,透着深深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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