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小胖子乌鸦嘴
林森沉默了很久,秦双凤都以为他睡着了,没想到他又开口了,问道:“你认识李肆龙吗?就是那个首席科学教。挺年轻的,三四十岁。”秦双凤很意外他怎么会问到这个人,他俩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林森又催问了一句:“认识不?”秦双凤问道:“你认识爱因斯坦吗?就是头顶像鸟窝的那个美国的最伟大的……”林森说:“你别给我绕,我就问你认识不?”秦双凤说:“他是我们基地最大的官,我是我们基地最小的兵。你的公司扫厕所的人要是算是认识你,我就也认识李所长。”林森说:“你给我讲讲他的事吧!知道的都讲给我听。”秦双凤问道:“你问他干什么?你不会是男女通吃吧。”林森说:“他是南地的初恋。”然后他就听到被子蒙在嘴上强压住的笑声,不解的问道:“有什么好笑的?”秦双凤乐不可支道:“她竟然还有初恋,太好笑了,宋南地、林森、唐甜甜,你们这种把身边所有的人都搞上床,生冷不忌口的人还有初恋,妈呀,笑死我了。”林森问道:“我们怎么就不能有初恋了?难道我一直找的都是**?”秦双凤问道:“你初恋是谁?你还记得吗?”林森有些伤感道:“是一个有夫之妇,我们俩有缘无分,遗憾啊!”秦双凤接着八卦道:“唐甜甜呢?我跟你说,她夜夜笙歌,不知道有没有过青葱年少真心爱过什么小伙。”林森有些生气道:“不知道。”秦双凤接着八婆:“说不定是你呢,哇了哇了,我这张乌鸦嘴,最近说什么是什么!”林森真的生气了,怒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有病啊。”秦双凤心虚、恼羞成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在林森似乎是无意中说出的这句话,接着说:“我就问问你李肆龙的事儿,你给我扯得这么远,你要是不讲就算了。”秦双凤说:“他吗,湘西大山里出来的,励志的典范,十四岁的时候一个人揣着十块钱从湖南走到四川找到他在四川打工的大哥才有学上,因为基础差,只考上了一个很差的大学,大学里发愤图强,考上了帝都大学的研究生,那一届里面他是分数最高的,也是学校最差的。这个人有强迫症,他只穿三种颜色的衣服,黑白灰。只剪一种发型,三厘米长的毛寸。办公室摆放东西很整齐,他的书架上所有的书一定要从高到低,所有的书都是装订面在外面,不管大小一定要平齐,要是什么格子没摆满,就用A的复印纸塞满。工作狂,出差晚上五点才到的基地,都不用倒时差,回到住的地方洗个澡换个衣服,五点半回到办公室接着工作到十二点。口才很好,演讲从来不打草稿,信口拈来,还讲的头头是道。”林森说:“你观察的挺仔细的。”秦双凤说:“他是我们单位所有已婚的未婚的女人的梦中情人,只要一群女的聚在一起,你不想听这些都不行。”林森说:“给我讲讲他的感情生活。”秦双凤接着说:“听说他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也没跟那个女的搞过暧昧,说这人有心理阴影。他师爷是我们那一个非常变态有名的工作狂,简直是抛妻别子,结婚五十年,就见过老婆三面,一面一个孩子,一直为祖国四化做贡献。他老师更恐怖,跟自己的女学生搞婚外情,那啥那啥就死了,轰动一时啊。听说他读研究生的时候,给一个老师上初中的女儿做家教,那个丫头就非他不嫁了,不过后来出车祸死了,嘿嘿,不会是宋南地开车撞死的吧?”林森说:“别跑题。”秦双凤接着说:“他去东京大学访问过一段时间,也就半年,同一个实验室跟他合作的一个女研究员死活跟了过来,给他做了一年的助手,还天天给他带饭,后来嫁给他的学生了,还是李所长做的媒。都说有个女学生喜欢他,但是没有结果,后来割腕自杀了,然后他们整个实验室就再也没有招过女学生。”林森说:“还是日本女人坚强啊。”他只是想到了有一半日本血统的初恋情人永川夏夜。秦双凤讽刺道:“那个东京大学的研究院是简普塞人,当当当!接下来的就劲爆了,可以讲上好久诶。”她故意抬高声调,林森说:“那你就快点讲,我明天七点就得上路,还要早点睡觉。”秦双凤说:“这就是活色生香的,在基地员工口中口口相传的唐甜甜色诱李所长……”林森打断道:“你不用讲了,小孩子家家,都学些什么,睡觉了。”但是秦双凤已经说得兴奋了,闭不上嘴:“我劝你,就这种油盐不进的人,你还担心他是你的情敌,我看你是太在乎宋南地了,草木皆兵了。”林森说:“明天中午带你出去玩去,真够意思。”
秦双凤央求道:“你不如告诉我你跟南地姐姐是怎么搞到一块去的呗?”林森问道:“你还记得那次自然灾害吗?我带你躲进了地下室那次,你还差点把我扇成个猪头。”秦双凤说:“当然记得了,来的时候气势汹汹,像是世界末日,忽然就没了的。”林森说:“我中了毒一个人流落在外面晕倒了,醒来的时候是在你小舅妈家里,全身包的跟木乃伊一样,又痒又疼,手被绑在了床栏杆上,大概是怕我乱抓,抓烂了伤口。那时候是早晨,我就看到一个女孩穿着深色的牛仔裤,黑色的高龄毛衣,站在窗前发呆,身材很瘦,要啥没啥,我还以为是个小孩,就问她我是怎么回事,她明明听见了,但是没有理我,拿起搭在窗台上的一件风衣穿上,我看那衣服的款式才知道她原来是个成年人,她就是侧着身子站在窗前,那天阳光很好,她系上腰带,腰很细,我的一只手就能握住。很平淡的一个女孩,气质还很冷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那时候看到她勒紧腰带就非常有感觉。我就问她叫什么?喜欢什么?可以有机会请她吃顿饭什么的?就是我看到感兴趣的姑娘惯用的伎俩,她一直没有理我,整理好衣服要离开,走过我面前的时候忽然问了我一句:‘你是不是想上我?’那时候我忽然醒悟了我还是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她问得这么直接,我都结巴了问她:‘可、可、可以吗?’”林森学着那天的样子磕磕巴巴的说,秦双凤竟然像听笑话一样嘿嘿的乐,在脑海中描绘那幅搞笑的画面。林森像是沉浸在回忆中,没有理会秦双凤不善的笑声,接着自言自语:“她的眼睛真是又黑又大。她就坐在我的旁边,手伸进我的腿上说:‘你行就行。’抓着我的……”秦双凤听得入迷,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林森忽然改口道:“跟你说这些不太合适,你知道怎么回事就行了。”秦双凤抗议道:“我不知道啊,你讲出来嘛!”林森说:“就是抓着***玩呗。”秦双凤问道:“你那也叫***吗?”林森说:“我服了你了。那时候我觉得这个姑娘太火爆了,你舅妈就进来了,她就把手抽了出去,也没有打招呼就离开了。你小舅妈警告我,在我的伤口没有愈合之前不能近女色。我在你小舅妈家养伤的时候就再也没见到她,听你小舅妈说,我的伤一直是她治的,后来我醒了,她就走了。我千方百计的打听出来她的工作地点,动用了点关系,把她调到我身边。追起来倒是挺容易的,反正那天就在一起了。好了,睡前故事讲完了,睡觉吧,你睡觉打呼噜不?”秦双凤说:“不知道,你再给我讲讲嘛,求你了。”林森翻个身道;“不讲了,睡觉。”秦双凤嗲兮兮的央求道:“老公,求求你嘛!”林森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求饶道:“我真是怕你了,你正常点,要不然我打你。”秦双凤好奇地问道:“你给我详细的讲讲你们俩是怎么搞在一起的?结成了亲密无间的跑友联盟?”林森说:“你说话可真是百无禁忌。睡觉吧,你姐说了,我要是把你带坏了,她就阉了我。”秦双凤说:“你说我姐,我倒是想起来了,我姐说,宋南地不会爱上任何人,她不停地找男人就是为了填补空虚,你一定很能够满足她,喂,你是喜欢我姐还是喜欢宋南地啊?”林森答非所问:“我不知道为何,觉得秦小姐没有以前见到那么惊艳了。”秦双凤有些伤感道:“是啊,她老了。她美貌的鼎盛时期是十五岁到十八岁那一段时间,可惜你没有眼福喽。”林森说:“你说南地没有爱过别人我不同意,她心中一直爱着一个人,远胜于爱她自己,可惜那个人不是我。”秦双凤挖苦道:“必然不是你了,是谁啊?”林森不回答,秦双凤接着喋喋不休的打破沙锅问到底:“你是怎么追到的宋南地?”“你们性生活和谐吗?”“你有没有很累啊?”“你还受得了不?”……可惜林森一直没有答话,他那里静悄悄的,如同睡着了一样,秦双凤悻悻然的问道:“你还真的睡了?”终于闭上了嘴,躺在枕头上老实的睡觉,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林森只是如同睡着了,他思绪万千,根本没有睡。
林森最开始被吸引,是因为宋南地站在窗前系了一下风衣的腰带,不是因为好细腰,这个女人身上哪里都很细,长得也很平淡,他只是觉得她像是一颗柳树,孤苦伶仃的树,凄风苦雨,风雨飘摇。人的感觉有时候很奇妙,会莫名其奥妙的就爱上一个人,一个本来你根本看不上的人,然后越爱越深,越陷越深,最后你都不知道最初为何爱上她,你连你最初爱上她是毫无理由这件事都不曾记得,只是难以自拔。
林森游戏情场,和对象各取所需,他很担心会有女人真的爱上他,甩也甩不掉。现在,当他真的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那个女人却只当他是性伴侣,这就叫做报应,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
先有的鸡还是先有的蛋?先有的性还是先有的爱?其实鸡和蛋是相辅相成分不开的,但是,有些鸡不会下蛋,当然也有些蛋孵不出鸡来。
林森沉迷于情爱,现在他被爱情的毒刺刺中了。很多时候,他会赤脚下地,尽量不弄出一点声音,微微的拉开一点窗帘,让皎洁的月光正好有一点照在床上,他可以端详那张寡淡的面容,平淡如水,气质如冰。或者把那具永远冰凉的身体包在怀中,揽住她的腰,温暖她寒凉的小手。他总是觉得,每当这时候,这个女孩都是清醒的,她没有装睡,没有沉浸在幸福里,只是不想理他。他心里清楚,无论自己侵略的多么深入,多么久,她的心从来没有和他接近过,甚至身体也从来没有属于过他。
这个寂静的夜晚失眠的不止他一个。
小武今天值班,他们是半个月一轮,值班的人要在晚上所有员工都走了之后,检查一遍所有的设备是否都关了,然后打扫卫生,方可离开。小武怨念深重的看着实验室最深处的那间办公室玻璃窗上透出的明亮灯光,恨得牙根痒痒的骂了一句:“禽兽。”最终鼓足勇气敲响了主任办公室的门,里面响起一声清亮的答话:“请进。”小武心里暗骂:这个机器人还真的挺清醒的。小武束手束脚的走进,客气的说道:“李老师,我挺累的,我先回寝室了,您离开时,帮我关一下门吧,别的我都弄好了。”李肆龙看了一眼手表,似乎有些吃惊:“都一点半了,不好意思,你走吧。”小武点头哈腰道:“谢谢李老师,李老师再见。”他注意到李肆龙手里一直拿着一只很破旧的钱包,很不符合他的身份,像是穷学生用的,又小气,又寒酸,最关键的是,很旧,像是用了十几年的样子,李肆龙说:“不客气,你喜欢喝奶茶吗?”小武意外地无言以对,李肆龙说:“天桥下面有一家咖啡厅不错,叫做‘莲娜’咖啡小屋,是一个瑞士人和中国人合开的,可以带着女朋友去尝一下,港式奶茶很好喝,再见。”小武如同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但还是知道自己可以离开了,轻轻的带上门,他看到那扇透明的门,很光明磊落的感觉,李肆龙可以从里面往外看自己的学生都在忙些什么,当然学生也可以看到李大老板在里面干些什么,据说当年顾诤巍不但门上的玻璃是磨砂的,连墙壁都是隔音的。小武摇摇头道:“这就是任何人的区别啊!”他忽然如同发现了新大陆,这个在北京呆过十年,据说连故宫都没去过的男人竟然知道一家咖啡厅的奶茶不错,难道他恋爱了?铁树开花啊!
李肆龙放下钱包,这是一个已经爱护有加用了整整十年的钱包,是宋南地拿她大一那年的奖学金买的,零二年的时候花了三百,也是一笔巨款了,里面夹着他们俩的合影。一些朋友看到会问那个女孩是谁,李肆龙从来没说过,好在他的朋友大部分不会问。他定期就会用皮革油护理一下这个钱包,而且他很谨慎,从来不丢东西。照片里面的他还非常的年轻,宋南地甚至还很稚嫩,李肆龙摸着自己的鬓角,已经长出来几根白发了,“小姑娘也长大了。”他抚摸着照片上的女孩的脸颊,仿佛在抚摸一个真人一样轻柔舒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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