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皱眉头,看着车艳艳,毫无头绪:“那女鬼消失了?咱们怎么发现不了那玩意儿的踪迹呢。”
车艳艳也挺疑惑的,瞪大一双如葡萄般明亮的大眼睛,摇了摇头:“哎,谁知道呢,反正那女鬼不在咱女生宿舍闹事儿最好。”
我呸了一声:“什么咱女生宿舍?是你们女生宿舍,哥是纯爷们儿。”
话音刚落,我们便听到楼下传来一阵轻微的开门声,吱吱呀呀,好像西方十九世纪老女巫的破嗓子发出的沙哑声音。
我和车艳艳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朝楼下跑去。丰富的经验(好吧,不是特别丰富)告诉我,这声音肯定有蹊跷!
果不其然,这么一看,立马发现了异样,在走廊最后一个房间里,破旧的宿舍门敞开着,一股淡薄的乌黑之气,慢慢的从房间里渗透出来。
随着这股淡薄之气的缓缓飘散,一点红色,慢慢的也从宿舍里飘了出来……
我的心情紧张极了,基本上已经判定这个穿着红衣的便是那个女鬼了,我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可就在我准备动手的时候,那个红色衣服终于全都露出来了,妈的,竟不是那个女鬼,而是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孩。这身红衣服,就是那个女鬼之前穿的那一身。
我仔细一看,才发现这玩意儿特像是新娘穿的红色裙子,女孩面容姣好,只是脸色有点苍白,穿上这身红色嫁衣,倒还真有股新娘的味道。
“相中这姑娘了啊?”车艳艳白了我一眼。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不是,我只是想看看这是不是那个女鬼变的而已。”
“放心吧,这个不是。”车艳艳道:“这人肩上有三把阳火,虽然灭了,但我能感觉得到。”
我冲车艳艳竖起大拇指:“你真牛逼。”
“不是咱牛逼,都是同行们的衬托啊。”车艳艳道。
我一阵脸红,都是我这个笨蛋衬托的车艳艳厉害。
只是这女子深更半夜的穿着红色嫁衣到处乱跑什么?肯定是被女鬼给控制了。
我想我和车艳艳两个人,对付一个被女鬼控制的傀儡,应该不成问题吧?可刚想动手,却又看见女孩身后,再次跟来了三个女孩,其余的三个女孩同样是各个貌美如花,只是脸色苍白,身上也穿着相同的红色嫁衣。
他们三个女孩簇拥着前边那个女孩一点点的往前走,四周还伴随着一股黑雾,这场面还真是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咱们怎么办啊。”我看着车艳艳,表情很是紧张的问道。
车艳艳犹豫了一下,最后一本正经的看着我:“你怎么什么事都问我啊,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能拿点主意?”
“你不是说你是女王大人吗?既然是女王大人,理所当然的应该是你发号施令了。”我笑着道,我真怀疑我当时到底是怎么笑出来的。
“这个……女王大人的命令你就得听,你去想办法把这几只女鬼给拦下。”车艳艳理直气壮的道。
“那要听我的,咱们还是赶紧逃吧?”我无奈的道:“我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啊,唯一的几张能驱鬼的符,也都用完了。”
“什么?”车艳艳一脸诧异:“就这么点本事,还自称道教弟子?你这不是给你们祖师爷丢脸吗你?”
“我也不愿给祖师爷丢脸啊,我一个自学成才的家伙,能有多少手段啊?”我在心中暗暗发誓,回去之后一定得苦练画符,至少得随身携带几张,要不遇见鬼魂也不会如此慌张了。
“小车,要不还是你发挥一下威力,帮咱们对付一下这鬼魂吧?我是真的没办法啊。”
车艳艳看着我,然后诚恳的道:“我只会识气辨鬼,没学过捉鬼的法子啊……”
我的心咯噔跳了一下,完了,我们俩这算不算是百年一遇的笨蛋组合啊,没点本事就去捉鬼,这不是找死吗?
“你是男人,你想想办法。”车艳艳几乎是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我,充满了无限的期待和依赖感。
这种感觉非常好,让我非常受用。我的男人气概被激发出来了,脑子也变得灵活起来。
这时候我忽然想起了天罡三十六大阵,地煞七十二小阵中的伐魂阵。这个阵法非常有意思,如果是普通人走进去的话,那是一点影响也没有,但要是走进去的人正在撞客,或者处于中阴身中(道教对鬼上身的专业解释),伐魂阵就会立刻发动,这时候影响人的诡异力量就会受不了阳气的逼迫而远离宿主。
而且这伐魂阵摆起来也挺简单,只需要几根鸡喉骨聚集阳气而已,方便快捷。至于为什么要用鸡喉咙上的那块骨头,而不是鸡屁股,我还特意问过老鬼,老鬼说:雄鸡每天打鸣,吸收天地阳气,乃是天底下最阳刚的东西,而鸡喉骨又凝结了雄鸡最为精华的阳气,天生就是妖魔鬼怪的克星,所以很早就被道教弟子用来驱邪了。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这个笨鸭子施展伐魂阵到底管不管用,但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当务之急还是死马当活马医,尝试一下。
于是我牛逼哄哄大义凛然的对车艳艳道:“小车童鞋,你站在我身后,接下来我要摆一个伐魂阵了。”
“伐魂阵?那是什么玩意儿?”车艳艳满脸诧异的看着我。
“这是道教的一个阵法,对施法者会造成相当沉重的伤害,若是施法失败,更会有性命危险。现在没时间啰嗦了,你站在我身后,我会保护你的安全的。”
车艳艳小声的道:“刘百岁,你别糊弄我啊。你到底是装逼呢还是说真的?我这人胆儿小,别吓唬我。”
我无语:“大姐,这都啥时候了,我至于跟你装逼吗?就算是装逼,也是在用生命装逼,你就不能给我点鼓励之类的?”
“我就不鼓励你了。”车艳艳道:“我这人命犯哈雷,说出的话往往都会造成相反的结果……”
“命犯哈雷?”我倒是纳闷儿了,以前听说过命犯孤星打光棍儿的,还真没听说过命犯哈雷的,哈雷,挺洋气的名字啊,难不成是外国的兴发?我好奇的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哈雷啊,就是哈雷彗星的简称,哈雷彗星,民间俗称扫把星。”
哦。
我恍然大悟,命犯哈雷,多洋气的名字,至少比命犯扫把星洋气多了。
眼看着这四个女孩要走到楼梯口了,我担心这几个姑娘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会做出跳楼等伤害肉身的事,所以当即便开始布起法阵来。
我一口咬破了右手食指和中指,在走廊末端画了一条血线。当时我的手指生疼生疼的,俗话说十指连心,我的心也跟着疼了起来。
之后以两边走廊为法阵末端,在血线和墙壁之间的空地上,开始快速的摆放着鸡喉骨,每摆完一个鸡喉骨,都要在骨头周边画一道‘大将军到此’的符咒。这图案歪歪扭扭的,好像蚯蚓爬行似的,我尽量画的匀称一点。
而且因为以前没有练习过的关系,所以在画这个符的时候,我基本上都是靠着记忆来画的,看着这个一人多大的地符,我长长的舒了口气,还好,和我记忆中的符是一样的。
现在要做的,便是等着那几个傀儡慢慢的走进伐魂阵中了,也不知道这法阵到底起不起作用。
“那符咒,是血。”这时,站在我身后的车艳艳用相当虚弱的声音,小声的问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恩,没错,是血,怎么了?”
“我晕血。”
车艳艳说完,便一下躺在了我的怀里。
我看着晕过去的车艳艳,心想这世界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晕血?堂堂一阴阳先生,哦,不,阴阳小姐,竟然晕血?
怪不得他师父没教他驱鬼的法子啊,原来是这妞儿晕血啊,因为驱鬼的方式,大部分都要用到血,你想啊,还没驱鬼呢,反倒是自己先晕了……这事儿搁谁身上谁都受不了啊。
我估计她师傅也为收到这样一个奇葩弟子而后悔不已吧?
话不多说,还是先看看这伐魂阵到底起不起作用吧。我的目光全都集中在那几个女孩身上,真担心这法阵会不起作用或是效力不够。
要是那样的话,我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用什么法子来对付这四个女人。
很快,四个女人便全都走进了伐魂阵里,而让我失望的是,走入法阵之中的她们,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甚至速度也没有减缓。
我心中好一阵失望和绝望,心想难不成哥们付出那么多血,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就在我准备利用蛮力,将这几个女人推回宿舍的时候,奇迹发生了,走在最前边的那个女子,一脚踩中了我用血画出的那条线来。只见那条线竟发出了一道红色的光芒,竟轻而易举的将女孩给弹了回去,摔在地上。
其余的三个女孩,都是同样的下场,先是一脚踩上去,然后又被弹了回去。之后是摔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是晕了过去。
我看了看车艳艳,这会儿她已经醒的差不多了,有气无力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四个女人,道:“呼,总算救了她们一命。小子,有点手段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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