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干里有什么东西受了惊,惊慌失措地从枝叶中跃出来,那是一条蛇,白花花的肚皮露在外面,身子灵活地从树干上往下滑,两只海冬青争先恐后地俯冲下去,一只咬住了蛇的头,一只叼住了蛇的尾巴,一前一后,十分配合!
眼看蛇头耸动,我忍不住叫道:“小心!”
蛇口大张,眼看就要咬到海冬青身上,却突然停住了,看蛇头的样子是咬不下去,老九喃喃道:“海冬青的皮厚到这个程度?明明已经碰到了,怎么还咬不到?”
他的话音一落,海冬青长啸一声,鹰嘴落下去,用力地一扯,我们所有的人看得分明,海冬青将蛇信子给咬住了,这用力地一带,将蛇信子彻底拔了出来!
叼住蛇尾的海冬青见状,迅速地放开,两只海冬青相当默契,一举一动就像商量好了似的,更重要的是,它们才是真正地通了灵通,就像人一样思考,考虑对策,蛇被扔到了地上,那条蛇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然后往树下缩着,那颗树上的叶子每隔一阵子就往下落,正好飘到河里,源源不断地,那条蛇蜷缩着身子,钻进了树根旁边的洞里!
我心里一动,难不成?几乎在同时,铁手猛地朝着树干跑过去,挖开树边的洞,蛇尾还露在外面,铁手一手抓住,冷不防那条蛇的利牙还在,身子反卷过来就去咬他的手背,我感叹铁手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他突然将蛇用力地往地上一甩,一只脚踩住了蛇头,掏出枪就是一枪,就地解决了,我“哇”了一声:“只剩一只手还这么利落,七姐的手下也有两把刷子吗?”
“不要小瞧了铁手。”七姐淡淡地说道:“能在青虎会活到现在的人,并不简单。”
七姐说话的时候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老九:“也不是说打不死的就是有本事的,铁手?”
铁手一脚踢开蛇,专心地挖掘那个洞,掏了一个小洞就将手探进去,用力地掏了一会儿,摸出来一个简陋的木盒子,看着松松垮垮,大庆激动道:“这就是我家藏的那个盒子啊。”
铁手先手用抹去木盒子上的泥,一扬手,木盒子准确地落到七姐手上,七姐打开,里头的黑色珠子静静地躺在里头,大庆想去拿,对上七姐凌厉的眼神,马上停下来了,悻悻然地说道:“就是这颗珠子。”
珠子躺在七姐的手心里,平淡无奇,甚至没有什么夺目的光泽,倒是上面的小孔引人注目,我心里一动:“会不会,找齐了七块碎玉之后还不算结束,必须用到这颗珠子?不然的话,为什么费尽心思要得到它?总有它的原因吧?”
老九得意地说道:“看来事情还没有结束,我们现在手上握有这颗珠子,那家伙一定会再次出现。”
“我们现在怎么办?”老虎说道:“之前去的地方也值得深究,不是还有虞字吗?专门训养的海冬青,大量的尸鳖,总感觉不简单呀。”
“我的想法是先回镇上。”大庆小心翼翼地说道:“继续在山里打转也没有用。”
“这是什么怪主意?”铁手说道:“对方可是拿走了七块碎玉,解决了所有的马仔,不用亲自动手就杀了所有的人,他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对付我们。”
“有我在,还不至于。”蒙洛突然说道:“从现在起,大家不要分开行事,先回镇上吧,我需要准备一些东西。”
除了铁手反对,大家都同意先回镇上,大庆本想带着大兴的尸体一起离开,在我们的劝说下终于放弃,就地掩埋了大兴的尸体,这地方是他们兄弟俩的桃源地,也算是大兴落叶归根了,回到镇上,旅行团都走人了,大庆的店里又恢复了僻静,大庆有老婆,大庆失踪两天,她已经心急如焚,见到大庆,扑天抢地地扑过来:“你这个杀千刀的,这几天跑哪里去了?电话也打不通,你想让人急死啊,你这身上是怎么回事?怎么成这样子了啊,啊,你到是说话啊,别跟个哑巴似的!”
东北的娘们说话就跟打炮似的,啪啪啪连发,大庆连说话的余地都没有了,他马上吼了一声:“滚一边儿去,烦死了。”
大庆老婆愣了一下,突然一屁股坐到地上,痛哭起来:“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没在家,我提心吊胆地担心你,你回来就这么对我,没良心,你倒是让人家看看!”
七姐马上走过去,不知道和大庆老婆讲了什么,大庆老婆马上一抹眼泪不哭了,站起来,拉着七姐的手,就像姐妹似的,前后转变之快令人瞠目,众人都傻在那里,老九走过来,长叹了一口气:“女人的世界啊,永远不要去猜,她们的心就是海底的针,对了,蒙洛,你要准备什么东西?”
“黑狗血,公鸡血,还有,林天易的血。”蒙洛淡淡地说道:“还要想办法弄到赤砂。”
擦,我用背包打在蒙洛胸前,他体弱,一下子就后退了好几步,双手抱住了我的背包:“不是故意的。”
“我的血和黑狗血、公鸡血混为一谈,你认为我会高兴?”我没好气地说道:“这个地方还找什么赤砂,怎么可能有?”
“有,有的。”大庆突然说道:“我家后面的屋子里就有,祭祖的时候要在祭台前面洒上一层,不是简单的朱砂,是赤砂。”
“那就只差黑狗血和公鸡血了。”蒙洛说道:“今天天黑以后,大家不要出门,好好地呆在一起,以防万一。黑狗血、公鸡血都是纯阳性燥之物,能破阴气,尤其是黑狗。狗,是至阳之畜,狗对应的十二地支五行是戌土,也是阳土。所以,童子黑狗先天阳气最纯,以阳制阴,自古以来,道士都取黑狗血驱邪治魔。”
铁手嘲讽道:“依你这么说,二郎神的哮天犬更是不得了了?”
蒙洛这家伙没有一点反应,丝毫没反应铁手是在笑话他,还一本正经地说道:“黑狗血确有其辟邪之功效。如果经常有鬼压床现象的话,可以在眉心用黑狗血点一下,情况严重的话,可以用毛笔蘸黑狗血,在床沿下画上一圈,辟邪效果更佳。黑狗血,公鸡血,林天易的血,加上我的纯阳之血,这些东西混合在一起,一旦有鬼祟之物出现,就是最好的防守。”
“杀生会折寿,杀的还是有灵性的黑狗,这种活儿我不做。”铁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身子完全躺着:“我累了。”
这家伙的逆反心理突然出现,不知道闹的哪门子的脾气,七姐说道:“好,阿男和老虎都受了伤,你们留下来,剩下的人一起出去找黑狗和公鸡,走吧。”
老九自然兴奋不已,在那之前,我们先去洗澡换了身干爽的衣服,蒙洛在离开店的时候,在店子的四周洒上了朱砂,又贴了好几张黄符,他对七姐说道:“交代他们,一定不要走出店门,就要天黑了……”
我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也只有忍着去抓狗,镇上倒真有两条纯正的黑狗,抓到怀里软茸茸地,想到他们马上就要上西天,我有点不忍心,抓了抓狗的耳朵:“兄弟,对不住了,这回情况紧急,你们就牺牲一下吧。”
“少发善心了。”老九不齿道:“公鸡有吗?”
老虎哈哈大笑:“今天晚上可以吃狗肉火锅,在山里这两天,冻死我了。”
大庆说道:“公鸡院子里就有,走吧。”
回到店里,铁手三人已经睡着了,大庆媳妇正在收拾晚饭,见我们拎着黑狗回来,正想发问,大庆一个眼神恶狠狠地甩过去:“做你的饭,不要出来。”
我以为大庆媳妇又要发作一番,没想到人家嘴角一弯,笑了一下就重新钻进了厨房,话说大庆媳妇骨架子大,可是皮肤白皙,一头卷发夸张了点,还染成了红色,可是模样是标致的,笑起来的时候比哭好看多了,她突然变得乖巧,我们一下子尴尬起来了,老虎闷哼一声:“这样的媳妇要保护好了,来吧,狗肉火锅走起。”
黑狗血和公鸡血被采集在同一个桶里,看着里面满溢的血,我替自己担心了:“我要弄多少才够啊,臭小子,你干脆杀了我吧。”
“杀了你之前,得先杀了我自己,一点点就好。”蒙洛拿出赤砂洒在里头,就听到“腾”地一声,有一瞬间我觉得要起火了,要爆炸了,幸好,里头的液体只是荡漾了一下就恢复平静,蒙洛咬破舌尖,一口气吐下去,完了,一抹嘴:“轮到你了。”
我无奈地咬破手指,挤血下去,十根手指都被逼划破,一桶血和着朱砂准备好了,蒙洛又找来了毛笔,沾着成品在屋子的四周都画上了符,所有人都挤在最大的一间房里,打上了地铺,门上,窗户上全部画上了符,大庆的老婆被大庆赶走了,怎么说的不知道,倒是看到她是欢天喜地出门去的。
大庆没有走,和我们呆在一起,老九问他:“那些人怎么死的都看清楚了?”
“清楚得很,不就是邪气嘛。”大庆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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