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扑通”一下倒下了,这是通往菜园的后门,老九扶着巴图,巴图背上则是昏迷的练海棠,三人的衣服破破烂烂地,身上到处都是伤痕,头发也焦了,脸上黑漆漆地,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还活着!
“老九……”蒙洛吓得屁滚尿流,扑过去抓住了老九,老九扑通一下跪下来:“别,别碰我,哪里都疼。”
巴图扑通一下趴在地上,背上的练海棠伤得不轻,她微弱地睁开眼睛看着流血的巴图,又虚弱地闭上眼睛,陶冉怒骂了一声赶紧打电话,听说120过来还要半小时,她说道:“林天易,你还能开车吗?”
“没问题。”我强挤出一个笑容:“走吧,去最近的医院。”
华城与双胞胎过来将三人抬上车,三人中练海棠伤得最重,尤其是她的左脸已经模糊一片,上面有不少玻璃渣子,巴图的眼中满是泪水:“都怪我,我不应该碰那个地方的……”
“没用的,不是那里也会是其它地方。”我说道:“后院也埋有陷阱,我们差点中招。”
“林天易,你的伤没事吧?”老九缓慢地说道:“不要硬撑。”
“没事的。”我加紧踩油门,医院,该死,车载GPS的提示音怎么还不响起来,目的地还有多久,我的眼前一片模糊,对距离的把控越来越模糊,我一咬牙,伸手按在自己的伤口处,痛!
痛让我恢复了清醒,可以重新集中精力开车,医院,医院终于到了,后座的老九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我停下车,眼前的一切都离我远去,我一头扎在方向盘上……
我能感觉身体在移动,头顶的灯光一片接着一片,记得小时候第一次坐汽车,坐在飞速行驶的汽车上,看着公路两边的树木不停地往后移动,一颗又一颗,到最后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和现在的处境一样,我能看到身边有几个人影,他们在慌张地说着什么,却像离了百里地,什么都听不清楚,最后连头顶的那点光也消失了,我陷入了一片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可是意识却很清楚,我,到底怎么了?
“林天易,你不会死的。”一个声音在脑子里响起,我不禁好笑,死,以前我不怕死,可自从去了梅花树下,见过外婆,我不想死,希望它离我远远地,睡一觉吧,我这么想着,终于陷入了彻底的昏迷。
当我再次醒来,睁开眼睛,头顶是雪白的墙,灯管固定在墙边角,视线移回来,手下意识地抬起来,打在一个柔软的东西上,仔细一看,原来是头发,长长的卷发,松软无比,还有淡淡的香,小蛛突然爬到我的手背上,愤怒地拍着我的手背,我想甩开它,奈何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只有任它呆在那里了,陶冉坐在床边,趴在床边睡得很香,我抚摸着她的头发,她突然抬起头,双眼通红:“你醒了?”
“你哭过?”我愕然道:“老九他们呢?这不像是乡镇的医院,我们在哪里?”
“老九没事,最严重的是巴图和练海棠,我们多少吸收了毒气,你最严重。”陶冉看着我的腰:“爆炸你落下去的时候撞到了尾椎,暂时起身困难。”
开什么玩笑,偏偏是这个时候!陶冉说道:“你放心,就是错骨已经接上了,没有断裂,你的运气真好,大家都摔,就你摔得准。”
“私人病房,待遇太好了。”我突然发现自己在单间:“你买单?”
“你想得美,三人的,另外两个床位是给巴图和练海棠准备的。”陶冉说道:“他们还在抢救中,你有失血……”
我一抬眼她就知道我在想什么,马上补充道:“幸好不多,血库压根没有你的血型。”
老九撑着拐进来,蒙洛在后面跟着,说华城和双胞胎在手术室外面等结果,他们先过来看看我,老九一坐下来就懊恼道:“你看我成了什么德性,那个K先生比想象得厉害,黄金面具还在他手里,现在跑得不见影子还玩了我们一把。”
老九他们当时进了K的卧房,里面摆了一幅很大的穿衣镜,练海棠熟悉那里,知道穿衣镜后面有一个暗格,她猜想会不会留下线索,照例要打开看一下,搬开穿衣镜的时候就发生了爆炸,来得很快,他们本能地往外奔跑,练海棠在最后,巴图次之,三人跃到房门外时,练海棠直接昏迷……
“第二波的爆炸怎么回事?”我问道。
老九恨恨地说道:“算计,二楼发生爆炸,我们一定会往一楼去吧,所以二楼的炸弹与一楼的炸弹其实是相连的,中间有些许间隔,那家伙一定计算过下楼的时间,不过他恐怕没想到我们下楼比预计的快吧,不然我们一定死翘翘了,练海棠……我看悬?”
我心里一紧:“怎么说?”
“伤得挺重的。”老九说道:“尤其……脸。”
陶冉默默地低下头,同为女人知道脸面对于女人有多重要,老九继续说道:“出来的护士说命是保住了,但脸上被玻璃渣子扎得很深,虽然都取出来了,恐怕要留疤了,好端端的一个女人,怎么……”
老九连连摇头,我说道:“不碍事,现在的美容整形技术这么发达,还怕弥补不了吗?受伤没事,那家伙坑了我们一把,到时候集体向他要回来。”
老九身上不少地方都裹着绷带,腿脚也不方便的样子,我关切道:“你怎么样?”
“没事,因为有烧伤所以腿脚暂时站不直,恢复起来很快的。”老九说道:“许七七给我们准备了特效药,比医院的药管用多了。”
陶冉突然说道:“我觉得这次的暗算有两层意义,一来是真要了我们的命,二来是替自己赢得准备的时间,受伤需要恢复时间,在这段期间,K先生会想办法东山再起或对付我们,我和华城已经叫来警员保护大家的安全,但自己要多加小心。”
陶冉分析得极是,K先生伤了根基,丢了大将,双重受损,但他手下还有降头师和蛊师,也是相当难缠的,我沉吟道,招手示意他们过来,在他们耳边耳语几句,两人马上瞪大了眼睛:“现在?”
“对,就是现在,该亮剑了。”我说道:“原地等待效果不佳。”
陶冉点头:“我这就去。”
“小心。”我交代道:“让华城陪你一起。”
陶冉点头离开,老九在床边坐下来:“林天易,要动真格的了。”
“领头大哥这一去不知道何时回来。”我说道:“他是唯一见过你父母的人,千万要保住自己。”
老九盯着我,突然掏出一张纸条:“这件事情一直瞒着你们,是时候亮出来了。”
我接过纸条,不禁大骇:“他什么时候联系你的?”
“保密。”老九说道:“他现在混到了K先生的身边。”
怪不得,纸条上说K先生的身边有一名降头师需要注意,男,四十岁,最擅长各种降头,“林教授是用什么法子混进去的??”我问道。
“不知道。”老九摇头:“他行事从不向人解释,有自己的一套,他的目的是K先生手里的黄金面具。”
巫女解决,又来降头师,没完没了了,三个小时后,陶冉回来了,她手里还拿着族谱——真正的犀牛皮族谱,“地图藏在里头。”我摸着族谱,唯一能放东西的只有夹层吧?
老九说道:“按理说不可能,因为它是古犀牛皮,硬度非常,不可能剖开。”
我用美工刀开始尝试,如老九所说,族谱不可能一分为二,而且摸上去厚度均匀,我盯着族谱上的名字,伸手抚摸着每个名字,因为是明朝制成,自然是手工写上去的,不知道用的什么墨,“色黑如漆,光明可鉴,质极轻清,具有自然之馨,才能入纸不沁散,笔不阻滞,暑天胶性不润,寒天胶性不介。”我嘴里喃喃念道:“笔不阻滞,可是上面的名字都有断裂,你们看看,就拿叶久的久字来说,最后一捺中间有一点空白,是不是?”
“没错,除了久字,几乎每个字的笔画上都有断裂。”老九纳闷道:“怎么回事?”
“陶冉,我要水盆和半盆水,拜托。”
陶冉马上取来,我将族谱直接扔进水里,老九“哦”了一声,伸手去抢,已经晚了,犀牛皮很重,整张族谱都沉入水中!
“你搞什么玩意儿?”老九怒道:“这可是明朝传下来的族谱!”
我不吭声,只是死死地盯着水中的族谱,一沾到水,原本卷曲的族谱自己就展开了,然后,上面的黑迹开始变化,一点点地消失……
我顾不得身上的伤,侧着身子在抽屉里寻找笔和纸,族谱上的墨迹彻底消失了,但族谱上面出现了新的图案!陶冉看着我,默默地掏出手机将图案拍下来,我一怔,身体受伤脑子也短路了,拍照是记录的最快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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