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别有洞天(一)
吊床的材质一般,就是一般的尼龙绳做的,不过红甲虫对这普通货却情有独钟。
在我摊开吊床的同时,红甲虫就像飞蛾扑火般的都向床网上扎去,它们也不闲挤的慌,里三层外三层的扎堆撕咬起床网来。
我看得连眨几下眼睛,脑袋里犯起了迷糊,我试图想找个解释,可这现象压根就解释不了。
尤其吊床上的虫子一多,重量也急速的增加起来,别看我是个壮汉,但没多久我的手就不由有些力竭般的抖了起来。
我咬牙强挺着,我不知道在我一失手丢下吊床后会有什么后果,会不会让红甲虫把注意力又都转移到我们身上。
石鼠看到我这边有了效果,他也效仿着从背包中扯出吊床,而且这小子还生怕自己的吸引力不够,索性像斗牛士一样举着吊床乱抖起来。
也亏得石鼠这么做,剩下的红甲虫舍弃了我全都飞奔向他那边,我心头不由一松,偷闲般的缓了一口气,要知道,我现在胳臂的力道都快用到极限了,要再多些红甲虫袭击我的吊床,我保准失手“砸锅”。
不过我们的危险也只能算是临时解除,红甲虫的牙口实在是太好了,就这么一会功夫,吊床就被它们嘎吱嘎吱啃的千疮百孔。
“老巴,你快想想办法。”我急的大吼一句。
现在所有的红甲虫都被我和石鼠吸引过去,巴图成了闲人,对我的喊话他没表示不说,反而愣神般把石鼠的铁锥捡起来,一边将铁锥折叠一边若有所思的皱着眉。
就巴图这样看着真挺让我泄气,但我知道,巴图只有在高速运转大脑想事情的时候才会有这举动。
“灯下黑。”巴图终于说了句话,随后他不耽搁的往回跑去。
也许巴图的灯下黑形容不太恰当,但我却明白他的意思,刚才出现红甲虫的洞顶,极有可能就是出口,趁着现在红甲虫都在吊床上,我们赌一把回去看看也是值得的。
可巴图跑起来轻松我拎着这么重的网别说跑了,就是挪个步都费劲,但现在不是费劲不费劲的问题,我咬着牙撑着一口气没松,就这么一点点的往回蹭,甚至我越蹭越来气,心说刚才我们三跑这么远干什么?要是当时脚下留情我现在也许能好过的多。
等我“磨蹭”的赶到巴图身边时,吊床上都开始陆续的往下掉渣,我心急之下又催促起巴图来。
没了红甲虫,洞顶上直径一米的圆形区域也露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本来我还寻思这里能出现个暗门或天窗之类的东西呢,不过现在看去,我心里除了失望就是低落。
这圆形区域虽说少了一层土,但一点异常的地方都没有。
巴图也急了,索性拿着猎枪对准圆形区域砰砰的开了两枪。
伴随着刺耳的枪声在山洞中不住的回响,一大堆碎石散土落了下来,而猎枪强大的冲击力也让这本来看似洞顶的地方露出星点的光亮。
“有效果,接着打。”我半命令半助威的吼道。
巴图也不客气,快速连续的进行装弹射击,在好几轮子弹的打几下,整个圆形区域露出了一个可容一人穿梭的圆洞。
巴图没耽搁,把枪往背上一背,在助跑之下往洞臂上一蹬,借着反弹之力双手扒到了圆洞边缘,再来一个漂亮的引体向上,整个人眨眼间就爬了上去。
“安全。”巴图的声音在圆洞里响起,随后他探头出来对我俩喊道,“快!”
我对石鼠使个眼色,那意思你先上。
其实这时我打心里还有些执拗,心说刚才逃跑时就被石鼠小瞧了一把,这次我就要最后上,你石鼠以后到底是小瞧我这爷们还是对我刮目相看那就由你自己想去吧。
当然石鼠还没想那么多,他拿出一副走江湖的语调说声承让后,就把他手里的吊床往地上一丢,接着借着巴图的帮助也麻利的爬了上去。
没了石鼠那边的吊床吸引,我这边压力突然剧增,吊床上的虫团少说扩大了一圈。
巴图知道我吸引红甲虫是个力气活,尤其长期间的消耗让我胳膊严重透支,等石鼠上去后,他特意把铁锥顺了下来,“建军。”他喊道,“你一会抱住铁锥就行,我俩给你拉上去。”
我感激般的应了一句,这时我手中的吊床都有了崩溃的趋势,我不敢拖延,把吊床甩出去后整个人手脚并用的缠在了铁锥之上。
巴图和石鼠都是臂力过人的主儿,他俩合力一拽,我几乎就以坐着升降梯的速度一般“飞”了上去,这就力量几乎让我胳膊脱臼,但我心说别说脱臼了,让我能逃离红甲虫的攻击就算让我四肢骨折我都没说的。
而在我上去之后巴图就没闲着,他先是把自己那个吊床也拿了出来,并和石鼠一起两人合力把吊床网状般的铺在了圆洞以上,有这吊床的阻拦,短期内红甲虫跟我们三是隔离了。
但这还不够,巴图又从背包里拿出一大瓶子草药,毫不心疼的把草药都倒在了吊床之上,我对草药这东西并不了解,但看着草药一粘到床网之后,红甲虫就像触电似的一个个侧歪下去。
尤其这草药还散发出一种让我恶心的气味,我心说这弄不好就是驱虫之类的东西。
本来我寻思这样就行了,有吊床和驱虫草的遮挡,就算红甲虫攻上来我们也早就逃远了,可巴图又谨慎的往吊床上撒起土来。
他还一边撒一边说道,“这红虫我没见过,不知道它们的嗅觉有多灵,咱们用土遮挡住咱们的气味妥当些。”
我心说老巴说的有理,别看现在浑身像撒了架子一般,但我也咬牙加入了巴图的行动之中。
但我们也没敢撒土撒的太多,毕竟吊床的承重能力有限,别傻了吧唧只为挡气味却把吊床给坠下去,那可得不偿失。
等忙活完我这才腾出功夫打量周围的环境,这也是个一眼望不到头像隧道一样的山洞,我看得心里极不舒服,心说这山是不是被一窝穿山甲住过,怎么到哪都是洞呢?
尤其让我更加吃惊的是,这洞里的温度极不稳定,我们随便挑个方向走了没多久,突然间一阵热风吹过后,整个洞里的气温一下飙升到少说五六十度的程度。
我们都大喘着气把衣服脱光,但这还不够,就洞里这种闷胀感让我觉得此时自己能掉一层皮那才痛快呢。
可这种热苦并没折磨我们多久,一阵冷风吹过后,整个洞穴又急速的开始降温。
我哆嗦着急速穿上衣服的同时心里不由懊悔的想着,刚才自己脱那么快干什么?
现在是入秋季节,我们来宁古村甚至是入山时都只穿着单衣,现在突然身处零下十余度的寒冬环境时,我们都吃了个大闷亏。
最后我们哥三只好紧靠在一起挨着取暖,个个还紧紧的抱着背包,争取最大程度让自己暖和一些。
“怎么搞得?”石鼠气的骂道,“这山怎么跟人似的打起摆子来?”
我哼了一声没接话,生怕自己一张嘴又被冷风乘机灌我个透心凉。
而巴图却微张着嘴回道,“都撑住,这里有风说明我们离出口不远了。”
反正我们是一会脱衣服一会抱团的一路走走停停,在我都感到有些绝望的时候,我们走完了这条不是人该走的隧道。
说来也怪,当我们走出隧道的一刹那,环境一下变得柔和起来,温度宜人、空气清醒,这都让我不由得误认为刚才我们经历了一场幻觉。
石鼠的反应更大,他狂笑的都在原地倒翻了两个跟头。
“建军,老巴,咱们到地眼之处啦。”他很大声的对我俩喊道。
我面上乐着但心里却对石鼠鄙视一通,心说你这爷们平时都叫我卢建军,怎么高兴了就改叫我建军了?做人不能这样嘛。
而随后我又泛起了迷糊,现在这地方环境是不错,但我来回打量周围好几遍也没看出哪处有凹陷,哪处像是地眼的存在。
巴图跟我差不多,环看周围一遍后索性问道,“石鼠,你说的地眼在哪呢?”
石鼠拿出一副你们不懂的样子解释起来,“看到前面这块地没?”他指了指着我们十米开外的地方,一会把眼睛都擦亮点,看我把古墓的入口给你们找出来。
我和巴图点点头,默声并肩站在一起看着石鼠露上一手。
石鼠的激动劲还没过,他握着铁锥的手还都有些微微发抖,不过当他走到十米开外的地方后,他又深吸了几口气调整了一下自身的状态。
“开!”石鼠喝了一声并狠力把铁锥向下刺去。
按行话讲,石鼠这动作叫验土定位,就是把他铁锥打入土里并根据带出的泥土确认古墓所在,不过这次石鼠验土却一点也不顺当,或者说就他这一锥子下去却引出了不小的麻烦。
轰的一声响,好大一块地表都塌陷了,石鼠也倒霉的一同掉了下去。
我和巴图一同惊呼并急忙跑过去救人,而在这一刹那,我心里又紧张起来,我可不认为石鼠会什么气功,他的铁锥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威力让地表塌陷,我心说一定是石鼠的铁锥又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地方,又一个机关埋伏被启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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