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房间摆设虽然简单,却给人一种舒适,安心的感觉,而且道观的茶叶应该是自己种的,里面有有一股道门的香火气息,闻起来十分特别,喝上一口更是让人身心舒畅,感觉一切疲劳都被扫空了。
不多时我们就把两杯茶喝光了,甚至还在嘴里含了两片茶叶嚼起来。
四五分钟之后一阵敲门的声音响起,之后那白眉白须的老道士就进来的,在他身后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四五十岁的中年道士。
我和巴图连忙起身行礼“大师兄,不知道贵观主?”
白眉白须的老道士回了我们一礼然后指着旁边中年模样的道士说道“两位施主,这位就是我的掌门师叔。”
中年道士也给我行了一礼,不过他的目光从进门始终没有从我脸上移开过,这甚至让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们的心中十分疑惑,这和白眉白须的老道士已经是年近百岁的老人,他的师兄竟然只是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不过道门是修炼之人的门派,他们一般是不看年岁,主要是看资历已经辈分。
不过事情远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中年道士开口了“两位施主,贫道有礼了。”
这个声音比起之前那个白发白须的老道士的声音苍老十倍,给我的感觉好像是一坛埋藏几百年的老酒,醇香,清冽。
“大师您好,我们叨扰了,还希望大师能收留我们一夜,明日天亮我们必然离开。”我回答道。
中年道士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开口问道“你们见过那面铜铺首了?”
一听到中年道士的话,我和巴图的脸色顿时变了。
“大师,您这是什么意思?什么铺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回答道。
那中年道士对我笑了一阵说道“倒是贫道唐突了。”
然后转过头对那个白发白眉的老道士说道“晋安,你先带这两位施主下去休息吧!明天做完早课在带他们来见我。”
说完之后,他又对我们行了一礼就离开了这个房间。
中年道士走后,我开口问道“晋安大师?这个就是你的师叔?”
白发白眉的晋安道士看上去慈眉善目,听到我的问题之后脸上浮出一丝笑容“对啊,施主是不是觉得有些不像?”
“不像,他不像了!”我回答道。
“哈哈,施主你可莫要小看了我的师叔,他今天可是一百又十八了,要不是修炼了驻颜术,他现在可比我老多了。”晋安笑道。
“一百一十八岁?不可能吧?他走路四平八稳,说起话来也是中气十足,一点也不想上了百岁的人,我看最多也只有四五十岁。”我表示完全不相信。
晋安没有生气,他还是笑着回答道“施主,这就是我们修道之人的特别之处了,得道之人百岁之后容貌保持在几十岁的时候这并不是什么大事,要知道当年我们的祖师可是年仅六十就得道,白日飞升了。”
他口里的祖师爷是谁我不知道,毕竟道门的分支很多,每个分支都有自己的祖师爷,每个分支都尊奉自己祖师爷留下来的修炼之法。
“大师,不知道我们晚上住在哪里?”我感觉有点困意,于是直接开口问道。
晋安老道士哈哈一笑“是贫道大意了,两位施主请跟我走,我这就安排你们住下。”
道观从外面看起来不大,但是走到里面才发现似乎别有洞天,走了三四分钟之后我们才被带到了一个偏房模样的地方。
“大师,看来你们这个道观规模还不小吧?”我用试探性的口气问道。
“原先鼎盛的时候我们道观共有弟子三百余人,只不过现在已经是新中国了,年轻的小伙都不愿意出家修道,我们现在留在这里的都是几个老家伙,等我们这代人离世之后道观的传承怕是都要断了,真是悲哀啊!”晋安老道士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看得出来他对这道观有十分深厚的感情。
不过仔细一想他说的也是,就算换成是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会这样,祖祖辈辈的心血毁在自己的手上怎么想也会难过的。
晋安老道士把我们送到房间之后就离开了,他走的时候感觉身影十分没落,应该是我们的话让他悲伤了。
晋安老道士走后,我和巴图仔细观察起房间,这个房间似乎很久没有人住过的,打开门就有一股尘封的气息,不过却被打扫的很干净,几乎连一丝灰尘都找不到。
房间的摆设也很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四张凳子,外加一张古色古香的木床,墙上也挂着两幅之前那个房间一样的画。
床很硬,我之前从来没有睡过这么硬的床,不过既然是在借宿,况且这还是道门清修之地,能借住到就不错了,我还怎么能嫌这嫌那的呢?
上床之后,巴图很快就睡着了,他呼噜声音特别大,吵得我根本睡不着。
就这样到了后半夜,我竟然没有了丝毫的睡意,整个人清醒无比。
在床上想了很多,总觉得这个道观有些不一样。
不过特别在哪里又说不出来,只是心中有这么一种直觉而已。
早上五点钟的时候,正是一个人困倦的时候,可就在这时,道观的早钟响了起来,一下就把我刚来的一点睡意赶走了。
不多久,门外就传来一阵哼哼哈伊的声音,我知道这应该是弟子练功的声音。
但是声音并不多,我能听得出来,似乎只有四五个人。
已经睡不着了,而且我又有点好奇道士的早课,于是就穿好衣服走出门外准备去观摩一下。
晋安老道士正在指点四个中年道士练功,见到我之后他笑嘻嘻的迎了上来说道“施主这么早也醒了?”
我点头说道“大师,打扰了,不知道你们的厕所在哪里?”
晋安老道士带我去了厕所,然后又带我去了厨房打了热水洗脸,他一直对我寸步不离,这也引起了我的怀疑。
不过我并不打算追究这是为什么,因为我并不打算在这里多做停留,等下天亮一些我就会叫上巴图离开这里。
而且,他们道观很少来陌生人,我们这次来本来就有些唐突,他们对我们怀有戒备之心也是很正常的。
不多时,巴图也起床了,我等巴图收拾打点好之后就准备离开这里,告别晋安老道士的时候我递上了一千块钱。
“晋安大师,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权当是给祖师爷的一点香油钱,还望你不要推却!”
晋安老道士见我拿出钱之后,连忙闭上眼睛,嘴里低声诵读着一些我听不懂的文字。
过了片刻才睁开眼睛说道“施主太客气了,可是这些财物我们不能要。”
“为什么?”我忍不住问了出来。
“施主,我们道观虽然小,但与其他道观却是不一样,出家人讲究一个六根清净,这些凡俗之物只会让我们心生贪念,要不得,要不得!”晋安老道士一本正经的说道。
“不要钱你们吃什么?”我问道。
但是刚说出口我就后悔了,这种事情怎么能问出来呢?人家这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但事实并不是我想的那样,这个道观确实与众不同,他们完全是真正出家清修之人。
“施主放心,我们自己在山后开辟了田地,原先几十人的时候我们都够吃,更别说现在只有几个人了。现在我们人手有限,大部分田地虽然荒芜了,但我们几个人的吃食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听完晋安老道士的解释后,我十分震惊,在中国现代已经没有那个寺庙道观还真正能保证晋安他们的这种心态的。
大部分的和尚道士都凭借着寺庙的名气在外面骗吃骗喝。
在尊重之余,我和巴图认认真真的给他们的祖师爷上了一炷香之后就准备离去。
但在我们走出道观几十米之后,晋安老道士又追出来叫住了我们,说是他们掌门有事找我们。
我和巴图十分疑惑,但是还是跟着晋安老道士走了进去。
晋安老道士带着我们在道观里七绕八拐来到一个十分清寂的院子,院子已经有些破落了,甚至连房顶上的杂草都没有人清理。
晋安老道士走到一间房门前,敲了敲门说道“师叔,两位施主已经到了。”
“进来吧!”昨夜听过的那个苍老声音传了出来。
晋安老道士推开门,手掌指着房间里面说道“两位施主请!”
我们没有客气,大步走了进去。
我们进去之后,晋安老道士并没有跟进来,而是为我们轻轻的把门带上了。
这件房屋虽然是这个道观的掌门居住的地方,但是与我们昨夜住的那个房间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在西南方向的那副祖师爷画像下面有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香炉和木鱼,那个中年模样的老道士正盘坐在桌子前面的地上的蒲团上。
见到我们进来之后,那中年道士起身指了指一边的凳子说道“两位施主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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