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扶着徐青山回到了篝火旁,建议徐青山先歇一会儿,伸伸腿,夜还长着呢,体力恢复后再接着找蛐蛐。
火堆里又加了几根木柴,火势很快又着了起来,橘红色的火苗不停地跳跃着,映着周围的山林都是一片昏黄的颜色。
徐青山闭着眼睛,感觉到眼前忽明忽暗的火光,本来只想歇一会就起来,不成想,竟然靠在树上睡着了。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白术离着自己不远,也靠着大树睡着了。估计也是摸爬滚打,有些乏了。
徐青山看了看睡得正香的白术,不忍心把她叫醒,伸手刚要把旁边的背包拉过来,突然盯着背包就愣住了。背包上密密麻麻地爬满了各种各样的昆虫,黑的、红的、花的,什么颜色的都有,各式各样。看着这一层密密麻麻的虫子,徐青山的头皮一阵发麻,挠了挠脑袋,差点就喊出声来。不过,很快就有了新的发现,这些昆虫之中竟然也有很多的蛐蛐,体态各异,倒是让人意外。
徐青山动作不敢太大,小心地用手碰了碰旁边的白术。
白术身子一激灵,马上就被惊醒了。刚要开口说话,就见徐青山挤眉弄眼地冲自己连连摆手,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也不知道徐青山在搞什么鬼。
徐青山小声地问白术,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想先听哪一个?
白术皱了皱眉,上下打量了一眼徐青山,反问道:“能有什么好消息?”
徐青山挑了挑眉梢,说道:“一觉醒来,蛐蛐不用找了,全都自己都送上门来了,足有几百只!”
白术愣眉愣眼地看了看徐青山,根本就没理这茬,冷哼了一声,把头转了过去。
徐青山轻轻地咳了一下,苦笑道:“你还真别不信!我以上帝的名义起誓,千真万确。不过,还有一个坏消息,就是不只是蛐蛐,还有很多别的虫子!”说完后,拉了一下白术,用手指了指自己另一侧的背包。
白术顺着徐青山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只看了一眼,当时就愣住了。
背包上挤满了各种各样的虫子,足有上千只,密密麻麻地一只挨着一只,几乎都看不见背包了。
徐青山无奈地笑了笑,这才告诉白术,刚才他一觉醒来就发现背包上爬满了虫子,里面还有很多蛐蛐,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起码有一点,就是暂时不用找蛐蛐了,主动送上门的这些就够折腾一阵了。
白术看着眼前这么多的昆虫也直咧嘴,要是一只两只还好说,可以用网罩给罩上,可是这么多的昆虫,一不小心,就得炸了庙,会飞的,会跳的,真要是乱起来,四下奔逃,根本就没办法捉住。
徐青山低头想了想,突然计上心来,在自己随身的鹿皮包里摸了摸,找出来一瓶“百里香”。这种东西对付这种小昆虫是绰绰有余。倒出一把药粉来,徐青山小心地在背包外围撒了厚厚地一圈,把整只背包都给圈在了里面,做完之后,冲着白术点了点头,然后轻轻地拍了一下巴掌。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足够惊吓到这些小昆虫,很多昆虫顿时腾空而起,飞到了空中,四下奔逃。
白术惊讶地“啊”了一声,不明白为什么徐青山要放走这些昆虫,再看了看背包上剩下的那些虫子,猛然间恍然大悟。对于百里香的气味,很多昆虫是不敢逾越的,但是飞虫却不受影响,径直飞向空中逃走了,而剩下的几乎都是爬虫。这些虫子慌乱爬行,爬了一阵,最后都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不动了,显然没有勇气冲过药粉所画的那个圈。在这些爬虫里面,自然就包括了所有的蛐蛐。
徐青山见自己的这一招奏了效,不免有些得意,冲白术撇了撇嘴:“怎么样?大小姐,咱这一手还漂亮吧?别愣着了,赶紧挑虫吧!”
虽说飞走了一大群,可是剩下的虫子,数量也是可观,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白术和徐青山头碰头地蹲在地上,各自找了根小木棍,把不想要的昆虫一只只的都挑到了圈外,只留下蛐蛐。被挑出圈外的那些昆虫在地上滚了两下,顺势就钻进了旁边的草丛里,不见了踪影。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足足拨拉了将近一个小时,圈中最后留下了将近两百只蛐蛐,而且大多都是黄虫居多。现了现在,谁也不敢大意,只好一只一只地相互比较,对照着古谱,进行比对,把不合要求的再进一步剔掉,一直忙活到天都快亮了,圈中最后只剩下了三十几只蛐蛐了。
这些蛐蛐个个都是全身泛黄,与古谱中所说的黄虫相符。只是晚上火光不稳定,对颜色判断并不准确,也不敢轻易做决定,眼看着天也快亮了,有百里香的药粉在,也不用担心这些蛐蛐会趁机跑掉,徐青山和白术赶紧趁着这工夫眯了一会儿。
睡了没有两个小时,天就亮了。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徐青山和白术也顾不上吃东西,赶紧又强打精神围了过来,一只一只的进一步比对起来。
已经不知道经过了多少轮的筛选,剩下的这些蛐蛐无论从颜色到精神头,大抵相差无几,实在是难以区分了。徐青山用草棍轻轻的拨拉着其中一只蛐蛐,看了好半天,最后撇了撇嘴,说道:“这只蛐蛐我看应该不是黄金甲,好像是古谱中说的‘跑马黄’。这只蛐蛐脑袋有些发黑,开花麻路黄金丝,蜜蜡腿,血斑腕,你看对不对?”
白术一边翻着书,一边皱着眉头比对着,听徐青山问她话,也看了好半天,最后摇了摇头,认为这只应该是乌背黄,因为牙是血红牙,翅膀发乌,不像是跑马黄,但是可以肯定应该不是黄金甲。
就这样,每只蛐蛐都免不了要争执一番,最后对着一只个头很小的黄虫都皱起了眉头。这只蛐蛐遍身金黄发亮,就像披上了一身金甲一般,只是牙并不是乌牙,而是紫黑色的。除此之外,别的特征都与白术她爷爷说的一般无二,不过个头实在是太小了,和别的蛐蛐一比,看着就有点儿像是营养不良,而且自始至终趴在角落上一动不动,怎么看也不像是极品将军“黄金甲”。
徐青山盯着这只蛐蛐看了好半天,还是有点不敢确定,最后看了看白术,问白术什么意见?
白术也摇了摇头:“我倒是觉得这只要比你昨天夜里收的那只虫好了很多,如果这只不是黄金甲,你昨天夜里捉的那只就更不是了。”
徐青山点了点头,也感觉这只虫子有点门道。可是问题是,如果这只就是他们要找的黄金甲,他们就可以下山了,去救老羊倌,可万一要不是呢?来回耽误的时间根本就没有机会再上山寻找了,一时之间也是犹豫不绝。
白术眉梢一挑,想到了一个办法,指着这只蛐蛐对徐青山说道:“我倒有个办法,我听我爷爷说过,黄金甲是将军虫,好斗,别的蛐蛐根本不是它的对手。咱们这里的好蛐蛐还有十几只,要不然,让这只虫和别的大蛐蛐斗上一斗,看看它到底怎么样?如果能斗得赢大蛐蛐,估计就是我们要找的黄金甲,要是被大蛐蛐咬伤或是咬死了,咱们也就不用闹心了,肯定不是我们要找的了。”
徐青山兴奋地拍了一把大腿,连声叫好,这个办法简单易行,行之有效,赶紧从包里翻出观笼和芡筒,冲白术晃了晃,让白术在旁边观站,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说到斗蛐蛐,古代人很有研究,琢磨出一整套详之又详的游戏规则。正常来说,斗蛐蛐是建立在一个公正、公平、公开的基础上比试的,讲究“比对”,从体形的大小到体重的多少,包括身体的各个部位,一点也不能马虎,保证两只蛐蛐都是同一级别的选手,这样才可以进行比试。
先比头,次比身,接着比腿,然后比色。头大终须大,头尖齿必穷。狭长不耐斗,高厚始便宜。黑白饶它大,青黄不可欺。翅松折肉体,紧实最为奇,铜铃三角额,此等须让些。这里面的说道几十条,分别在头、身、腿、色几个方向进行统一比对。同时还有一些更具体的规定,如头大者优,头小者劣;身体粗壮者优,细长者劣;双翅紧密者优,翅膀松散者劣等等,很多条件都要兼顾,综合起来衡量。
不过眼下,这些规则也顾不上了,目的就是想试一试这只小黄蛐蛐的战斗力到底如何,也只能让它越级挑战了。挑来选去,徐青山故意挑了一只体形超过它两倍的对手,把这两只蛐蛐给扔进了斗栅里。斗蛐蛐最怕的就是这种大小悬殊的相斗,所谓“不饶大”,就是说不能用小蛐蛐斗大蛐蛐,而徐青山选的这两只虫,怎么看,都是这只小蛐蛐吃了大亏。
最早斗蛐蛐用的都是很大的蟋蟀盆,名为斗盆,最后演变成圆形的斗栅。斗栅的形状就像是一顶帽子差不多,上面也没有遮盖的东西,真要是碰到体格好的蛐蛐,经常会跳出斗栅。而且栅内过于宽阔,两只虫很难碰到一起,也就不那么尽善尽美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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