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组合在一起,绝对不是1+1=2那么简单,现在这种状态的我被困,一时间居然不能挣脱开,毛毛张口冲我吐了一口血,然后一个血糊糊的东西撕裂的她的嘴巴,从里面伸了出来,居然是一只手!
我被李家那亡灵抓住,身上别扭,膈应,那毛毛嘴里吐出来的手也冲着我心脏抓来,即使真正的僵尸被抓破心脏,也只能挂掉,我低吼一声,徒劳的挣扎了一下。
那血手尖尖的指甲一下子刺到了我的皮肤里面。
虽然现在变身僵尸,感受不到疼痛,但是我还是忍不住的闷哼一声,手上下意识的一抓,上面的尸牙居然是碰到了一个李家惨死的亡灵,这东西虽然秽气,肮脏邪门,但是被尸牙一碰,立即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软绵绵的瘫了下去。
我这条胳膊解放了出来,毛毛还想逞凶,我巴掌虎虎打过去,毛毛来不及躲闪,啪的一声,毛毛的脸上被尸牙刺了一个洞,整个身子也倒退着往回跌去。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那剩下的八条李家亡灵抽身倒退。
我转过身子,朝着那残疾人找去。
“给给……”“动手啊!”两个残疾人依旧嚣张的冲我道,程妞站在旁边,而那有手的残疾人手里捏着一缕头发,应该是程妞的。
之前就听说过用头发,指甲,或者穿过的衣服来诅咒人的,现在这两个诅咒大师级别的人,有了程妞的头发我不知道他们能做出什么来,就算是我现在真成了没有意识僵尸,我也不可能做出对不起程妞的事情来!
程妞语气微冷,冲我喊道:“过去杀了他俩!快去!”
我身子不动,身后劲风来袭,毛毛又扑了上来,我有心想把毛毛快点弄死,但是这毛毛实力不差,尤其是比较操蛋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身子从那无边无际的鬼气中汲取黑气,实力在一点一点的攀升。
尸牙能伤她,但是远远不能将其斩杀掉。
和毛毛的打斗是激烈的,但是又丝毫没有用的,偏偏我现在被缠的很紧,腾不出手来对付那残疾人。
程妞胳膊断了,但是那恨意不减,两个残疾人被她纠缠的紧了,两人拿着程妞的头发,诅咒道:“我诅咒……”“看我者……”“乏力……”
从一开始,这两个残疾人对我们的诅咒就比较轻微,不是说他们两个心地善良,而是诅咒这东西有反噬,对我们造成的伤害越大,他的反噬也越多,我们不是碰瓷的那什么都不懂的老头,精神力越强大,对施咒者反噬越大。
程妞身子软绵绵的倒在那里,但是她体术强,两个残疾人不分先后的狂喷了一口鲜血。
哎——在我们殊死搏斗的时候,我听见小洋楼里面传来一声叹息,这声音我隐约记得,就是当初自己在井里,听见水下的叹息声。
两个残疾人本来受到反噬,身体有些承受不了,但是听见这声动静,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蹒跚的朝着小洋楼的院子里跑去。
我现在想阻止他们两个畜生已是来不及,那毛毛实力几乎是翻倍了,我仗着皮糙肉厚,还有手心里的尸牙才能勉强不被直接秒掉,现在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
两个残疾人冲进了小院当中,拥挤的鬼军给他们两个分开一条路,直通井边,现在的赶尸匠还有程以二两人都是强弩之末,别说是阻止这两人了,想要靠近他们两个的身子都不可能。
无边无尽的恶鬼像是潮水一般涌到井里,现在的井口形成了一个黑色的小漩涡,那些鬼物涌进,化成漩涡的一份子。
两个残疾人站在井口,伸头冲着漩涡里面看去,恰好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叹息声,两人大惊,跌落下来,跪倒在地上,磕头不止。
那井里再没动静,而黑色的鬼气不断的涌入,直到井里面传来咯吱一声,像是有扇厚重的门从井底下打开,那团盘旋在井口的漩涡不断的往下压。
但是井里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拦,那团黑气卡在井口处,上不来,下不去,两个残疾人对视一眼,眼中露出狂热的表情,那个有手的人摸到另一个残疾人的耳朵,从自己身上掏出一把匕首,咯吱咯吱的将其耳朵割了下来,另一个人只是呜呜低吼,也不挣扎。
割完另一个人的耳朵之后,他伸手摸到自己的耳朵,同样咯吱咯吱,将自己的耳朵割下来,血流顺着耳朵流到自己的脖颈当中,两人看着对方血流满面的样子,咯咯的怪笑起来。
那个有手的人在艰难的爬到了井口边缘上,将手里的那两个耳朵扔到了井水之中,嗤嗤,像是烧红的铁块上面滴上了水珠一般,那黑黢黢的井口升腾起一团肉色的气团。
谁也不知道这两个耳朵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反正这两只肮脏的耳朵丢进去之后,那团代表着祖坟中的煞气,鬼气朝着井底压了下去,那程家村不惜用祖坟之力来镇压的东西,终于是要是被打开了,那地主鬼王不惜用自己女儿亡灵来当守卫者的东西,今天终于要被夺走了,整整一个村子,几代人的努力,被这两个脏兮兮的烂耳朵给破坏了。
祖坟的煞气,鬼气进入井底,井水里的守护破裂,一声像是老鼠尖叫的动静从井水里面透了出来,吱吱,吱吱,这声音像是千百只老鼠一同尖叫,让人听了之后感觉有东西在心里爬啊爬,挠啊挠,好不难受。
那声似有似无的叹息终于是消失不见,不过叹息声结束之后,那老鼠尖锐的叫声戛然而止,似乎有什么东西牢牢的卡在了这老鼠的脖子上。
两个狂热的残疾人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面面相觑,院子里的那煞气已经消失不见,只有无边的鬼气,不过这鬼气对破坏井里面的封印并没有作用啊!
程以二惨笑一声,道:“你们两个畜生,就算是在割掉两个耳朵,我们程家布下的禁制也不是你们能破掉的!”
“是么?”程以二的声音刚落,一个低沉男子的声音从院子的阴暗处走了出来,这男子浑身包围着一团黑气,看不清摸样,那感觉就像是带着斗笠,蒙着面纱一般。
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来的,但是没人感觉他来的突兀,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仿佛这原本就是他的家。
他冲着院子外面跟我打斗的那个毛毛凌空一捏,那毛毛尖叫一声,嗖的一下从我眼前飞过,被拖到了院子里面,我这时候往院子里一看,发现那众鬼之间,一个浑身冒黑烟的家伙矗立在那,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他,我就感觉浑身不自在,那种感觉就像是上辈子他欠我钱一般。
毛毛被抓走之后,那黑衣男子手往井口一挥,那无比让我头疼的毛毛真的像是一根毛一般,飘到了井口,摔倒里面,扑通一声,水花溅了起来。
那黑衣男子冲着地上的两个残疾人轻声道:“你们,忘了她。”
两个才残疾人戒备的看着这个黑影人,也不说话,有手的那个,双臂展开,护住井口,那架势不言而喻,显然不想让这黑影人碰触里面的东西。
黑影人只是轻轻的一笑。
我这时候已经冲了进来,见到那两个残疾人,一个虎吼了上去,可是,还不等我落地,自己胸口被大力撞到,我清晰的听见自己的胸口咔嚓几声乱响,一口鲜血狂喷而出,骨头碎了,内脏移位。
我的身子直直的飞出,将小洋楼的院墙砸塌,身子在地上滚了几滚,随即在地上抽搐了几下,须臾间,眼睛,耳朵,鼻子里面流出发黑的血液,生死不知。
我当时脑子乱哄哄的,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感觉天旋地转,像是喝醉了酒一般,耳鸣眼花。
程妞还没有冲进去,就看见我想是炮弹一般从院子里飞了出来,她尖叫一声,身子趔趄一下,然后追了上了我,程妞想要抱起我来,但是她胳膊已经断了,身上力气也不多,只是嘴里干嚎,豆大的泪珠断线一般咋在我发青的脸上。
刚才出手对我的自然是那个黑影人,谁也不会想到,这人一击之下恐怖至斯,化身僵尸的我也不是他的一合之将。
地上的那两个残疾人已经开始颤抖了,他们两个要是诅咒的话,恐怕这人还没死,他们两个已经被反噬而亡。
那个黑影人走到两个残疾人身边,残疾人大喝道:“我们……”“孙家……”“待你……”“不薄……”黑影人赫赫轻一笑,抬起脚尖,将旁边的那李昌的尸体提到了井里面。
那人道:“别忘了让他取,那东西,你俩可拿不出来。”说完这话,两个残疾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那个黑影人抬起眼睛,冲着小洋楼西面看去,自己轻声道:“来了么。”说完这话,他慢吞吞的走到小洋楼的黑暗角落里,消失不见。
两个残疾人确认这个黑影人消失不见,脸上重新露出了狂热的表情,他们两个叽里咕噜,像是吟唱,又像是梦呓,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
刚才还跟程以二还有赶尸匠拼死拼活的恶鬼,眼睛里面的红光渐渐的消失了,在赶尸匠秒掉了几个鬼魂之后,那鬼魂尖叫着,开始乱窜,程以二眼神一阵暗淡,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对赶尸匠道:“别,别杀了,他们是无辜的!”
没了那些煞气,没了那驱赶控制他们的毛毛鬼王,他们只是程家村子里多年不曾轮回的先人亡灵。
赶尸匠一言语不发,手上倒提着杀生刃,飞一般的朝着那两个残疾人扑去。
呼呼,天上忽然刮起了大风,院子里飞沙走石,平地炸雷生,赶尸匠已经欺身到了两人的身边,赶尸匠动作太快,加上两人现在兴奋异常,没有防备,赶尸匠手气一刀,寒光闪过,那有手的残疾人举手格挡,嘴里惊声喊道:“我诅咒……”
他的诅咒还没有说出口,那头还有双手同时掉下,三处动脉像是三朵红色喷泉,染红了井口,染红了这天。
赶尸匠将干净利落,将那个有手的残疾人斩掉,手上挽了一个刀花,冲着另一个残疾人喉咙割去,赶尸匠动作快,但是快不过天上风,地上尘,在第一个残疾人死了之后,井口里面那压下去的黑色旋风,呼的一声钻了出来,卷起地上的尘土,和着空中的雾气,遮挡住了赶尸匠的视线。
赶尸匠手里的杀生刃按照记忆挥去,但是没有伤到最后一个残疾人,那井口的旋风不得不让他退后。
我当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感觉到自己头嗡嗡的,胸口像是炸了,大口呼吸都做不到,耳朵边上似乎是能听到一个女子的哭声,想要睁开眼,但是眼皮重的吓人,我尝试了几下,但是感觉自己好累,想要睡一觉。
我不知知道这昏睡过去,还能不能醒来,但是我真的好想闭上眼睛好好的休息一下,不去理会那万千的恶鬼,不去理会内蒙孙家,甚至不用想,赖皮狗到底在找谁,反正就剩下了一年的寿命,死就死吧,我有些自怨自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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