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卡壳了,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不过那个妇人好像并没有要理我的意思,只是一个劲的抖着胳膊,咯吱咯吱。
我好奇心上来了,而且,这地方这么邪门,门外还有一个不知道死活的人,我想着伸头过去看看,刚要将脖子探过那妇人的肩膀时候,啪的一声,我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你可以想象一下当时我的心情,我当时吓的都腿软了,这村子本来就诡异,处处充满着我不了解的东西,这些东西,对于我来说,比鬼更可怕!
我被那手一拍到肩膀,腿真的是差点一软,但是下一刻,我直接将腰间的杀生刃拔了出来,回头就刺去,这时候,我也是将头转了过来。
“你,这是干啥?”我转过头来,看见一张普普通通的脸,我拿杀生刃的手腕,也恰好被那人捏住,不能在前进分毫。
我看着那人,忽然感觉到一股凉气,从我尾椎直接蹿了上来,直冲到我的天灵盖,冷的我几乎没有办法喘气。
这人就是刚才我从院子里见到的那个人,他,他怎么又动了起来?不等我弄明白这件事,那人就拖着我的手,把我往外面拽去,嘴里喊道:“小兔崽子,你是想抢劫么,你个蛋毛都没有张齐的东西,我让你抢劫!”
这人力气好大,我不用八臂决,身子像是死狗一般被他拖着往前走,我当时大脑短暂的空白着,搞,搞毛啊!这个寨子!
那人直接把我拖到了院子里,等他找到绳子的时候,我才是知道这人要干什么,这是想把我给绑起来啊!我喊了一声:“你究竟是人是鬼?”那人一听,骂道:“小兔崽子,你还骂人!今天老子就把你送到村长那里去,烧死你!”
我感觉到有些毛骨悚然,别说我没有抢劫,就算是真的抢劫了,你也不能把我烧死啊,我见这人不像作假,哪敢任由他将我绑起来,我手腕一拧,八臂决一发,那两条胳膊上的怪力一生,直接将那人给崩开,我不想纠缠,万一要是被这村里的人抓住,就算是我在牛逼,恐怕也别先逃出去了。
我从那院子里冲了出来,那人在后面尖叫,我跑的飞快,回头看的时候,发现他并没有追出来,我感到头皮发麻,因为,透过那敞开的大门,我看见那人又弯下了腰,一动不动,跟我第一次进去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他娘的究竟是什么破村子,为什么这么邪门,我原本以为就是那李家有些异样,但是现在看来,这分明就是这个村子有问题啊!
不行,我得先去看看初花,毕竟这事情,一切都是从昨天那露堂开始的,在路上我这次没有丝毫耽搁,跑的很快,直接到了那初花家,大门关着的,我推开门,没有看见初花,院子里别说是人了,一个鬼影都没有。
难不成她也去了李大三家,或者是,她也是我过来之后,才开始说话,变动,就跟需要我激发一般?我喊了一声:“初花婶?”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喊完这声后,居然是听见了屋子里传来呜呜的声音,在里面!
我碰的一声推开门,正好是看见了我这一辈子都不曾看见的诡异景象,初花悬挂在自家梁上,两个脚尖绷的笔直,两个手在空中摆成了一个推搡的架势,要是这样,也就罢了,关键是我进来的那一刻,她那长长吐出的酱紫色舌头,像是熟透的瓜一般,从舌根中吧嗒一下,掉了在地上。
那可是人的舌头啊,不是什么黄瓜茄子,就那么从嘴里掉了下来,呜呜,呜呜,这初花分明是已经上吊多时,不是假死状态,已经是真死了,那呜呜的痛苦呻吟,究竟是从哪里传来的?
是从那没有舌头的嘴里,还是掉在地上的舌头自己发出来的?
我不怕鬼,但是我怕未知。
其实人上吊的话,由于牙齿的关系,那舌头大多数都不会吐出来,那吊死鬼的形象,多半是渲染出来的,可是,这初花,咋上吊上的连自己的舌头都吐出来来了?
这不禁让我想起了那段瑞弄的拔舌地狱,对了拔舌地狱,报应,难道是因为这初花嘴巴太碎了,昨儿的那老头过来的报复?
还真有这可能,我耳边听着的那呜呜的声音,心想着好歹是认识一场,这人还给我做了好吃的腊肉米粉,怎么也得把她放下来。
我走到初花身边,没有想到的是这初花的身子很沉,像是一块铁块一般,按照这个重量,她脖子上的那跟小绳子根本不可能承担住这么许多的重量!
靠,这究竟是咋回事?
我拿出自己那本线装书,然后找到往生咒语,念了起来“太上赦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枪杀刀诛,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冤家债主,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贱,由汝自招敕救等众急急超升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这是道家往生咒,我念完之后,将线装书收了起来,然后闷喝了一声,两手使劲往上一抬,将初花从那绳套里给抬了出来。
不知道是因为往生咒起作用了,还是因为我自己小宇宙爆发了。
将初花抱下来之后,我忍不住的看了看一旁的那舌头,这玩意太吓人了,酱紫充血,大概是三十厘米长,虽然是死物,但是我生怕它下一秒就动弹起来。
不行,这报应明显是朝着李家女性来的,肯定是因为昨天那露堂时候,一个女性都没来,那老头生气了,但是,至于让人死么?
人鬼殊途,这老头,可算是乱了阴阳,坏了纲常,要是被我撞到了,我一定要打的他魂飞魄散!
我猛的拍了一下大腿,不好,还有初花,莉莉,还有一个翠兰呢,这老土要是报复的话,那翠兰也的死了!不行,能救一个就赶紧救一个!
我冲到路上时候,我才意识到,我根本不知道李大二家在哪,我两眼一抹黑,怎么救他婆娘!路上一个人毛都没有,我只好硬着头皮敲开李大一邻居家的大门,只是希望,这人不要弄出什么幺蛾子,像是个正常人就好。
刚刚敲门,我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回应,只不过土话,我听不明白,我隔着门喊了一声:“有人没?”那人推开门,露出头,手里还拿着一张铁锨,这人就是今天早上去李大一家借铁锨的人,他见是我,脸上挂起笑容,道:“小兄弟,咋了么?”
幸好是正常的,我道:“大,大哥,李大一家出事了,还有,你知道李大二家在哪么?”那人一听会说李大一家出事了,脸上浮现出异样的表情,忙道:“出啥事了,出啥事了?”
我道:“初花婶上吊了!”那人一听这话,哐啷一声,手里的铁锨仍在了地上,冲着那李大一家冲了进去,我只好跟了过去。
只不过进门之后,我感觉自己的心脏猛的一抽抽,那原本是在被我抱在地上的初花,为啥又钻到了那绳套之中?就连地上的那个舌头,也重新安了过去,我们进去的时候,那舌头像是烂果子一般,从她嘴里掉了出来。
我操,我忍不住的骂了出来,这他娘的到底是咋回事?那邻居哪里见过这种架势,哎呀的叫了一声,腿一软,直接瘫在地上,不一会,那地上多出一滩湿渍,靠,吓尿了!
不过,这事情也太邪门了吧,明明是被我抱下来的尸体,难道是自己又钻了进去,就算是这样,那舌头怎么说,为什么,我感觉这一切像是在看电影一般,完全是倒带了重演的!?
地上的那个邻居已经吓的说不出话来了,对于一老实巴交的农村人来说,尤其是在湘西这种封建迷信这么重的地方,这人已经是没有勇气站起来了,上吊不可怕,可怕的是上吊还能掉舌头。
我将地上那瘫软的像是泥巴一般的人拽了出来,问道:“大哥,你赶紧跟我说,这李家是不是昨天刚死了人,是不是昨天还露堂来着,是不是,是不是,你倒是说啊!”
那人嘴巴里嘟囔着:“鬼,鬼啊,鬼啊……”他的眼睛空洞无神,看着门口,居然是被刚才的那一幕给吓破了心神,失心疯了!
哎,这可怎么办?要是再找不到李大二家,那翠兰肯定也是死路一条,李家大妹子所说的善缘也就结不成了,到时候怎么见那个大巫师?
我正在想这事的时候,地上坐着的那个邻居猛的往后蹭了起来,嘴里喊着,鬼啊,鬼啊!鬼啊!他手胡乱的在空中抓着,身子不自觉的往后缩去。
我赶紧蹲下身子来,想要拉住这人,可是我的手刚伸到一半,忽然感觉到自己身子不寒而栗,那手说什么么伸不过去了,我的手距离那邻居的身子不到两公分,就是这两公分,就是生和死的距离。
呼的一声,我眼前一黑,感觉到自己伸出的手被风刮的生疼,然后就是碰的一声,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看见那个邻居身上,在脖子那里,插着一个铁锨,那铁锨头已经插进去一半由于,差一点,就将那人的头给砍了下来。
那邻居一张一合着嘴巴,那血扑的一下从脖子里喷了出来,喷了我一脸,邻居张合的嘴巴里吐出带着血沫的鲜血,他想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说出一个字,然是直到他摔倒过去,都在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省道都被那铁锨给砍断,怎么能说话!怎么还能说话!
不过我也看懂了他的口型,鬼!他是在说鬼!
那铁锨明明是仍在了邻居家门口,这怎么回事,怎么从天而降,直接劈断了他的脖子?要是我再往前一点,我不敢想象了……
我刷的一下站了起来,那邻居到死的时候都说着一句话那就是鬼,一定是鬼,一定是!我像是疯了一般,嘴里念着九字真言,在这院子里来回走着,我身上的那八臂之力像不受控制一般,在我身子里烧着,我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身后那三条胳膊像是章鱼的触角一般,来回摆动。
“出来,你给老子出来!”我在院子里有些歇斯底里,指着空气骂着,我没有阴阳眼,就算是真的有鬼魅,我也看不见。
院子里静悄悄的,当然,除了我气急败坏的骂声,我看着地面上的那邻居,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要不是我跟他说,这人根本不会来,不来的话,也不会有血光之灾,说白了,就是我害死了他。
我心里很是难受,但是出了这事,必须要跟他的家人说说,我硬着头皮推开邻居家的大门,喊了一声:“有人没?”由于自责,我的声音有些转腔。
里面没人理我,我推开门,屋子里空荡荡的,有股臭味,也是那种尸臭味,不过没有露堂的那味道重,这不应该啊,为什么这里也会有这种味道?
我在院子里继续喊几声,没人理我,我顺着那尸臭往前走去,这味道简直是当时我的噩梦啊,这也是一吊脚楼,那味道就是从二层传来的,我上去之后,顺着那味道一直走,没有发现人,不过那味道越来越靠近李家的小楼,这不应该啊,刚才我出来的时候为什么没有闻到尸臭现在为啥又问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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