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苗族是供奉古时候传说人物蚩尤的呢,不过一样米养百样人,信仰不同这点倒是没有什么可说的。
癞皮狗说这话的意思我听明白了,走到车上,对他们道:“那咱们就往前赶赶吧,不过现在风雪盖住了道路,我车技又不好,大家一定要小心一点。”
陈捷听见我要开车,咕噜咽了一口吐沫,不过这里没有闹市公路,开车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
待到他们都上车,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前面纷纷扬扬的大雪,驱车前进,小虫子似乎很好奇我在干什么,从我头上慢吞吞的爬到方向盘上,爬来爬去,留下一道湿乎乎的痕迹。
车里没人说话,弥漫着一股血腥味,气氛压抑的吓人,我有了上次闹市开车的经验,在这乡间小路上倒是没有丝毫的压力,比较蛋疼的就是,看不清路,我只能按照自己的直觉往前开。
陈捷在后面问道癞皮狗:“你是不是之前跟养蛊的人有什么梁子?他们是知道你回来了?”老妖婆听见这话后,给给一笑,道:“它何止是跟养蛊人有梁子,它啊,几乎是将所有的苗疆能人都给得罪了,要不然,凭他的身手,一个造畜人,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赖皮狗听见这话,苦逼着一张脸,道:“年轻,那时候就是太年轻了。”我这才知道,为什么癞皮狗一来南疆,就是立马先找到赶尸匠这个保镖,原来是它已经在南疆闯下弥天大祸了。
他们几个在那说话的功夫,我感觉到脖子里面有些凉,肩膀上也是沉甸甸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一般,我透过后视镜,看了看自己的肩膀,没东西,奇怪了,难道是我刚才背司机背的癔症了?
应该是,要是真的有什么东西,估计这一群人早就发现了,前面的路不好走了,左边的树木已经压了过来,右边出现了深沟,明显是快没有路了,我看了看汽车上导航的地图,发现我们距离那两个自治州交界的地方已经很近了。
我心情一放松,只要是到了那个地方,癞皮狗见到那所谓的造畜人,我们这任务就完成了,不过在我放松的那一刻,我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凉气越来越重,就像是自己脖子那快暴露在冰天雪地之中一般,就那一块。
这不是癔症,是真的有东西了,我猛的抬头一看,恰好看见后视镜中闪过一道红光,我对着旁边的老妖婆道:“老妖婆,你说,刚才那司机看见的究竟是什么?”
老妖婆道:“勾魂的小鬼,宣战的蛊,还能是什么,就是鬼呗,像是灵蛊一般的东西,只不过霸道了一些。”
我继续道:“会不会再次出现?”老妖婆道:“不晓得,谁知道那东西多么的凶戾。”我道:“我感觉咱们车里有东西,我一直感觉自己脖子后面发凉。”
说这话的时候,我又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可这一看,让我猛的手里抽抽了起来,我看见那躺在最后一排的被扒了皮的司机,直挺挺的坐了起来,猩红的肉翻滚着,像是下了油锅的猪肉。
不光是这样,我眼睛的余光还看见前面玻璃前面,黑乎乎的是深沟了,没有路了,我头皮发麻。
我一脚刹车踩住,然后方向盘朝着边上打去,地实在是太滑,而且我没有看清地形,本意是想往记忆中山那边打,但是车子往右边翻两个过去,伴随着他们几个的尖叫声,我们的车子咕噜咕噜,像是过山车一般,在坡上滚了起来。
咔嚓一声,正在滚动的车子停了下来,我现在头朝下,空的难受,身后的赖皮狗骂道:“你个傻13,这么宽的路你不走,直冲冲的就冲着沟钻下来,你是什么心态?”
陈捷拿手砸旁边的车玻璃,但是他一砸,车吱呀一声,后面那树也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我赶紧道:“别动,我刚才看见后面的司机好像是起尸了,还有前面刚才看的是一黑沟,没路了啊!”
老妖婆听见我们吵,喝道:“住嘴,听!”
我们几个竖着耳朵听,咯吱咯吱,似乎是脚步声朝我们走来,我拼命的抬着头,想要透过玻璃看看,这究竟是什么玩意。
可是下一刻,那玻璃上没有丝毫征兆的,啪的一声出现了一个人脸,怎么说的,就像是从高空中坠落的人,脸先着地的那脸一般,摔在了玻璃上,五官扭曲,脸盘放大,眼珠子直接像是烂葡萄一般炸开。
老妖婆和我同时叫了一声,主要是这玩意来的太突然了,谁都没有准备好,随即老妖婆念念有词,似乎很是生气这个鬼物敢来调戏她一般。
不过,我那小虫子似乎是比她更气愤,钻了出去,拿着尸牙就将那想要逃跑的鬼脸给刺破了,这时候我看的真切,这个鬼,的确是穿的红衣,司机没有看错。
或许那个鬼有些道行,但是碰到了bug一般的小业果鬼虫,只有被活活刺死的下场,我们几个艰辛万苦,终于是从车里爬了出来,出来后,看着下面的深不见底的斜坡,几个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一带树本来挺多的,但是这坡上树木少的可怜,挡着我们车的那个小树就是碗口粗细,而且现在已经劈开快断了。
我们掀开后备箱,将买来的东西逃出来,准备带走,我对着陈捷道:“你帮我照一下,我将司机拖出来。”
陈捷道:“算了吧,拖出来又能怎么样呢,人都死了。”我有些执拗,道:“就算是不能入土为安,我待会找些东西把他烧了总行吧,就算是骨灰,也得给人家家人带回去不是。”
现在那司机还是老老实实的躺在最后一排,根本没有起尸的样子,刚才不知道是我看错了,还是那个女鬼造成的幻觉。
可是等我一碰车门,咔嚓一声,那后面顶着车子的树,断了,车子像是火柴盒一般,在坡上翻滚下去,末了,我听见砰的一声,掉到水里去了。
我傻了眼,看来天意如此,不该这司机落叶归根。
我转身走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意识一阵模糊,浑身软绵绵没了力气,耳朵隐约听见,带我走,带我走……的飘渺声音,随后脚脖子像是被什么拉了一下,脚下滑倒,身子朝着那深沟里面滑去。
一旁的赶尸匠眼疾手快,将我拽住,低声道:“小心点。”
随机小虫子跳到我身上,我身上异状消失,只是心里扑通乱跳,我回头一看,那黑黝黝的深渊中,仿佛有一个像是沸油煮过的人一般,瞪着惊恐的大眼珠子,期望而迷茫的看着我。
我们几个爬了上来,倒是幸运都没有碰伤,其实我们在车里也就翻了两个滚而已。刚才发生的事情,我谁都没说,只是觉得司机这鬼有些不讲究,自己死了还想带着我做垫背的。
癞皮狗在那骂骂咧咧的数落我,我左耳朵进右耳多出,没有在意,我问道老妖婆:“刚才那个被摔的成饼子的女鬼,是不是就是你所谓的灵蛊?”
老妖婆点头,我道:“不怎样啊,被小虫子一下给扎死了。”老妖婆叹口气,道:“你毁了他们的灵蛊,就像是接下了他们递过来的约战帖一般,这梁子接下了,必定会在某个时间,拼个你死我活。”
癞皮狗在下面尖声道:“打就打,还真当老子是泥巴捏的了,老子要是找到了造畜人,这些小瘪三,看老子怎么收拾他们!”
我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就是,说不定,还能找到害死九爷的凶手呢。”
赖皮狗尖声道:“行了,别扯了,赶紧走,找到造畜人,一切都好说,要是他们追上来,我们就完了。”
其实,癞皮狗还是忌讳这些人的。
好在我们现在距离那地方不远了,老妖婆也认识路,就让她带路,另我想不到的是,老妖婆居然是体力不错,跟我们走了几个小时,还是神采奕奕,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怎么得,她那皱纹纵横的脸上,浮现着异样的红晕。
从开始我们在雪地里走,癞皮狗就开始不淡定了,一个劲的问,还有多远,还有多远。
癞皮狗这一个劲的问,不光是把老妖婆问烦了,连我们几个耳朵里都起了茧子,我忍不住的道:“你就别瞎叨叨了,是不是快见到造畜人了,心里紧张。”
癞皮狗不承认也不否认,开始闷头往前走。
我对这苗疆好奇,忍不住多问旁边的老妖婆一些事,她乐的有人跟她说说话,就将知道的事情,挑着捡着跟我说了。
开始的时候,在我心里,一直以为苗疆人都像是上次见到的加卡老爹还有那个纹身青年一般,是个人都会下蛊,但其实不然,在苗疆一带,自古以来,蛊苗就是最少的一类人,最神秘,代代相传,而且十分离奇的是,传女不传男,直到后来,别有用心的男人才偷学了一些蛊术,不过那都是小道了,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真正蛊苗。
真正厉害的蛊苗,是那藏在深山老林,一辈子足不出户,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鬼魂一般的蛊苗,不过现在苗疆汉化太多,基本上都是熟苗了,除了个别隐世的老家族,现在那会些下蛊的基本上都是一些末流功夫,提不上大台面。
我听到这里,本来想着松一口气着,但是老妖婆说,当年癞皮狗,招惹的,可全是那几家隐世的老怪物,现在追我们的,如果不出意外,肯定也是那些家族的人。
我对于这些家族什么的都没有明显概念,问道老妖婆,那些人的手段跟她比起如何,跟车臣家比起如何。老妖婆听到这话后,给给一笑道:“我算是个啥,在他们眼里,我连个蚂蚱都算不上,到时车家么,恩,差不多吧,那些隐世的人跟车家老妖怪打起来,也是五五胜算。”
我听了这话之后,直接没谱了,对于癞皮狗,我心里直接是骂开了,这狗东西不学好,还学人家去踢馆,现在好了,自己成狗了,仇家找上门了,看你怎么办!
我掏出手机看看,现在是晚上十点多中,又是到了深夜,苗疆多大山,山中尽密林,而且这老山林中,指不定还有什么东西,不过现在是冬天,有下着大雪,林中的东西,应该睡着了,我比较恐惧的是,万一再出来一个像是在车臣家遇到的那种游离在阴阳两界的东西,那我们该怎么办。
是了,我想起来了,上次癞皮狗见到那东西的时候,只是说了自己的名字就把那东西给吓跑了,看来当年这狗东西真的把这苗疆弄一个乌烟瘴气。
走着走着,我看见陈捷一个劲的挠头皮,我道:“陈捷,你咋了,是不是没洗头头皮发痒了?”
陈捷道:“不知道啊,进了这林子之后,我就是感觉自己头皮好痒,你看看,这头发还开始掉了起来。”说着,他冲我扬了扬手里的东西,我一看,我擦,一大把黑乎乎的头发,甚至连白色的发根都带了起来。
我看的有些恐怖,道:“你还是别挠它了,要不,你就拿些雪蹭蹭,当是洗头了。”我本是玩笑话,但是那陈捷听了之后,居然真的蹲下身子,抓了一把雪,扣在了头上,雪太凉,陈捷浪叫了两声,然后自己呼啦着头发,真的洗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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