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气就是那传说中的伸手不见五指,我想着掏出手机,照明,因为随着那火把灭掉,周围周围似乎连那声音都熄灭了一般,针落可闻。
我一摸索出那手机,心里还感慨着这玩意似然功能不强大,但贵在实用,可是这念头还没有落下,我就看见手机屏幕下出现了一张脸,由于手机屏幕上的荧光,照的她那白纸般的脸丝毫没有血色。
抹粉一般脸上,眼洞黑乎乎的,不知道是因为光线挡住还是就是没东西,猛丁的看着这东西,我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的就挥拳往前打了过去。
可是这玩意轻飘飘的,像是纸人一般,往后飘去,在我这昏暗的灯光下,慢慢的消失,缩回到那无尽的黑暗中。
我心里吃惊,因为刚才我看见了那纸人模糊的身材,也是一袭红衣,脸也是白的吓人,跟血尸如初一辙,我一直一来,血尸像是那普通僵尸一般,只能靠牙跟爪子来杀人的,但是现在看见刚才那像是鬼灵一般的小纸人,我知道,这血尸的手段还不止那么些。
由于黑暗,我手里那手机屏就成了这地方的唯一一点光源,赶尸匠跟良心凑了过来,良心骂骂咧咧,在说血尸不讲江湖道义。至于大巫师,自从我们这被黑幕吞噬之后,就在也没了声音,甚至两个尸体的争斗声都消失不见。
良心走过来之后,对我们两个道:“小心点,这贼婆娘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他刚说完这话,我们就听见良心旁边传来吃啦吃啦的摩擦声,像是翻课本时候发出的动静,我们三个听见动静,我将手机屏幕移了过去,良心劈手砍了过去,而赶尸匠直接将黄符给打了出去。
只不过三人看见那被良心一巴掌给撕烂在地的纸人有些无语,这血尸在干吗,什么时候玩起了文艺了?吃啦吃啦,我们三个还盯着地面上的那被撕烂的纸人,确实听见周围越来越多的声音传来。
这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我心沉到了谷底,拿着手机转了一圈,幽幽蓝光下,那并不是多亮的灯光,让我们看见怖人的一幕。
我们周围,密密麻麻,全是那红彤彤的纸人,喜气洋洋,像是一团团簇动的火苗,只不过,在这些纸人的脸上,或是大喜或是大悲,或是痛苦异常,一圈几百个红色纸人,像是人间百态一般,居然没有一个重复的!
她们的表情是如此传神,那痛苦的,煞白的脸上都要滚落下泪珠,那大笑的,嘴巴张开,似乎能感觉到他们嘴里吐出的热气,我头皮发麻,这明明是纸人,一眼就能看穿的纸人,为什么现在如此惟妙惟肖,仿佛一下都活了过来!
我心里虽然惊骇,但是良心是个火爆脾气,不去管三七二十一,双手一扯,拉住那纸人,使劲的一扯,啊呜一声尖笑,不是那嗤啦的撕纸声音,反而是那噗嗤一声像是撕开人肉的动静,还有刚才那声绝望的尖叫,仿佛良心刚才撕的不是纸人,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良心看着手里的那两半纸人,生气的将纸人扔在地上,我瞧的分明,那纸人之间,分明是鲜血汩汩,五脏俱全,刚才良心撕开的那东西,就是一个人!
不过,现在究竟是人变成了纸人,还是纸人有了灵力,变成了人!
我往周围看去,还是拥挤的纸人潮,红光攒动,像是嫁衣,喜气洋洋,但更像是地狱中那永日永夜不曾熄灭的地狱红莲,血尸,血尸,这才是你真正的实力吧!
良心看着周围那嬉笑怒骂,个个挂着一张脸的纸人,皱着眉头道:“这些东西都有了灵性,我倒是能都毁了,但是这东西也有了灵性,是那血尸温养出来的小东西,也算是条命,我若是杀了,罪孽太重,最好是你用水书殓文将这些东西给送走。”
我听了之后,头开始大。
我现在倒是相信了那所谓的阴使身份,但是,上次,我是被逼到了绝地上,嘴里像是自动激发出了那诡异的语言,那就像是天生的一般,可是,不归我管啊!
我有些犯愁,对着良心道:“还有别的方法吗?那个啥,我有些不方便!”良心正犯愁的看着面前冲他咧着大嘴巴笑的纸人,听见我这话后,一巴掌将面前的纸人扇跑,听得那纸人吱吱乱叫,真像是那现实中被扇了耳光的人一般。
良心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他娘的还不方便,你以为你是娘们吗!不方便,你是阴使!这一世就你一个人,你还不方便!那阎王有没有不方便的时候!”
我被良心那句娘们骂的满脸通红,想要反驳,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良心看着还像我们这攒动的人群,嘴里嘟囔道:“这东西只要是把我们拖住,那大巫师肯定不是血尸还有那老东西的对手,再有几分钟,轮回珠就要被拿走了!”
其实这事我也明白,可是周围这些舔着脸的祖宗,打打不得,赶赶不走,除非我现在是真的将那水书给念叨出来,否则一点办法都没有。
时间一点点过去,三人都着急,两人虽然不说啥了,但是眼睛余光一个劲的往我这瞄,我知道他们是啥意思,我现在憋着气,努力回想当时嘴把是怎么吐出水书的,但是我都快要憋出屁来了,脑子里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不过这时候,我听吱吱的一声叫声,不是多清晰,我噗的一声吐出了气息,朝着那地方张望去,手里还拿着我的蓝屏小手机。
可是手机除了能照到我面前那苦着脸像是丢了一万块钱的纸人外,再远就黑咕隆咚,什么都看不清,良心在我后面喊了我一嗓子:“赶紧想水书!”
这狗日的,吓了我一跳,我心里忍不住的腹诽他,我缩回脖子,在想回忆那当时那情形的时候,吱吱,我又听见了一声像是小猪般的叫声。
这些我霍的一身站直了,良心又想骂我,我赶紧道:“是啥再叫?”良心讲话憋在肚子里,三人屏息,除了周围那些傻头傻脑的纸人来回磨动,什么动静都没有。
良心又想发彪的时候,我终于是清晰的听见了一个熟悉像是做梦般的动静:“吱吱!”这次我听的真切,这狗日的居然是小红肥虫子的声音!
而那声音吱吱的,就在那堆纸人中间!
我听见这小东西的声音之后,身子呆在那里,还是赶尸匠在一旁飘忽道:“这不是你的那个血蛆虫么?”我哈的一声笑了起来,拍了一下旁边的赶尸匠,冲着那地方就喊了起来:“小肥虫子,红虫子!红虫子!”
我这一喊,我才想起来,这么久,我居然没有跟它正儿八经的起一个名字,我倒是忘记了,那个纸人血尸手里好像是就拿着那小东西,现在它居然在这堆纸人里?
“吱吱!”听见我的叫声,那小虫子的声音立马变的激动起来,以前像是乳猪叫,现在像是发情的母猪一般尖尖的叫了起来,吱吱,吱吱!急迫而热切。
虽然这东西不会说话,但是听见它这么一叫,我心里顿时感受到了它那小小的心意,简单而执着,热切像是一团火!
我看不见小东西在哪,我像是电视上那种二逼一般,拿着手机,在空中挥舞起来,一边挥舞,一遍叫着:“小红虫子,肥虫子,我在这,我在这呢!”
小虫子听见我的话之后,那发情的叫声更甚起来,吱吱,吱吱!随着这声音,看见在黑暗中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朝着我飘了过来,我心里高兴的都要要开乐花,但是心里也有些纳闷,不对啊,这小虫子什么时候长的这么大个了!
我记得小虫子以前离开的时候有手指头大小,但是现在飘来的东西虽然看不真切,也有将近一个足球那么大小,这狗日的许久不见,伙食这么好,成球了?
不一会儿,那足球大小的阴影冲出了,我这时候看见了它的真实面貌,手也不晃了,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徐徐飘来的那个人头。
没错,你没有看过,是一个人头!是一个跟那些纸人如出一辙的嬉笑怒骂的人头,那脸上的粉子似乎都能随着飘动掉下来,这是小东西?要不是它一直吱吱的发出小东西那时候的声音,而且我心里也感觉到亲意,我绝对会将这东西给拍死,可是,这人头哪里还有当初肥嘟嘟,肉呼呼的像是鼻涕一般的红虫子啊!
最终那人头还是飘到了我面前,我有些想哭,小虫子居然是成了这般样子,是不是被血尸给弄成了什么阵眼之类的?
我哭丧着脸,对赶尸匠道:“小虫子,它,变异了!”赶尸匠这时候眼睛也瞪的溜圆没有说话,至于良心,则是一脸好奇,嘟囔道:“不对啊,不对啊……”
小虫子一直飘在我身前,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什么,用那纸人头咚咚的撞着我的头,我苦笑不得,这东西变异之后,打招呼的方式都不一样了。
良心见到红虫子化成的人头,嘴里猛的喊了一句:“不对啊!”然后手一抄,将拿人头拿在手里,我心里一惊,喊道:“这是小虫子变的,别弄坏了!”
可是我这话还没有说完,那良心蒲扇大小的手,啪的一合,将那纸人头给拍扁了,那小东西甚至连吱都没有发出,居然化成了一团废纸,我张着大嘴,呆了一会,随即血气上涌,冲着良心就打了过去。
可是我拳还没有冲过去,就感觉眼前一道红芒闪过,从那良心的指缝中钻出,直直的冲着我的嚎叫的嘴巴钻来,那动作实在是太快,我就感觉自己嘴巴里一阵湿润,滑腻腻的,像是被塞进来一条舌头一般。
那该死的东西还得瑟的从我嘴里翻了一个滚,吱吱叫了一声,然后顺着我的肠道滑了下去,良心捏住我的拳头,冲我哈哈笑了笑道:“居然是业果,有了这东西,你小子那水书之类的,不光是能说,还会写了!”
我没听清良心说的话,心里满满的都是被幸福和激动给填满,这是我第一次,这么高兴小红虫子在我身子里翻腾,小虫子像是疯了一般,在我身子一边吱吱叫着,一遍来回攒动,因为这玩意本身不算是灵体,也不算是实体,所以可以随意穿梭。
我脸因为激动而变的潮红,我像是个神经病一般冲着赶尸匠指着自己的身子,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可是,我猛的感觉到不对,那狗日的小红虫子要去哪!
它从我小腹中越来越往下,我叫声不好,喊道:“狗日的,你给老子滚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见我这话了,小东西在我身体里颤抖了一下,然后撒欢般的一头栽了下去。
我只感觉自己菊门一阵凉风穿过,随机冰凉湿黏的触感让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屈辱的打了一个寒战,冲着那小虫子喊了起来:“狗日的小虫子,老子我要剁了你!”
我那二十几年未曾绽放的雏菊,居然被这狗日的小虫子给爆了!
小虫子自知闯祸,吱吱的叫了几声,从我身子下面弹起,像是一团烂泥般贴到了赶尸匠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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