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到这儿，我的“大龙热线”又响了起来。

　　叶子暄示意我先接电话，然后再讨论。

　　我一看是贺楚打来的，非常高兴，她肯定是向上级汇报之后，上级同意她立案，然后找我们来帮忙的。

　　此时在我的想像中，叶子暄成立的调查公司接到的第一单，便是贺楚关照的，然后叶子暄公司，一炮打响！

　　想到这儿，我急忙接过她的电话：“好啊，贺楚，吃饭了吗？”

　　贺楚在那边笑了笑说：“没呢，关于司马南的事，我已经向上级领导汇报过了。”

　　“你们领导怎么说？”

　　贺楚说：“领导的意思是当成自杀结案，并且书面通知家属三日内把尸体领走，若是不领，便当成无主尸体处理，卖给医学院，抵消这几天的冷冻费用。”

　　我一听到这儿，感觉不对。

　　他们怎么处理尸体，我管不到，可是这当成自杀结案，我有些不能接受。

　　虽然我对司马南一家人并无好感，但是既然因为其他原因死亡，就应该查明真相，这样才能让死者安息，让天地间多一些正气，而不是又增一分怨气。

　　——所以怎么可能用一句自杀了事？

　　我不由问她：“为什么当成自杀？咱们不是从司马南眼中看到了有鬼影的存在吗？所以他肯定不会是自杀。”

　　贺楚说：“赵大哥，你实事求是的精神，值得我们好好学习，但是我们老大认为只要不是人杀的，那都算自杀的范围。所以司马南的死因是：因为丢失人参，无法向其他三名共有者兑付人参，焦虑而死。为了保持破案率，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我说：“但你明明看到鬼的，不但你看到，在场还有法医，痕迹专家，以及其他的警察也看到了。”

　　贺楚笑了笑说：“没错，赵大哥，你也说了，那是鬼，不是人，我们是警察，只抓坏人，就算是警察条例上，也没有我们抓鬼这一项，所以我们只要抓坏人，就是尽职尽责。”

　　“我可以帮你啊。”我急忙说：“不管什么鬼，都可以搞得定，你要是不信，咱们还可以签定抓鬼协议。”

　　我说的如此诚心诚意，但还是换来贺楚的一句：“不用了，谢谢你，赵大哥。”

　　我瞬间火大，忍不住冲她大声吼道：“既然你们本身不想破这个案子，为何还要让死人睁眼，看看他最后看的什么？你这不是纯粹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如果司马南最后看到的是一个人，我们按照这个人的相貌，抓人就可以了账；如果司马南什么也没看到，那就更好了，更加证明我们先前的结论没错——自杀；但让我们没想到的却是：司马南竟然看到灵异的鬼！而鬼这个东西，我们老大认为不存在的，就算是存在，我们也没人能够去抓鬼，这样会导致我们无法破案，所以为了保持我们的破案率，我们一致决定这是自杀，我又重复了遍，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想了想说：“我以为你们会尽全力，所以我也会让叶子暄帮你们，他抓鬼技术，不说一流，我敢相信这个世界上不会有几个比他厉害，但没想到你们主动放弃了，既然这样，我也不说什么了。”

　　其实话说到这时，我还是想提醒贺楚，告诉她我们能帮助她，却不想她依然一口谢绝说：“这是老大的命令，我也没办法，就这样，晚安。”

　　我瞬间感觉很失落，刚才我还与叶子暄兴高彩烈地谈着这件事，希望借这个机会能为他的调查事务打开局面，却没想到，主城警局怕破不了这种灵案，竟然放弃了继续追查，依自杀结案。

　　我挂完电话，叶子暄看我的表情不太好，便问为什么、

　　我把电话中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说：“还想指望这件事能为你的调查事务所带来生意，却不想人算不如天算，到头来，却是失望。”

　　叶子暄淡淡一笑：“这没什么，站在贺楚的角度考虑，他们也是正确的，毕竟罪犯是鬼，而不是人，因为鬼是虚的，人是实的。抓坏人，每个老百姓都看得到，容易立功结案，风除小，而收益大；而抓鬼，则不是每个人看得到，风险大，收益小，她不干也正常。”

　　我说：“抛开司马南被鬼吓死或者杀死这事，单从表面上来看，确实可以认定为自杀，其实对于司马南的死，我并不是特别关心，毕竟这鸟人太不厚道，尤其是他老婆，说她是泼妇，简直就是对泼妇的侮辱。但是我与你刚才分析过，如果那只鬼真的是想吃人参娃娃而害死司马南，那么这只鬼一定还会再找人参萌妹。”

　　叶子暄沉思了一下说：“没错，不管是这个鬼找司马南，发现没有人参，一怒之下将司马南打死，还是司马南本身胆小吓死，你说的那个人参都很危险，你知道她的生辰吗？”

　　我说：“这个我不知道，那次只是初次见面，我怎么好意思去女生的生日？而且她从司马南家中逃出来，然后飞到我面前，向我炫耀一番后，就飞走了，从此之后，再也没见过，更不可能知道她的生辰——不过我总觉得，凭她一个人的本事，是不可能逃出来的，肯定是有人帮她，她才逃出来。”

　　“你这么确定？”

　　“如果她自己本身能逃掉，绝对不会被司马南挖到——可以这样理解，在司马南挖出的时候，她就完全应该逃走，可是她不但没逃走，反而被司马南带回了家，所以她肯定有小伙伴暗中帮忙。”

　　叶子暄点了点头：“房东，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的话，我们就有时间去找这只司马南眼中的恶鬼了。”

　　我笑了笑说：“看来想从警察那里得到名与利，不太可能了。”

　　叶子暄却不以为然：“这是一个回报社会，造福大众的好机会，利不利的先不谈，如果那只鬼真吃了人参而成鬼仙，对于我们也没什么好处，因为对付鬼仙会更困难，况且，我最近也不是缺钱，既然警方不再参与，我就自己去寻找，只要抓到这只鬼，确实缺钱的话，就拿到鬼市去换钱。”

　　“只要你能想得开就好，我还以为你会生气。”

　　叶子暄微微笑道：“哪里会随便生气？”

　　我伸出手，与他握在一起：“祝我们马到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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