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谷,这是我和阮月为这处谷地所起的名字,此时我二人再度回到这里,安静坐在花丛中,如那日一般静静享受着安宁!
“为什么回到这里?”我轻声的在阮月耳边询问!
“因为这里是我见过最美的地方,拥有很多美好的回忆,我在这里很自由,很温暖!”阮月伏在我胸膛前,一动不动的说道,如今她像是一只小懒猫一般,整日偎依在我的身边!
“时日真的无多了!”阮月心中感叹道,依她对师父的了解,那人不久便会到来,阮月想要在最后的时光中享受安宁,或许这是她一生中最后留恋的土地,她想要和我静静在这里待下去,哪怕片刻也是可以!
但美好的时光总是有人打扰,一个苍老的男子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这让阮月惊神,“月儿,师父来接你回家了!”
我和阮月听到这声音之后,连忙转过身去,一名身形伟岸的老者踏着花丛走来,他的面部模糊不清,让人看不到真正模样,阮月见到这老者身躯忍不住的颤抖,我扶着她的肩膀清晰感受到那种发自内心的惧怕!
“师父”阮月小声的喊道!
“嗯,月儿,我来是接你回家的,你的三个师兄已经都在那里,只剩下你一人,十年之后我们师徒五人再度聚首,还不快跟随我回家!”
阮月有些感伤的看了我一眼,之后她迈出脚步,向着老者自行走去,“月儿,不要走!”我紧紧抱住阮月的身体,她却慢慢挣脱我的怀抱!
“放开手吧,我了解师父,今日我是必定要和他回去的,他说过的话没有办不到的,你这样只会伤害自己,我会记得在月亮谷的每一分每一秒,记住和你在一起的所有日子,放开手吧,我不想他伤害你!”
阮月想要挣脱我的怀抱离去,但我死死不肯放开,老者发话他的声音淡然,但充斥着不可抗拒的魔力,“听月儿的吧,快放开手,不然后果超出你的预料!”
“哼!”我看着老者冷哼一声,“这里没有别人,你为何还要遮掩面部,怕我认出你吗?”
从刚刚老者踏入月亮谷的瞬间,我心中便生出一分悸动,这是功法的感应,我从老者的身上感受到相同功法的波动,那是青龙决的波动,这让我疑惑,上次在朱雀墓地之中,我通过空间隙缝,同样感受到青龙决的气息!
但在这世上修习青龙决的只有我和东松,这青龙决乃是龙虎山掌门人不传之术,不可能再有第三人修炼,这让我心中疑惑的同时,陡然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想!
“除去那些遮掩,让我看到你的真面目?”我大声对老者喊道,老者默然无语,片刻之后他再度淡淡说道!
“这是你要看的,不要后悔!”老者说完之后,右手掌便从面前轻轻抹过,像是拭去透明玻璃表面的水汽一般,我清晰看到的老者的面容,但我此刻却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双眼!
“一,一叶大师?”我呆呆的说道,面前的老者慈眉善目,须发洁白,正是那个日夜教我功法,在我练功劳力时准备饭菜,那个为救我和东松脱困自愿牺牲的龙虎山掌门,东松的师父,我曾经最为敬重的长者!
“不错,是我,可有后悔看着这张熟悉的面貌?”我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早在朱雀墓地时,我便清晰感受到青龙法决的波动,那时我心中便开始怀疑,但自己一直不愿意相信,想不到如今事实终于摆在面前!
“嗯,已经后悔了!”我愣神的点头,我确实后悔看到这张在我心中已经逝去的面目,“你为什么还活着,我和东松亲眼看着你灵力即将耗尽死去,你为什么是背后的老者,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
“哈,龙虎山救你和东松逃生那都是计划的一部分,是为了让你们相信我已经死去,这样我在暗中才可以更好的操控你们,至于这一切都是为什么,我说都是为了你,你相信吗?”
“你是为了仙决吧?你是为了长才对吧!”我大声的吼叫,曾经一叶大师慈祥的面貌如今在我心中彻底摧毁!
“对,不错,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仙决,都是为了长生,从第一次遇见你,我所修炼的青龙决便生出感应,结合祖师传下来的遗训,以及仙决功法的传闻,我猜测你十有八九便是上古传下功法的仙人,所以我才悉心教导你,只有这样你才可以集合所有的功法,为我重聚上古仙决,使得我获得永久的生命,再也不会老去,逝去!”
一叶大师脸上轻笑着,但我眼中却几乎喷出火焰,原来所有的一起都是他在利用我,他对我的关怀都是虚假,这便是被欺骗的感觉,我毫无理由的生气发怒!
“仙决?长生?你竟然为了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造下如此滔天的罪业,那些无辜的孩童都被你炼制丹药吞进肚中,你还做过多少坏事,都是为了这长生!”
我大声的责问,一叶大师却不以为然的摆手,“这世界太痛苦,活在世上便是遭罪,我将那些婴儿杀死,那是早些帮助他们摆脱苦海,我是在帮助他们!”看到一叶脸上理所当然,不以为意的笑容,我的心中更加烦闷!
“至于长生,你怎么知道是虚无缥缈的,你与功法仙决的存在就很好的证明,仙人是存在的,仙人存在长生就存在,你才修炼多少时间,你经年才多大岁数,你又经历过些什么,你怎么知道生命短暂的痛苦,你又怎么了解失去的苦难?”
一叶神情突然变得激动,他像是被我勾出往日的伤心旧事!
“你知道吗,从我修习功法开始,我的寿命注定漫长,当看着双亲父母一点点老去,我却无能为力,最后父母终于去世,那是怎样的悲痛,当情人慢慢容颜消退,而我依旧年轻,这又是怎样的悲痛,二百年的了,我活了整整二百年,亲人却早已逝去无踪,远方故人的音讯早已全无,我在这世上好孤独,好孤独,我害怕再有人离我而去,所以我用各种方法将他们留在身边!”
一叶的眼眶有些湿润,这让我愣神,“我想要永久的活在这世界上,不想再有任何人亲人离去,我感觉自己在这世上好孤独,世界越繁华,我便越感到孤独,我害怕朋友亲人在离去,更害怕自己离去,那样我就再也见不到所有我在意的人,在意我的人,所以我一直在寻觅,寻觅长生之法!”
听完老者的话后,我微微有些同情,我也试想过,若是百十年之后,父母双亲,朋友故人,全部去世,这世上在没有一个你熟悉知心的人,一人孤零零的活着,那该是怎么的悲哀与煎熬!
“就算如此,你寻你的长生即可,为何要迫害那些孩子,杀害那些无辜的人,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要不择手段一步步掠夺你想要的所有!”
“哈,和你已经说过了,那些孩子都是罪恶,痛苦的根源,我是帮助他们早些解脱,另外这个世界是弱肉强食的,我想要的东西,我自然用尽手段想要得到,相信我,你若是修炼有成之后,你也会是如此,人心就是这般!”
我默然无语不知该指责一叶什么,在我看来伤天害理的事,在一叶口中却是天经地义,弱肉强食,这确实正是世界的基本法则!
“我把阮月带走了,这正是弱肉强食的体现,你能够了解吗?今日若是你足够强大,我就不能把阮月带走,所以一切痛苦的根源便是源自于自己的弱小,,只有自己强大,所有的问题都不在是问题!”
一叶说完之后便带着阮月转身离去,月儿的眼眶红红的,她不知道这一去,日后是否还能够回到这月亮谷,是否还有这满地的鲜花,与情人共同赏看!
“你不能带她走,我是不会让你伤害她的!”无声剑听从我的心声,早已出鞘被我握在手中,我凝聚全身所有的灵力,淡金色的剑刃之上发出耀眼的光芒,这将是我全力的一击,剑刃挥出,剑气将方圆百里天域之上的所有云层绞碎,青白红三色交加的剑气一路声势浩大的劈砍向老者,但我的剑气刚刚发出,面前便消失了一叶的身影!
“力量还可以,但是挥剑速度太慢!”我还在愣神间,突兀的从一侧露出一只手掌,这手掌在我还没有反应的瞬间,急速来到我的面前,紧紧的抓着我的脖子,将我按倒在草地上,到这时,我才看清一叶的面容!
“知道力量差距有多大吗?你最厉害的招数连我的身影都劈砍不到,这怎么打斗!”
一叶慢慢松开我的脖子,径直走到阮月面前,他带着阮月向着高空飞去,阮月低下头,眼神痴痴的看着我,我伸直手臂想要抓住她,但掌中却是虚无,我只能无力的坐在地上,看着他们离去!
“十日之后,据此向东千里之外的红花山,我在那里等你,放心我不会伤害阮月,记得准时赴约!”
一叶与阮月的身影已经消失,原地只留下老者一遍遍回荡在山谷中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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